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休言心中稍安。
自己沒有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所以不管形勢怎麼樣,她不會等著彆人來救,而是用自己一切的方法,來尋求生路。
這也是為什麼,就算麵對無法戰勝的敵人,她也不會後退。
要把所有的所有,都發揮到極致,利用到極致!
就算會死,也絕不會懦弱等死,而是戰到死!
這努力的牽製,終於也迎來了轉機。
而現在,就算結束嗎?
不,這是剛開始。
“謝謝。”左休言沒接藥盒,直直衝向光頭男所在的位置。
要殺了他!
有人支援又如何,自己依舊會做該做的事。
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而不是什麼都給彆人代勞。
左休言眼中寒意彌漫。
於私,對麵想要殺自己,這威脅不可不除。
就差那麼一點,她就會在對方野蠻的衝撞下死去。
不僅僅是光頭男,那鴨舌帽更是如此,這種隨時會被人抹殺的感覺,她厭惡!
厭惡到身體的每一處肌肉和神經都在嚎叫!
於公,對麵心狠手辣殘害了那麼多條人命,還計劃著各種損害社會安定的事情,沒有任何可以原諒的地方。
剛剛還活生生和自己說笑,一起打怪的隊友,轉眼就死去,死的毫無人樣。
自己與他們並沒有多深厚的感情,也僅有一麵之緣。
但那種,生命在眼前流逝所帶來的寒冷,無力,揪扯,憤怒,在心中滾滾而起。
遠處的光頭男從廢墟爬起,就見有人朝他跑來。
是剛剛被自己震飛的家夥。
還敢上來!
“我來幫你!”橡膠男大喊一聲。
“不用。你把其他人看好!”光頭呸了一聲。
和自己比起來,這女的太過瘦弱,速度慢的如同蝸牛!
真是找死。
從來都是他去撞彆人,哪輪得到彆人朝他來?
他抬腳猛地衝過去,比剛剛還要快速。
眨眼兩人的距離就差十幾米,光頭獰笑,這次就乾脆給這女的腰上來一拳,直接打斷。
砰!砰!砰!
子彈飛射而來。
奸詐,拉這麼近距離才開槍!
不過屁用沒有。
光頭出拳!
能量大片噴湧,這飛速的子彈就像是穿過了厚實的牆麵一樣,在空氣中變慢了速度。
光頭順勢第二拳就要朝她打過去,這女人突然身形一矮,靠著慣性,擦著地麵側滑而過。
此時一塊巨大的能量“黑布”突然出現,擋在了自己麵前。
老大的技能?
不對,不是他的幕布!
砰!
遲疑的一刹那,背後傳來劇痛,餘光中瞥見竄到側麵的女人半蹲在地,又是幾槍打來!
這女人搞鬼!
光頭連忙轉身,雙拳直出,但這黑布卻轟然炸響!
咚咚咚接連幾聲!
猛烈地爆炸震得他能量紊亂!
這一套動作打亂了他的節奏,不由的腳步停了下來。
放下手來的那一刻,女人帶血的臉近在咫尺。
她怎麼敢過來和我貼身近戰!
光頭揮拳打去!
下一秒劇烈的疼痛從手臂和雙腿傳來。
還不等他慘叫出聲,這女人已經撞進懷中,用肩膀帶著全身的力道,懟向了他的胸膛!
胸口悶痛中,一下子被撞翻在地。
女人雙手沒了槍,而是握著匕首向自己插來。
光頭連忙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時光頭看到了自己的胳膊,心神劇震。
胳膊彎折處,那裡血肉模糊。
硬生生的消失了一大片肉!
正是自己疼痛的來源!
怎麼會這樣?
他本想將這女人踹開,但是雙腿也沒了力氣,劇烈的疼痛讓他驚恐的懷疑,此時的雙腿也和手臂沒什麼兩樣。
他使勁將左休言的手扯開。
這女人沒有什麼力氣,僵持較勁中,很容易就讓刀偏離了。
但是,手臂的血肉還在不斷消失,很快露出了骨頭。
“啊!”光頭冷汗直冒,臉色蒼白,雙手漸漸沒了力氣。
那被扯下去的匕首,很快又回歸了原位。
左休言跪壓在他身上,遮擋了陽光,投下黑色的陰影。
連帶著她的雙眼,都有一層陰雲。
匕首越來越近。
光頭雙手顫抖,緊盯著她的臉。
那臉頰流下的血液,如同勾畫的符號。
不是脆弱的傷痕,而是帶著銳利殺意的標誌。
“你的能量,隻能通過你的四肢發動,沒錯吧?”
光頭猛的一驚。
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隨即,更深的寒意從心底升起。
難道說……
對方離得近才開槍,不是為了傷害自己,而是想打一個出其不意,讓自己為了格擋子彈而速度變慢!
再用那個黑布遮擋視線,是為了讓自己遲疑,第二次降低自己的速度!
來到自己背後開槍,迫使自己轉身,還得格擋,使得他直接一個急停。
而最後的爆炸,徹底逼停了他的腳步!
原本高速的衝撞,被分為四段一一拆解,最終停下。
這女人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逼停自己!
就是為了現在的這一刻。
消除了自己的能量,也創造了接近的機會。
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腿和胳膊……
光頭咬緊牙關,雙眼通紅,被廢掉四肢的他,現在已經無法使用任何異能了。
“論攻擊,你比木偶厲害。”
“但論防禦,你還差點。”
光頭驚疑不定的看著左休言臉上的血緩緩從下巴滴落,又在半空中消失。
“既然你讓我流血了,那我也好好的讓它們發揮價值。”
“讓這些血,成為開啟你死亡的鑰匙。”
光頭呼吸急促,身子都在顫抖。
他明白了。
他突然明白了,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拉近距離一定是為了施展技能,換自己的血肉。
被逼停的自己,能量有了一瞬間的空缺。
再加上層層爆破的衝擊波,讓他的軀體有了破損,這才一潰千裡!
沒有了橡膠人幫自己擋傷,沒有了木偶人的硬質皮膚,甚至丟失了唯一能庇護的能量。
攻擊再強的他,在對方麵前也成了脆弱的紙人。
不斷的被挖去血肉。
光頭張嘴想說什麼。
但望著這近在眼前的臉,莫名的恐懼升起,居然失語,不知說什麼。
“死。”女人雙唇輕啟,聲音微弱,但其中的殺意儘顯。
左休言握著匕首插進了他的胸膛。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傳出。
光頭抵抗的雙手就像擺設,隨著對方的動作而下沉,甚至像是邀請刀子落入自己的胸口。
他那雙僅剩下驚恐和痛苦的瞳孔中,照映了唯一的事物,唯一的容顏。
那是……
死神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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