第1786章 意見,可以保留(1 / 1)

後浪 旖旎小哥 1387 字 7天前

“關於對石泉鎮事故的處理,我和士雍省長交換了意見,我們一致認為……”

馬明安故意拖長聲音,眼神盯住厲元朗,觀察他的反應。

厲元朗依舊保持原有神態,臉上並未產生任何表情變化。

“古懷玉在處理這起事件中,頭腦不夠冷靜,行事簡單粗魯,考慮欠缺周全,負有主要領導責任。”

“初步意見,決定撤銷其華川市委常委、麻平縣委書記,保留其二級巡視員的行政職務。”

果不其然,畢太彰所言並非空穴來風。

看來,馬明安是鐵了心要置古懷玉的罪過。

的確,出了這麼大的傷亡事故,是得有人承擔責任。

要不是畢太彰反映實情,厲元朗會態度堅決的支持馬明安的決定。

可實際情況,擺明古懷玉代人受過,對他不公平。

厲元朗沉吟道:“馬書記,您和廖省長的意見,我非常理解。據我所知,古懷玉是接到華川市委的要求,按照華川市委命令執行,這樣處分他,是不是有點重了。”

馬明安眉頭輕微一蹙,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元朗同誌,我不明白你說處理決定重指的是什麼?”

“華川市委要求麻平縣委,迅速采取措施,果斷攔住中巴車,從根源上掐滅他們去京城鬨事的念頭。”

“然而,古懷玉置群眾生命於不顧,斷然使用尚未經過實踐檢驗的阻車器,而操作人員又經驗不足,操作失誤,是導致這起事故的主要原因。”

“省委必須要有態度,要給死者和家屬一個交代,給全省人民一個交代。”

稍作停頓,馬明安緩了緩神,接著說道:“這次事故,省委不但要處理古懷玉和麻平縣相關人員,華川市主要領導也要被問責。”

“元朗同誌,希望你要以大局為重,要端正態度,不要被外界聲音左右你的判斷和思維。”

最後這句話,馬明安顯然意有所指。

矛頭直接對準畢太彰。

有些話,沒必要直說。馬明安肯定知道,古懷玉的提拔,是厲元朗賣給畢太彰一份天大人情。

由於這層關係,心中天平難免向古懷玉傾斜。

這次處理事故,是他就任寧平省委書記以來,難得樹立威嚴的機會。

無論遇到何種反對聲音,他都要義無反顧的堅持下去。

所以,對於厲元朗的懷疑態度,馬明安旁敲側擊,好好敲打厲元朗一番。

讓他審時度勢,找你商量是看得起你。

嘴上說溝通,實際就是通知,並非真心誠意聽取厲元朗的意見,壓根也沒有這方麵打算。

麵對馬明安的警告,厲元朗不為所動。

可他知道,即便自己說得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馬明安的態度。

與其浪費時間,莫不如就此打住。

於是說道:“馬書記,既然您這樣說了,我保留意見。”

馬明安“嗯”一聲,繃緊臉,就連厲元朗起身告辭,都沒有做出禮貌性舉動。

吃過晚飯,厲元朗敲開廖士雍房間的門。

此時,廖士雍正在通電話。

用手一指沙發,示意厲元朗坐下,等他打完電話。

厲元朗先給廖士雍的水杯裡續滿水,自己倒了一杯,邊喝邊等廖士雍。

幾分鐘後,廖士雍通話完畢。

走過來,厲元朗欠起身來,廖士雍做了個請的手勢。

落座後,廖士雍捧起水杯,意有所指的問道:“聽說中午時候,你去馬書記那裡了。怎麼樣?談話愉快嗎?”

厲元朗無奈搖頭,“馬書記通知我,省委要嚴肅處理古懷玉,撤銷他的領導職務,隻保留行政級彆。”

“廖省長,馬書記還說,這是您和他共同研究的結果?”

