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都難啊。
誰不難呢?
我叫趙柝。
我是一個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
我曾經有一個,很愛很愛很愛很愛的女孩子!
她叫穆柔。
我答應了她,我要守候她一輩子!
無論發生什麼,哪怕天崩海嘯,哪怕世界毀滅,哪怕她遭遇了再絕望的事情,我也一定會守候在她的身邊。
但是啊,哈哈哈。
我出問題了。
我瘋了。
我淪為了一個廢物,我分不清真實與虛幻。
我成了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廢狗!
我是廢物啊!!!
這樣的我,憑什麼照顧她?
我消失了。
我躲進了自己的殼。
我每天盯著灰白色的精神病院天花板,回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
直到某一天,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忍受不了沒有她的世界。
我想去找她。
我逃出了精神病院,歇斯底裡地在大馬路上狂奔。
直到,我看到了一輛婚車。
上麵走下來了那道幾乎烙印在我靈魂中的身影。
她一身血紅色的婚紗,美麗妖豔得讓人心顫。
然後,她捧著花束,興奮地奔向了另一個男人,投入了他的懷抱……
【那一天,當我迎接新生的時候,隻一眼,我便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她。】
………
“呼!”
趙柝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幅度太誇張,他直接飛出幾米,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他媽的疼死老子……”
趙柝齜牙咧嘴地站起。
但下一秒他就遺忘了肉體上的疼痛。
因為相比起摔一跤的那一丁點兒痛感,他此時內心的痛苦簡直不是一個層級。
那是什麼夢啊?
那也太痛苦了吧。
賓館衛生間裡傳來走動的聲音。
穆柔的身影出現在廁所門口,她詫異地看著趙柝:“你…一大清早的乾嘛啊……”
看著遠處那道美麗的身影,趙柝感覺心臟仿佛被撕碎了又重組。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衝到她的身邊,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
像是深怕她消失了一樣。
“你怎麼了啊,學長…”穆柔被他異常的舉動嚇到了。
她輕輕撫摸著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沒事,讓我抱一會兒。”
“哦,但是隻能抱哦,其他的事情是禁止的。”
“我不是變態好嗎?”
“也差不多了……”
“……”
過了好一會兒,趙柝才放開了她,一個人跑到廁所裡,默默點燃了一根煙。
點不著。
趙柝無語了,把詭煙收起來,點了一根正常的黑利群。
“不對勁,這個狀況很不對勁。”
趙柝緊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他發現一些血紅色的東西盤旋在自己頭頂。
就像一層薄薄的霧氣。
似乎,像一層模糊的,紅色婚紗?
很快,那東西消失不見。
“詛咒嗎?一個讓人做噩夢的詛咒?”
趙柝思索著。
這個噩夢,怎麼說呢,可大可小。
倘若它真的隻是噩夢,那影響不了自己,他趙柝總不至於因為一場噩夢而尋死。
雖然這個噩夢真實的嚇人。
他想起來自己似乎做過類似的噩夢。
在那座天橋上,無麵鬼詛咒莫名其妙對他發動攻擊,被黑白無常和魑魅混合雙打。
那一天,他死在了天橋之上,後來因為黑白無常和魑魅的力量而複活。
迷迷糊糊的時候,他也夢到過類似的情景。
一個女孩子身穿嫁衣奔向另一個男人。
那時候他也覺得痛徹心扉。
但那一次,這夢境可沒有這麼真實。
這一次,有明確的身份,有明確的情節,有明確的故事。
換句話說……
這個鬼東西在變得越來越真實。
某種未知的惡鬼,正在通過名為“愛情”的媒介對他發動攻擊?
太離譜了,還有這種東西?
“如果,這個詛咒接下來會變得越來越真實,不僅僅是影響夢境,還會影響現實……”
一想到穆柔穿著婚紗奔向另一個男人,而他成了個越獄的精神病,隨時可能被精神病院抓回去……
“好好好。”趙柝給氣笑了。
手中的煙灰抖落在水池裡,與水渲染在一起,形成了一個“9”。
“草!沙幣!你是真他媽的敬業啊!九天嘛,好好好,九天以後你過來,老子給你擺席!”
