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隻要是晴天的話就還可以忍受,但隻要一下雨,就太難過了。
她們還很害怕下雪,下雪比下雨更可怕。
乾燥的冬天是下不了幾次雨的,但總是下雪。
一下雪就會持續好幾天。
老巫醫天天看著外麵的雪,希望雪不要再下了,它們到底要下到什麼時候?
她隻知道有一半的時間都在下雪,冬天怎麼這麼長呢?
外麵的土地本來就很冷硬,再被白雪蓋住,尋找食物就更困難。
大雪已經連續下了不知道多少天,外麵除了白色的雪,一點其他顏色都沒有,一點樹木草葉都看不到。
洞穴裡的族人們擠在一起,擠一起可以靠著彼此身上散發的熱量互相取暖。
因為空間低矮狹小,所以也不能燒柴,黑煙散發不出去,會熏死人的。
她們正在睡覺,睡覺可以節省力氣,還可以抵抗那種無時無刻侵襲全身的饑餓感。
大雪封山,漆黑的夜裡,偶爾能聽到一些細微的動靜,那是樹頂的枝條被積雪壓彎,撲簌簌落下雪的聲音。
除此之外,到處都是一片靜悄悄,仿佛除了地洞裡的這些古猿外,山裡再也沒有其他活物了。
天一亮,老巫醫就爬起來看一眼洞口,發現連續下了幾天的大雪終於停了。
空氣裡有一點點太陽味道,和夏天時熱熱的味道不一樣,冬天的太陽味道聞起來也是冷冷的。
快要晴了,等雪一化,就可以出去找吃的。
但在這之前,得先吃東西,不然連動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外麵所有的食物都被蓋在了雪下。
好在老巫醫秋天的時候帶著人去摘了蜂蜜,就放在她睡覺的窩旁邊。
蜂蜜不多,以寒枝製定的重量標準,有個二十多斤。
老巫醫先叫醒了首領,首領又把其餘古猿都一一叫醒。
大家坐起身,盯著老祖母手裡的那塊蜂蜜,不停的咽口水。
她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一點東西,隻靠抓幾口洞口的落雪充饑。
此時看見香甜的蜂蜜,口水根本不受控製的在口腔裡瘋狂分泌。
老巫醫看了一下族人。
有兩個古猿沒有從窩裡爬起來。
每年冬天都是這樣,每次下大雪,都會有一些身體弱的古猿熬不過來,死在睡夢裡。
族裡的古猿都是她的血緣親族,不管是誰死了她都會很傷心,但她沒有辦法去特彆照顧那些身體弱的。
蜂蜜本來就不多,隻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來分食。
如果提前拿出來,那死的就不止是這兩個古猿,其他族人,也會熬不過這個冬天。
老巫醫把蜂蜜連著蜂巢一起掰成小塊遞給族人。
她們不知道怎麼把蜂蜜從蜂房裡麵分離出來,所以每次的吃法就是直接揪一塊帶著蜜的蜂房塞進嘴裡。
一直嚼到一點甜味也沒有了,再把嘴裡的渣渣吐掉。
她們就這樣靠著蜂蜜,度過一個又一個寒冷的冬天。
老巫醫不懂很多大道理,但是她知道,得到了彆人給的好處,那就要回報彆人。
山裡懸崖上的這些小東西,她現在知道它們叫蜜蜂,做的東西叫蜂蜜了。
蜜蜂們的蜂蜜,讓她們古猿熬過了很多次的寒冬。
她覺得就像地洞是她們古猿的家一樣,蜂房也是蜜蜂的家,蜂蜜也是蜜蜂的食物。
有一年古猿在山裡找到了一個大蜂窩,弄到的蜂蜜有往年的兩倍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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