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貓人世界之中,趙柝猛地坐起。
剩餘的右手緊緊捂著頭。
腦子裡嗡嗡的,極度精神分裂造成的影響仍然還在。
【貓臉老太太】的那一眼實在是太過於恐怖。
不過,似乎某些未知的力量幫他修複了精神。
雖然頭痛欲裂,但基礎的思維能力沒有問題。
“我剛剛,好像抵達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銀河海?”
“我能記得當時聽到的那些信息。”
“很恐怖的信息啊。”
不過他沒時間仔細思考,當下最危險的還是那隻……誒?
趙柝看向四周,愣了一下。
發生了啥子哦?
【貓臉老太太】和博士貓消失了。
那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男性貓人趴倒在地上,貓臉恢複了一半,左臂恢複了一半,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但它的身軀被破壞了。
而且是近乎毀滅性的。
某種力量將它拍成了肉泥而且這份攻擊,似乎還在延續。
男性貓人站不起來。
隻剩下那枚青色燭台,被它的左手死死拽著,在散發青光,汙染空間。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身上的惡鬼跟貓人形成了一場非常恐怖的超級鬼斥嗎?”
不知道。
剛剛趙柝的san值被清空了,無法接收任何信息。
他隻能觀察結果。
沒有貓人對他發動攻擊。
本體鬼【貓臉老太太】不知所蹤。
轉移也沒有發生。
目前,他是安全的。
“其實仔細回想貓人的規則,【必須】【一定】這些詞彙並沒有出現過幾次。”
“貓臉老太不會攻擊惡鬼,黑貓也隻是討厭惡鬼。”
“所以,惡鬼其實是可以進入這個世界的。”
“隻是很難。”
“貓人也不是一定能殺掉目標的,隻是這件事太容易了,人類的存活率低的可憐。”
趙柝思索著:“涉及絕對的規則,貌似隻有,貓人的攻擊是絕對的,涵蓋靈魂與肉體的絕對致死。”
“貓臉老太不會攻擊惡鬼,否定也是一種絕對。”
“然後就是,在被貓人殺死之前,人類絕對不可能離開貓人世界。”
原來真正最危險的規則是最後這一條麼。
他無法離開。
除非徹底死去。
若是以前,趙柝大概會很絕望吧。
但現在,貌似沒必要那麼絕望了。
因為他可以騙。
隻要能成功騙倒貓人,他就可以成功脫困。
“不過,估計沒那麼容易吧。”趙柝望著地上的貓人。
“我得儘快想個辦法,貓人世界裡藏著大恐怖,不能久留。”
“唉,彆著急,一步一步來,先把倀貓和博士貓的事情處理了。”
趙柝望向四周。
博士貓消失了。
他連忙準備動用魑魅找貓。
這時,地麵上那隻貓人忽然叫了一聲。
整個貓人世界的上空猛地響起一聲尖銳的貓叫。
魑魅下線。
趙柝無語地看著那貓人。
都碎成這樣了,還不能消停點???
無語。
趙柝隻好盤腿坐下,在這慘青色的世界裡,跟那隻貓人乾瞪眼。
隻能等待魑魅複蘇,沒有魑魅的力量,身為凡人的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說起來,那片銀河海……”
趙柝撐著下巴,回憶著那些神秘的信息。
他的感覺很不舒服。
那些聲音,傳遞出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無法確定真偽,但趙柝沒理由否定。
最開始那兩句“未來的我”“過去的我”,明顯,是他自己說的。
那是他趙柝的聲音。
未來的他,似乎在欺騙一種叫【年歲】的東西,為了把信息傳遞回來。
聯想起十一點二十三分那枚眼睛。
趙柝有理由推測,有一些惡鬼的規則,是不是與時間、空間有關呢。
那枚“神之眼”拒絕人類在時間夾縫之中自主移動。
那這個【年歲】,有沒有可能就是禁止未來與過去發生接觸呢?
