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男人引起寒枝的注意。
他們兩個人單獨坐在一個篝火邊。
矮小一些的男人不時將烤好的肉塊恭敬的遞給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距離太遠,寒枝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也聽不清他們的說話聲。
但從那男人的身形,以及旁邊人的行為來看,這個人就是首領。
栗在旁邊,低聲說:“這就是那個叫鬣的人。”
這也證明了她的猜想。
食人族們吃飽之後,陸續回到了居住的帳篷。
寒枝記下了鬣的帳篷位置。
這場戰鬥比寒枝預想的更快就結束了,時間都沒花到一小時。
食人族睡覺時留了兩個人守夜。
那兩個守夜人在淩晨時打起了哈欠,昏昏欲睡。
啟明星已經在天邊若隱若現。
寒枝讓箐叫醒了族人,隨即自己率先走在前麵,引著族人在平原上移動起來。
靠著帳篷的遮擋,她一步步移到守夜人的附近。
扭頭朝族人做了個噓聲的姿勢後,又對箐說道:
“兩個人,我射左邊,右邊的你解決,朝著脖子直射,可以嗎?”
箐點了點頭。
她們各自拿出了弓。
箭支架上了弓箭,寒枝拉開弓弦。
屏氣,凝神,感受著此時拂麵微風的力度。
淬了烏頭堿毒的箭支在空中“嗖”的一聲離弦而去,飛速射向其中一個守夜人因為打瞌睡而露出的後脖頸。
幾乎是同時,箐的箭支也在空中急射了出去。
兩聲短暫的破空聲後,那兩個守夜人連一聲輕哼都沒有,直接撲通一聲倒下了。
怕這兩人隻是被毒暈了,藍又拿重劍給每人補了一劍。
藍才六歲啊。
寒枝看著他補刀時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由得在心裡感慨這小子要是在現代,怕不是要吃牢飯?
藍就是那種典型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類型,身邊人對他的影響至關重要。
還有箐也是,她知道箭射出去代表什麼,但居然沒有絲毫猶豫,跟自己同時射出了箭。
隻能說寒枝還是小看了原始人。
不同於現代的小孩們被當成是祖國的花朵而精心嗬護,原始人人均壽命很短,所以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學會狩獵采集。
現代有一句話,叫做窮山惡水出刁民。
越是貧窮的地方,養出的人越是天然就帶著一種比富裕之地的人更凶悍的氣息。
而文明社會的刁民,和未開化的原始人比起來,都算好人。
對於箐來說,射個人,似乎就和射一隻兔子差不多。
更何況這個指令還是寒枝下達的,隻要是寒枝說的,她就不會猶豫。
這就是死忠粉的力量。
食人族的多數人還在睡夢中時,要麼被匕首抹了脖子,要麼被長矛戳穿身體。
隻有殺鬣的時候,費了點功夫。
他快被標槍戳中的時候,也許是對危險的直覺生效,居然突然醒來。
眼看著他已經握住了標槍的槍身,要把族人一把拽到身前時,寒枝的箭支已經飛到。
毒素在箭支射中的一瞬間就已經開始蔓延全身。
鬣身體僵硬,動作也頓住。
寒枝又補了一箭,因為距離近,這一箭直接自眼窩射進去,箭頭從腦後透出。
鬣死的不能再死。
寒枝把他身上的箭拔了出來。
箭頭珍貴,每一支射出的箭都要回收。
還好她一直盯著這個帳篷,族人掀開帳篷時她就已經搭箭準備出手的。
再晚一點,族人被鬣拉住的話,誰死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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