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剛剛說什麼?”縣令指著夏川質問道。
靈兒怒道:“大膽,你怎麼跟他說話呢,你知道他是誰嗎?”
“你才大膽,怎麼跟我們縣令說話的。”
夏川示意靈兒不要激動,淡定的說:“縣令,我說為了避免這些莊稼繼續被蝗蟲糟蹋,我打算號召大家一起下地抓蝗蟲,可大家好像不停我的,我隻能讓我自己的人去抓。”
話音剛落,縣令忽然後退幾步,雙手一揮。
“拿下!”
鏘鏘鏘!身後的官兵立馬拔出武器。
“不是,你們這是乾什麼?”夏川疑惑道。
縣令警惕道:“你剛才說,這些都是你的人?”
“有什麼問題嗎?”
“好啊你,竟然有這麼多隨從,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下地乾活的佃戶,一個個人高馬大體魄不凡的,隻怕是你養的私兵吧。”
私兵?夏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沒有公開,若是遇到有人身邊跟著這麼多人,身為官府的縣令確實應該要查一查的。
就在他覺得這個縣令還挺負責任的時候,縣令接下來一句話讓他傻眼了。
“算了,我也不跟你墨跡了,你養不養私兵我也不在乎,反正你們身上也沒有鐵器武器盔甲,這樣吧,你隨我們回一趟縣衙,清點一下人數然後把罰銀交了吧。”
“等等,你說什麼?什麼罰銀?”夏川懵了。
這裡的律法大多數都是沿襲大乾國的,即便有改動的地方夏川心中也一清二楚,從來就沒有什麼按照人頭交罰銀的規矩啊。
“還問我什麼罰銀?你養了這麼多私兵難道不要受罰?”
夏川嚴肅道:“你身為縣令就是這樣辦事的?”
且不說這些人到底是不是私兵,就算是!也不可能罰款啊。
若不是私兵,罰款就是欺壓百姓。
若是私兵可是重罪,不是罰款能解決的,這是不按律法行事啊。
靈兒低聲說:“師傅,這縣令有問題,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還是儘快解決蝗蟲的問題吧。”
夏川點點頭,覺得靈兒說的有理,畢竟民以食為天。
古往今來沒有吃的就是最大的事,百姓餓肚子可是要造反的。
縣令則怒道:“你少跟我廢話,我看你們就不像是好人,先給我抓起來。”
“哼,等進了大牢,我會跟你慢慢聊的,到時候相信你會很願意交罰銀的。”
這句話讓夏川改變了主意,他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各郡縣村鎮的各地官員,大部分還是沿襲了之前的官員,許多濫竽充數或者根本不把百姓放在心上的人占據著官員的位置,彆小看這些人,都是一個國家的蛀蟲。
“大膽,這可是……”
夏川拉住靈兒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然而雙手背在身後,沉聲道:“大膽,我是永壽城城主,你怎麼跟本官說話的。”
雖然靈兒不明白為何夏川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但還是很配合的說:“見到城主大人還不下跪,小小縣令想翻了天不成!”
“你,你是城主?”縣衙有些膽怯,但更多的是不確定。
這時身旁的人提醒道:“大人,早幾天蝗蟲在石頭村的時候,不是給城主上書了嗎?如果城主關心這件事親自過來查看,或許他真的是城主。”
縣令一聽立馬傻了眼,但還是心存疑惑道:“你既是城主,為何出行的侍衛不穿甲胄。”
“城主體恤百姓,擔心武器甲胄驚擾了百姓,有何不妥。”靈兒解釋道。
完犢子了!這下一切顯得更加合理了。
也不管對方是真的城主還是假的城主,下令立馬跪了下來。
“小人見過城主大人,城主大人聽小人解釋,剛才的事都是誤會,小人……”
“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永川縣是整個永壽城糧食產量最高的地方,其中就靠這幾個村子支撐著,趕緊先解決蝗災的問題。”夏川擺了擺手。
他分得清事情的緩急輕重,之所以以城主的身份而不是夏川的身份,隻是想解決了蝗災的問題後順帶把當地官員作風的問題也順帶解決一下。
不過這一切得等到解決蝗蟲之後。
“城主大人,您,您真的要抓蝗蟲?”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趕緊召集當地的百姓,加上縣衙的侍衛等所有人手全都過來一起抓。”夏川不耐煩道。
說完後見縣令沒有任何動作,皺眉道:“你聽不見我說的話?”
“不是啊,大人的命令小人聽的一清二楚,不過,不過……”
“磨磨唧唧乾什麼,有什麼話直接說。”靈兒嗬斥道。
縣令結結巴巴的說:“城,城主大人,不是小人不聽命令,而是自古以來從來沒有人敢去抓蝗蟲啊,這是天災,非人力可為。”
周圍那些圍觀的人自然也聽到了之前的對話,有人說:“是啊,咱們肉身凡胎的,怎麼敢碰那魔鬼的仆從啊。”
“這要是抓了,還不得倒黴一整年啊。”
“說不定來年老天還會降臨蝗災,到時候就沒法活了。”
縣令無奈道:“城主大人您都聽到了吧。”
靈兒無語的說:“大家都仔細想一想,這不過是普通的蝗蟲而已,蟲子!我們是人,難道人還怕蟲子嗎?”
顯然這句話並沒有起到多大的效果。
“大家不妨想一想,如果什麼都不做,等到莊稼都被蝗蟲吃了之後,大家今年就沒得吃了,可能今年都活不過,還用考慮明年的事嗎?”
這句話的分量稍微重了些,極少數的人似乎想明白了,但是絕大部分人還是不為所動。
人都有從眾心理,大部分人都沒有表態,少部分的人自然不會站出來。
見狀,夏川說:“先彆指望其他人了,多耽擱一會兒蝗蟲就會多吃一些莊稼,你們按照我之前說的全都夏天抓蝗蟲,記住儘量不要破壞莊稼。”
“是!”
就在機動部隊準備動手的時候,縣令再次跪了下來。
“城主大人,不可啊!”
緊接著有幾個靠得近的百姓也跪了下來。
“大人不可啊。”
“一旦惹怒了老天爺,我們整個村子都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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