而過去的他,在告知趙柝關於一場“死局”的存在。
跟死局這東西有關係的,大概率就是“鬼弈”了吧,或者碑網中那個神秘人提到的“遊戲”?
不知道,坑太多了,難以理解。
再往下。
關於“主人”的那句話,從它的聲音判斷,應該是白麒麟。
在第一次登錄碑網引發【對望】的時候,趙柝聽到過這個聲音。
喊“師兄”的那句話,是最讓趙柝不舒服的。
那聲音……
明顯是穆柔的。
至於另外幾句話,趙柝就認不出來了。
不過,都讓人很不舒服。
似乎,在遙遠的曾經,他們曾並肩作戰過很長很長的時間。
趙柝撐著下巴,默默地斜視著一旁。
在過往的歲月裡,到底都發生過什麼事情呢?
他趙柝,又經曆過什麼事情呢?
還有他的名字。
那個人喊他“皇甫柝”?
那是趙柝在古代使用的名字嗎?
不知道。
“這是第一波大信息。”趙柝望向青色的天空,“然後在不遠處我又聽到了第二波大信息。”
“這一波信息,更讓我覺得不妙啊。”
趙柝默默掏出手機,失敗,手機沒了。
他隻好撿起一個小石子,在地上圈圈點點。
“弟弟,我要死了,但我會變成畫皮,保你一世,姐姐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做一個好姐姐,抱歉。”
這是趙馨的聲音!他那個該死的姐姐。
“沒事,來,撕碎我臉上這張人皮!”
這特麼是趙柝自己的聲音。
“為什麼啊!要在這個時候讓我看到那隻鬼手!我不甘心啊!!!”
這是,張晨的聲音……趙柝記得,張晨的鬼,就叫【鬼手】。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
這是吳海的聲音,他的鬼是【拒彆離】。
“不要讓我再聽到那個該死的聲音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想死啊!!!!”這個聲音沒聽過。
“救救我,大家全都不見了,我看不到他們我誰都看不到,我好絕望!”也沒聽過。
“蔣懷安,不要想著複活我了,多少年了啊……把我忘了吧。”
趙柝沉默了。
這個聲音對他的衝擊也蠻大的。
因為他聽到過這個聲音。
在一個很離譜的地方。
忘川山莊,那個夜晚,蔣懷安被夏海敏殺死的時候。
他身後的雨中女郎暴走,而且在雨中發出了一聲嘶吼:【誰允許你……殺他的!】
是的,這句話,居然是雨中女郎的聲音?
趙柝搖搖頭,果然蔣懷安身後那個雨中女郎是不正常的。
否則按照雨中女郎的規則,了解的越深死的越快,蔣懷安是怎麼活下來的?他對雨中女郎可說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繼續往下。
“何淵,我一定會宰了你!不管你逃到哪條世界線,我都一定會宰了你!”
趙柝捂著臉。
這又是他自己的聲音。
何淵什麼時候跟自己結仇了?而且看這口吻,是血海深仇啊。
“笑容,是這世上最惡毒的詛咒啊,哈哈哈。”
薑成的聲音。
小隊裡那個疑是駕馭了死神的“活死人”。
“兄弟,殺了我吧。你覺得,我還算是個人嗎?我已經快遺忘一切了,現在的我,真的像一條蟲子。”
趙柝的大學室友,那三個傻兒子中的一個……常樂平。
趙柝思索著:“很顯然,這些事情都不是當下已經發生了的,趙馨、張晨和吳海的那些話,聽起來像是死前的呐喊。”
“這些,恐怕是發生在未來的事情。”
“那隻恐怖貓人毀掉了我的精神,卻意外地讓我觸摸到了一個神秘的世界,我在那裡窺視到了未來嗎?”
那麼,最後的那一句話……
“我要坑死所有惡鬼,所以,我的宿命,就是死在黑白無常手裡。”
沒錯,這是趙柝自己的聲音,發生在未來的聲音。
趙柝扔掉了手中的石子,冷冷地盯著麵前的惡鬼。
“我的宿命,就是死在黑白無常手裡?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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