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暢暢突然回想起左休言給自己的警告。
看到她刺死衍生體的這一幕,柳暢暢深刻地意識到,那不是嚇唬人的話。
左休言可真的會動手。
甚至方式會比自己想象的更殘暴恐怖。
柳暢暢背上開始滲出了汗水。
她覺得唇角冰涼。
左休言手指放在她嘴上的感覺又回來了。
仿佛下一刻就會撕爛自己的嘴。
接下來不是死在衍生體手上,而是死在她手上?
不,她還救了我呢。
不不不,她隻是要殺怪,不是救我。
被男友背叛的氣憤,對衍生體恐懼,逃脫後喜悅,混雜著後悔和惶恐,柳暢暢腦中亂成一片,淚水又開始模糊了眼睛。
她身後的人群也炸開了鍋。
他們原本跑得很遠了,但漸漸感受到壓力變小,不由地回頭看去,就見到了左休言與衍生體的搏鬥。
這一看,就停下了腳步。
在房間的人也小心地探出頭來。
懸殊頗大的爭鬥,以左休言的絕對勝利落幕。
有的瞪大了眼睛,微張著嘴巴;有的神情恍惚,兩眼失神;有的麵色驚恐,畏畏縮縮。
“她真把衍生體殺了?”
“她剛剛殺那大塊頭是用了啥能力嗎?”
“這應該不是她的能力吧?她直接莽上去了!就那麼細胳膊細腿的,拿個瓷片就哢哢弄死了。”
“原來普通人可以殺衍生體的嗎?”
隻有覺醒者才能對抗衍生體,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
可是左休言的所作所為,讓他們看到了一種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一個非肌肉型的人,正麵對抗衍生體,隻靠技巧,輕傷的狀態把怪物打死了。
“這說出去誰信?”
“她簡直不是人!”眾人心裡升起這個想法。
“不愧是覺醒者啊……”
“你邏輯就不對,不是因為她是覺醒者才厲害,是她本來就很厲害而且是覺醒者。”
“就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一點都不難。我特麼有她那膽子,我上我也能砍。可是這膽子和反應能力不是誰都能有啊。”
聽到這話前半段,有人剛想懟他一句你行你上,結果對方後半句來了個自己沒膽子上不了,不得已將心裡抽了一半的大刀又收了回去。
“叫的最凶的那個到現在都沒用能力,左休言現在看起來這麼厲害的,怎麼平時一聲不吭?這麼低調嗎?越來越想不通了。”
“可不是嗎,越想越來氣,我們為了給他慶祝遭了這檔子事!結果倒好,他屁都不放,反而被其他覺醒者救了。”
“喂,彆罵他啊,好歹也是覺醒者,得罪他可有點那啥。”
“那我去舔其他更厲害的覺醒者罩著我不就好了。”
說罷,這人補了一句:“我還看到他剛剛還把自己女朋友推出去了,什麼壞種,嘖。”
“喏。”他示意大家看向最邊緣。
柳暢暢一個人坐在地上,披頭散發,雙目無神,妝早花了,誰都看的出她的失魂落魄。
平時她可是黏在沈誌身邊的狗皮膏藥。
其他人見此,信了他的話,紛紛鄙夷地看向最後麵的沈誌。
沈誌漲紅了臉,兩眼冒火。
她剛拉我了!我能不推她嗎,一不注意死得可就是我!
你們一個個裝什麼大義?
狗腿子們更如芒在背,罵的是沈誌,但他們卻感覺自己臉上燒呼呼的。
這事情也太缺德了點,怎麼說也是條人命。
雖說老大和柳暢暢隻是玩玩,但關鍵時刻,誰又敢保證自己不會遇到和她一樣的待遇呢。
幾人對沈誌的信任一落千丈,雖然沒有溝通,但一致認為跟著他真的很沒有保障。
他們雖然還在沈誌旁邊,但又忍不住離他遠點,保持著一種很微妙的若即若離的距離。
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左休言在刺死衍生體的那一刻。
她看到一絲光飄向了自己的眉心,隨後腦海中自發的出現了一段話。
【吸收到了非本源精神能量。】
此時星海中央,天賦“太陽”附近的黑霧,向外散開了小許,露出了一顆黯淡的“星珠”。
隨後它漸漸亮了起來,變得耀眼無比,像是茫茫宇宙中又誕生了一顆能發光的小小恒星。
【我學會了技能——視線威壓】
【施展效果:
1.人類——當我注視著對方時,對方會感受到緊張與壓迫感,身體會產生些許僵硬。
2.精神怪物類——當我注視著對方時,可使自身的精神能量拘束對方,令其暫緩行動。
範圍:視線可見處,5米。
強度:弱,一階。主動觸發。
根據自身精神總量,施展對象越強,時間越短;施展目標越多,效果越弱。】
左休言訝然,產生了莫大的欣喜。
她未曾聽過覺醒者可以從精神怪物身上獲得技能。
大部分覺醒者,隻有一個天賦能力,天賦就決定了以後的道路,從一而終。
要是自己可以通過滅殺精神怪物獲得能力,那將可以更好的在這個隨時都會死的世界活下去。
畢竟,沒有什麼比得知“自己多了一個可以活命的保障”更讓她感到安心。
如果獲取的數量沒有上限,自己將可以擁有無限多的選擇,無限多的技能!
如果說彆人使出一個技能,她將能使出十個,百個。
她可以搭配各種組合技,甚至說,如果能成型,未來的她——
一個人就是一個軍隊!
她的成長將比任何人都要迅速。
她未來所能做到的事情,將會比任何人都多。
最初,在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心裡就一個目標。
活著。
拚命活著。
死過一次的她,格外珍惜活著的每一刻和擁有的一切。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阻礙她活著。所有危及她生命的,都是她的敵人。
現在,她心裡的目標又多了一個。
——殺更多的精神怪物。
讓自己變得強大。
讓自己變得無懼危險。
讓危險……
懼怕自己。
左休言迅速整頓心情,當務之急,還是先走出這個領域。
她從死去的衍生體旁邊離開,看向人群。
發現這時候的所有人一動不動,都直直地盯著她。
“它已經死了,繼續走吧。”左休言向前走去。
眾人下意識退向兩邊,讓開了一條供她通過的小道,就像迎接君王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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