廖士雍悠哉遊哉的抿著茶水,回味深長地說:“馬書記態度那麼堅決,況且五死十傷不是小事故,需要有人承擔責任。古懷玉是麻平縣第一責任人,不處理他處理誰。”

長歎一口氣,惋惜的說:“畢書記給古懷玉爭取來的機會,他沒有把握住,怪隻怪他的運氣不好。”

廖士雍沒有明說,但厲元朗卻聽得出來,準是馬明安綁架了廖士雍的態度,他隻能選擇服從。

“元朗,聽你的意思,你對馬書記的決定有不同看法?”

“是。”厲元朗毫不掩飾,直言直語表明自己立場。

同時,還將畢太彰通話內容,向廖士雍和盤托出。

“有這種情況?”廖士雍露出驚訝神色,喝水時,腦海裡不僅思索起來。

看樣子,他並不知道,攔截中巴車,是馬明安親自下的命令。

按理說,遇到這種事情,馬明安隻需提出大方向要求,沒必要細致到采取何種措施應對。

這些交給華川市委研究,凡是事無巨細,反倒顯現不出省委書記的水平了。

好一會兒,廖士雍拿起桌上的香煙,讓了讓厲元朗,被厲元朗擺手提醒,他戒了。

點燃香煙,廖士雍深吸一口,深有感觸道:“要是這樣,古懷玉是替馬書記背鍋了。”

苦笑一聲,“馬書記的鍋,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元朗,你說是不是?”

廖士雍話裡有話。

想來他厲元朗都有背鍋經曆,何況一個小小的古懷玉了。

厲元朗明白,他找廖士雍改變不了什麼,但是這些話有必要和廖士雍溝通。

就目前而言,和廖士雍搞好關係。

兩人聯起手來,達成達成戰略同盟,今後無論遇到什麼難纏事,隻要他們意見一致,馬明安鐵定有所顧忌。

二三把手的意見,是要往心裡去的。

若不然傳講出去,容易觸發一言堂的影響。

對馬明安絕沒好處。

而且,厲元朗希望借助這件事,讓廖士雍更加清晰的了解,馬明安是怎樣一個人。

為期一周的大會,在結束各項議程之後,圓滿落下帷幕。

按原計劃,厲元朗要和廉明宇見上一麵的。

隻是廉明宇臨時有事,要離開京城兩天。

厲元朗沒法等他,畢竟他還有工作要忙。

二人在電話裡商定,下次再約。

可誰都知道,身在體製裡,又都是官職不低的領導乾部,身不由己。

想要見上一麵,估計很難。

代表團的航班是晚上九點整,有幾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厲元朗正好抽空,去見一見妹妹葉卿柔。

上次兄妹見麵,還是在嶽父喪禮期間。

由於太忙,厲元朗都沒來得及和妹妹、妹夫詳聊。

如今的葉卿柔,早就不住在王家老宅了。

雖說是四合院,條件一點不比樓房差。

可葉卿柔覺得與公婆住一起實在不方便,最主要的是,來往要通過好幾道崗哨,總有種身陷囹圄的感覺,不自在。

所以才相中,這處地理位置和物業等各方麵都一流的地方。

自然了,價格也好。

普通工薪階層,望而卻步。

但是對於妹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之前有過電話聯係,厲元朗走出電梯時,妹妹已經打開房門,熱情迎接他了。

這個單元全是一梯一戶,麵積不小,複式戶型,樓上樓下二百多平米。

裝修豪華考究,一點不遜於白晴曾經購置的那棟彆墅。

家裡還雇了保姆,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

厲元朗將禮品遞給保姆,環視一圈後問:“王鬆和榮禹呢?他們不在家?”

王榮禹是妹妹兒子,比鄭立大一歲。

“榮禹上學,王鬆……”葉卿柔眼神裡閃現出一絲不自然神色,很快遮掩過去。

拽著厲元朗的胳膊,帶他參觀起房子來。

厲元朗不動聲色的跟著妹妹,聽她介紹房子情況。

直到二樓,四下裡沒有旁人,厲元朗突然打斷她的話,嚴肅問道:“你和王鬆怎麼了?”

葉卿柔一怔,把臉扭向一邊,躲閃的眼神,厲元朗預感出他們夫妻肯定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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