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肚皮,哪裡看得到。”蘇禾雙手落在小腹上,腦子裡一閃而過魏長淵那詭譎的笑,小眉頭緊鎖了起來。
“怎麼了?不舒服?”裴琰連忙支起腿,讓她滑進懷裡,緊張地問道。
“沒有,”蘇禾搖搖頭,小聲道:“這孩子好像太過堅強了些,怎麼一點都不鬨騰呢。彆人家的孕婦,會想吃想睡,還吐得厲害。我啥事沒有。”
“孩子長得好,”裴琰頓了頓又道:“而且也不舍得鬨你。”
那就好。
蘇禾靠到他懷裡,小手在他的胸前輕輕劃拉著,小聲道:“裴琰,我每天都想你。”
“嗯,我也是。”裴琰低下頭,在她的額上又親了親。
蘇禾閉上眼睛,仰著小臉迎接他的親吻。
細密纏綿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一點一點地深入,溫柔極了,又帶了十足的滾燙。蘇禾腦袋暈乎乎的,小手越加地大膽。
“不行,彆弄傷你。”他一把抓住她作亂的小手,烏黑的眸子裡全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那你輕輕的。”蘇禾小臉紅紅的,卻大膽地往他懷裡擠了擠。
這也不能怪她吧,主要是裴琰太誘人了。
這時的蘇禾並沒有想到,百日糜正在悄然地鑽出血脈,開始了新一輪的滋長。
眼看蘇禾仰著緋紅的小臉,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裴琰隻得克製著情緒,啞聲道:“不準亂來,若是肚子不舒服怎麼辦。”
蘇禾的小臉更紅了,可是腦袋卻誠實地點了又點:“你輕輕的。”
真是要命了!
裴琰最怕兩件事,蘇禾的眼淚,蘇禾撒嬌,她現在眼裡噙著水光,又朝他撒嬌,把他命拿走都行。
裴琰眼裡的柔情層層泛湧,俯下來,吻住了她……
……
喜鵲落到了枝頭上,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蘇禾翻了個身,發現身邊空空的,裴琰已經走了。雖然解了京城之危,但是葉家二十萬大軍此時就在昌城,還要想辦法去談判,讓葉老將軍知難而退,不要一錯再錯。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裴琰依然會很忙。
“姑娘,喜鵲。”秋韻站在院中,手搭在額上,迎著陽光看著枝頭的喜鵲。
“喂它們吃點小米。”小錦兒抓了把小米從廚房出來了,朝著喜鵲伸出了小手。見喜鵲不動,於是把小米輕輕地灑在了石桌上。
喜鵲在枝頭鳴唱了一會兒,飛下來,落在石桌上,飛快地啄食起來。
白團團拖著廢掉的兩條後腿,歪歪扭扭地從它的窩裡出來了。
“白團團。”蘇禾走過去,蹲在它身邊,輕輕地摸著它的腦袋。
“小家夥真可憐,它再追不了兔子了。”小錦兒也蹲了下來,輕撫它的腦袋說道。
“可以追的,我給它做個小車車。”蘇禾想了想,脆聲道:“用兩個小輪子來代替它的腿,它照樣能跑得飛起來。”
“小狼輪椅?”小錦兒歪著腦袋問道。
“對呀,小狼輪椅。”蘇禾點點頭,信心滿滿地說道:“小事一樁,一天就能做好。”
“今日隻怕沒時間做這些,府裡太亂了。”容玉拿著賬本過來,一臉愁容地說道:“最近府裡的人,走的走,跑的跑,也有手腳不乾淨的,拿了東西跑了。得全部梳理一遍才行。”
“那就清。”蘇禾抱起白團團,溫柔地放到樹下的躺椅上,輕聲道:“人手不夠的話,就請人。”
“姑娘,荷園那邊也得清理吧。”秋韻提醒道。
“宋秋祥和白玉在那邊,錯不了。不過,我今日確實得去一趟才行。”蘇禾想了想,捧著白團團的腦袋說道:“委屈你啦,不過,我也得先畫圖,還要準備材料。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做一個特彆好用的小車車。”
白團團搖了搖它的尾巴樁。
“姑娘,這是裴家人昨日塞給侍衛的銀票,一共一百兩。”秋韻清理著昨日大家換下來的臟衣服,隻見從裡麵飄出了幾張銀票。撿起來一看,正是昨晚裴家人給出來的幾張。
“還真是摳啊,一百兩?”容玉接過銀票看了一眼,啐道:“我治腿不止這些錢了。幸虧白公子不收我的銀子。”
“白公子確實是好人。”秋韻也感歎起來。
“嗬,好人有什麼好當的!”白簡陰惻惻的聲音傳了過來,滿是幽怨的腔調。
他話音剛落,嬰兒的哭聲響了起來。
昨日大家離開時,都沒抱那孩子,白簡原本也想走掉,可是出了大門,聽著那哭聲,他又冷著臉折返回去,把孩子給抱了回來。
“誰撿的誰養!”他恨恨地把孩子放到石桌上,一臉怨氣地說道。
大家都看著他,不說話。
半晌後,小錦兒說道:“白公子,是你撿的。”
白簡:……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懊惱地抓了幾下頭發,扭頭看向了蘇禾:“把昌平找出來,孩子還給她。”
“好。”蘇禾笑眯眯地點頭。
“你為什麼要笑?”白簡問道。
“白公子真的是個好人。”蘇禾真心地讚道。
“是個很漂亮的好人。”小錦兒坐在石桌前,兩手托著腮,一臉羨慕地看著白簡。他今日又穿了新衣,是件湖藍色的錦衫,陽光落在緞子上,波光粼粼,好像穿了一片藍色的湖泊在身上。
白簡繃緊的嘴角鬆了鬆,又挑眉,說道:“小錦兒確實愛說實話。”
“今兒中午隻能隨便應付一下了,集市裡沒人擺攤,買不到菜。早上去園子裡掐了點青菜,有幾隻雞飛去了園子裡,我逮了一隻。”劉嬤嬤拎著籃子從門外進來了,絮絮叨叨地說道:“挨千刀的,非要鬨什麼造反,我喂了二十隻雞,隻得四隻了。還有十六隻,定是被偷走了。”
“嬤嬤歇著吧,這幾日也累了。”蘇禾趕緊招呼她坐下。
“那可不行,你能餓,她能餓,你肚子裡這個得趕緊補補。”劉嬤嬤拎著籃子進了廚房,沒一會兒,裡麵就飄出了雞肉下鍋的香氣。
“還是我們慈恩院的飯菜香。”容玉吸了吸鼻子,長長地歎了口氣:“這幾日在外麵我可真餓壞了。”
“對了,給大人單獨熬一盅湯,他最近打仗很累的。”蘇禾站起身來,快步往廚房走去:“上回的參應該還收了幾支,就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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