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近湖或者近海的部落,常吃魚,肯定知道怎麼處理鮮魚。
但寒枝的部落基本隻會采集野果,狩獵中小型獵物,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寒枝把魚提到族人經常處理食物的那塊石板上,順手拿起旁邊那塊一麵被打磨得扁扁尖尖的簡易石刀,對著魚鱗一通猛刮。
在石刀的磋磨下,魚鱗一點點被分離出來,落在石板上。
堇看著寒枝那熟練的動作,眼中閃過一點疑惑,但她沒有說什麼,隻讓準備飯菜的族人們暫停,學著寒枝的樣子處理魚鱗。
寒枝對於怎麼處理魚自然得心應手,可奈何她這具身體太小了,又營養不良。
刮完一條魚鱗時她已經累得像狗一樣,就差吐舌頭了。
那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像一台漏氣的破風箱。
魚鱗解決完,還得剖出內臟。
那石刀除了不趁手,又重之外,還特彆鈍
導致她拿著石刀在魚肚子上割了半天,魚肚子也隻受了輕傷。
力氣太小了。
左劃右劃,都沒有一點能割開魚肚子的跡象,氣的寒枝把手裡的石刀一扔,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天殺的!我連一碗乾淨的魚湯都不配喝嗎?我造了什麼孽。”寒枝躺平,簡直都要無語淚千行。
“我來吧。”有個女聲說道,是族長芮。
芮拿出自己腰間綁著的石刀,走到寒枝剛才處理魚的位置。
提起魚,將石刀對準魚肚,狠狠劃下,順利把魚開腸破肚。
寒枝一看,馬上來精神了。
“對族長,就是這樣,把肚子裡麵的東西掏出來。那些不能吃。”
寒枝圍在芮的旁邊,不停指揮族長照著她說的,把內臟魚鰓之類的都處理乾淨。
“嘿嘿,我就知道老天爺不會對我這麼殘忍,能喝口乾淨的魚湯了。”寒枝美滋滋的想。
狩獵隊在寒枝刮魚鱗的時候,就已經陸續回來了。
族長芮一眼就看到那個前幾天才失去母親的小女孩在處理食材。
不是她眼神好,而是因為她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所以很顯眼。
她也看到了放在石頭上的那幾串魚。
看著那小女孩對著魚比劃了半天,最後泄氣了一樣丟開石刀坐到地上,芮不由得笑了一下。
她大概知道寒枝在乾嘛了。
狩獵隊會處理獵好的肉食,第一步就是處理毛,然後處理內臟。
他們經常吃獵物的肉,已經知道哪些可以吃,哪些雖然能吃,但做出來腥臭難聞,吃了可能還會生病,不如丟棄。
想必處理魚就和處理獵物一樣。
果然,寒枝那些指示的話,和芮心裡處理的流程一樣。
隻是芮是經常處理獵物所以知道這些,而這個叫枝的孩子,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芮抬起頭,剛好和姐姐堇的目光在空中對上,兩人眼中都劃過一樣的深思。
族人們此刻都圍坐在洞穴門口的篝火邊,手裡端著石碗,裡麵盛著今天唯一的一餐食物。
寒枝也終於喝上了一碗熱騰騰的,呃,沒油少鹽,一股魚腥味的魚湯。
十幾條魚,每個族人碗裡都分了幾塊魚肉,還有半碗放進魚湯裡煮熟的野菜葉子。
孤兒小隊的幾個孩子吃的頭也不抬。
這碗在寒枝看來難以下咽的魚湯,硬生生被他們喝出了一股珍饈的氛圍。
儘管不好喝,寒枝也還是一口口的把魚湯喝完了,菜葉子也吃的一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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