趙柝同誌正式向死神宣戰!
他憤怒地吸乾最後的煙蒂,簡單洗了個手,走出衛生間。
一出門就對上了穆柔詫異的眼神。
“你…在跟誰講話呢……”
趙柝感覺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精神病。
他感覺有被刺激到。
“不是,丫頭,我提醒一下,你在玩火。”
“啊?”穆柔真的被嚇到了,“我什麼都沒說啊,不是,學長你要乾嘛?等下等下等下!”
………
二人手牽著手在街上亂逛。
少女看著少年的眼神中滿是幽怨。
趙柝眼觀鼻鼻觀心,當沒看見。
“額,所以,約會應該做什麼事呢?”趙柝強行轉移話題。
“你沒談過嗎?這個問題為什麼要問我?”
趙柝點點頭:“沒談過,你是我初戀。”
“嗬,誰信。”
趙柝樂嗬嗬地笑著,這個問題對很多男生是送命題,對於他來說卻並不是。
他還真沒談過。
上大學之前,腦子裡隻有學業和遊戲,哪有功夫想那些事。
升入大學以後呢,總想著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可總覺得不願將就。
不是沒遇上過美麗的女孩子。
隻是,總覺得,差點意思。
就好像他人生之中藏著一個命中注定,雖然還沒遇上,但其他人總是稍嫌不足。
趙柝一怔。
他突然感覺自己這種狀況實在是不正常。
正常人哪有這樣的?又不是什麼童話故事。
“或許,那隻惡鬼對我的影響,比我想象的還要久遠。”趙柝低聲喃喃著說道。
穆柔疑惑地看著他:“惡鬼?”
這丫頭對這倆字實在是太敏感了。
趙柝笑笑,連忙轉移話題:“你呢?”
“什麼我?我有沒有談過?”穆柔臉色微紅,“我當然談過,談過很多呢。”
“啊……”趙柝發現自己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變得很差很差。
一股子名為嫉妒的感情鎖死了他。
什麼啊,她談過的嗎?
在過去的某個時間段裡,有一個男人也曾擁有過她……
其實是可以理解的,這個時代,誰沒談過幾場戀愛。
但,趙柝感覺自己就是非常難受。
他明白,某種不知名的惡鬼在影響他。
他正在變得越來越不正常。
“乾嘛,吃醋了?”穆柔笑嗬嗬地賴在他懷裡,捧著他的臉頰。
“嗯。”趙柝沉默著回應了一下。
“我沒談過的。”她笑著說,“上大學之前,我爸媽不允許我談戀愛,這不是剛來大學就遇到你了嗎。”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趙柝苦笑搖頭,他發現自己變開心了。
他真的,很好騙啊。
不管穆柔說的是不是真的,隻要她這樣說,自己就很願意去相信。
明明這麼理智的一個人,卻被拿捏的這麼死。
“算我倒黴,被你拿捏死,我似乎還很開心。”
“喂喂喂,我哪裡拿捏你了啊,我說真的好吧。”
趙柝笑著搖搖頭,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忽然,一隻鬼眼從他後腦勺中長出,目光斜斜望向兩人身旁。
鬼眼之下,猛地撕開一張誇張的嘴巴,發出一道道瘮人的怪笑。
【嘿嘿,嘿嘿嘿嘿】
“你身上那東西又開始笑了。”穆柔一下子緊張起來。
趙柝雙眼微眯。
魑魅?
魑魅為什麼要笑?發生了什麼嗎?
他疑惑地望向四周。
這時,四個黑人懷著非常肮臟的眼神,在穆柔全身上下掃視著,壞笑著從二人身旁走了過去。
趙柝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他稍稍橫移了一步,將少女擋在身後。
但那群人的眼神絲毫沒有收斂。
甚至吹著口哨,做出一些非常肮臟的動作,然後,說了幾句趙柝聽不懂的語言。
“他們說什麼?”
穆柔的臉色很差:“一些很難聽的話。”
“這樣啊。”趙柝微笑著,輕撫著少女的頭頂。
【那,把他們殺光吧。】
穆柔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一陣刺耳的鬼笑聲從趙柝全身上下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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