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傳遞完重要的信息後,再次體力不支的暈倒了過去。
栗醒來時,身下的獸皮茅草都已經換成了乾淨的。
她的肚子不再疼痛,血也止住了,但這大概並不是好事。
栗最終產下了一個死胎。
而寒枝和族人甚至忙的沒有時間安慰她,又或者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她們已經開始砍伐樹藤,編織藤甲了。
照顧栗的事情,隻能托付給堇和族裡幾個小孩。
栗的反應沒有寒枝預想的那麼激烈。
也許是她在出發前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也許這個世界,原始人們已經習慣了孩子的夭折。
但寒枝連續幾天,都覺得心裡發堵。
這世界,人不光要被野生動物吃,還要被同類當成食物。
她們和惡劣的自然環境鬥爭,和吃人的猛獸鬥爭,和嗜血的同類鬥爭。
每天都在鬥爭,平均年齡卻依然不到四十歲。
實在是短暫的一生。
寒枝讓堇隔三天殺一隻野雞,以及每天兩個野雞蛋做成蒸蛋,給栗補一下虛弱的身體。
她餓的太久了,身體上的肋骨都清晰可見。
族裡每天撈魚的那條湖,裡麵的魚數量已經不多。
寒枝本來已經禁止族人繼續打撈,現在又重新讓她們每天打撈一條上來給栗做魚湯喝。
她由衷的佩服栗的勇敢,以及聰明。
如果沒有栗提前來到族裡報信,那她們就不知道食人族就在山的那一邊。
如果栗沒有細心的記下食人族的各種關鍵信息,那她們就無法探明敵人的虛實。
或許之後可以探明,但那就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時間和情報的價值,遠遠超過給栗吃的那些食物。
鬣在第二天晚上才知道有個女人跑了。
還是因為石想起栗的伴侶原來就是芮部落的人,伴侶雖然死了,但說不定栗知道芮的部落在哪。
鬣拎著石,一把將他丟到關押著女人的那座帳篷的地上,讓他指認哪個是栗。
石哆哆嗦嗦的抬起頭,仔細辨認女族人們的臉。
族中的女人都以厭惡的眼光看著石,眼神裡有一種恨不得生吃了他的恨意。
什麼族長?平時搜刮她們的食物,關鍵時刻,卻一點用沒有。
還有那個所謂的巫醫,兄弟兩人一脈相承的廢物。
有個女人朝著石惡狠狠的“呸”了一口。
鬣哈哈哈的大笑,似乎覺得這場景很好玩。
石看的很仔細,但沒有找到栗。
他心裡一謊,找不到栗,自己的命怕是要不保。
隻能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又看了一遍,還是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栗。”石喃喃的重複著。
鬣聽他這麼一說,剛才還在笑的臉一瞬間陰沉下來,翻臉比翻書還快。
“你說什麼?沒有?”他陰陰的看著石,聲音裡滿是威脅。
石縮了縮身子,有些急切的反駁:
“是不是,是不是你們把她殺了?”
鬣愣了一下,似乎覺得有點道理。
但根據石的描述,那個叫栗的,是個年輕女人。
鬣把食人族的廚子叫了進來。
這個廚子除了會做吃的,記憶力還很好,每次族裡分食物,都能分的不多不少,似乎對分量有一套自己的計算方法。
他知道帳篷裡一共有多少個女人。
廚子進了帳篷,掰著自己的十個手指,數一個手指,就讓一個女人蹲到一邊。
手指數完,又從懷裡掏出幾根樹枝。
樹枝多出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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