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休言麵容放緩：“謝謝理解。”
有一個願意聽取意見的上司，也算是一種幸運。
“隻要是正確的，我都會支持。”淩霄起身，“你隨我來。”
左休言跟在她身後出了門，到了局長辦公室裡。
裡麵布置偏白色，極簡風格，一進去有種空曠寧靜的感覺。
就幾樣藝術品和植物錯落有致地擺放著，除了辦公桌外，就隻有一套會客桌椅。
而側麵的牆壁上懸掛著的幾幅畫，亦是以簡約的線條和色彩勾勒而成。線條流暢，色彩清新淡雅，沒有過多的繁複修飾。
左休言大致掃了一眼。
人所居住的環境，尤其是能自己做主而安排出來的屋子，很大程度上也和本人的性格和內心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屋子的主人，大概率做事乾脆利落，也知道把握重點，下定目標就會達成，內心敞亮，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也有幾分灑脫和不拘。
外在強硬，但內心也有著不易察覺，且不會輕易表露的柔軟。
淩霄坐到會客桌旁的沙發上：“想喝什麼？”
“不用，謝謝。”
左休言坐到了她的對麵，先開口了：“局長，以後的課程暫時不要提我真實名字。”
“哦？”淩霄後靠，修長的右腿疊於左膝上。
“這件事引起的後果，我很清楚。但不是現在的我，能承受得起。”
一件事，對一個勢力有利，那麼就自然會對另外的一個勢力有害。
她做的事情，對新城的絕大多數人來說，是好事。
可不見得其他人就樂意看到。
要麼是利益的多寡而生出的嫉妒陷害，要麼是因為觀念的背道而馳而無法相容。
新城外的城市，以及其他隱藏在黑暗裡的各種組織……
多少雙眼睛都會看過來，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左休言已經能預想到，將來又有怎麼樣的一種風波。
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二階覺醒者，如果真有人對她有歹意，又哪裡能抗衡？
實力不足，小心為上。
更何況，在外人看來，她隻是一個覺醒三個月的新人。如果往深的調查，覺醒前還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
又怎麼可能會做到幾乎開創一個新體係的事情。
唯有局長知道，她並非原主。
這是自己和局長的秘密。
心照不宣。
“所以，我希望有一個假身份。”
不用多說，局長自然知道自己的意思。
讓彆人將目光放到一個編造出來的，一個無法知道真實情況的身份。
這樣，如果有人想調查，也隻會越調查越迷糊，剛能分散敵人的一層精力和資源。
自己就隱藏到了幕後，危險自然降低。
有什麼危險，也多了一層防護，多了一次緩衝。
而，自己能得到的獎勵依舊不會少，還能少了不少潛在的危機，一舉兩得。
比起當個明晃晃的靶子，她更喜歡待在暗中，將彆人的一舉一動琢磨清楚。
如果有人起殺意，那她就先一步，將對方擊殺。
淩霄並沒多說什麼，隻是自然地問道：“叫什麼。”
左休言微微沉思。
以後的事情，多半也和這有關係了，去治愈心裡，和情緒打交道。
愈字發音相近的……
“就叫於心吧。”
於心之處，愈心之傷。
左休言微微一笑：“我以後，便是於心老師的首席弟子。”
之後，新城便有一位名叫於心的神秘人，發現了領域回退，並且要深入研究。
而自己，隻是一個天賦異稟的戰鬥人員而已。
“好。”淩霄應了，“後麵的事情，局裡會安排好。”
此時，有智能機器人送上了咖啡，放到了局長麵前的桌子上。
左休言說道：“這段時間，麻煩局長了。”
她認真的直視淩霄的雙眼。
上次自從住院後，自己便沒有發現恐懼係的怪物，也沒有那個不知名組織的成員找上門來。
自己弄了那麼大的動靜，幾乎端掉了一個小型基地，而且看對方的計劃也不是這麼沒頭沒尾的，怎麼會輕易饒了她？
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幫自己擋下來了。
會這麼做的，而且如此悄無聲息，又滴水不漏的，還能有誰。
淩霄拿起咖啡勺子輕輕攪動了起來：“隻要我在新城，還沒人能動你。”
“多謝局長。”左休言道，“但，我需要知道他們的資料，而且，去親手清理乾淨。”
自己這段時間查到了一點相關的信息，但不全麵。
她可不會等著危險來了才被動防禦。
她要主動出擊。
就是因為擔心那個更高級的恐懼本源，所以，她得更加主動，更加提前，更加有準備。
在它出現之前，先找到它，將它消滅。
不能讓這種不安的因素一直存在。
而且，這也是她往上提升的另一個路徑，她是不會輕易讓彆人經手的。
淩霄繼續攪動了幾下，停了手：“果然，你不是能閒下來的。”
她看了過來，說出幾個字。
“融合恩典。”
左休言提起了心。
光聽名字，就想到了那些血肉怪物和主動接受孵化的孕育者。
“一幫毫無底線的瘋子。熱衷於收集各種怪物，將其能力移植於人的身上。”
“宣稱是人們的未來。他們執著的，想讓所有人都可以獲得能力，不再懼怕怪物，而是和怪物共同生活，創造一個普通人和覺醒者平等的世界。”
“但這種實驗又害死了多少人？”
“到最後，裡麵大多數人，不人不鬼。”
左休言皺了皺眉，問道：“他們是拿新城來做新的實驗，還是彆的目的？”
淩霄道：“上次順藤摸瓜，暫時拔除了一些他們提前布置好的基地。但是，很明顯，派來的都是些外圍成員。”
“沒有得出關鍵信息，還得繼續追查。”
“上次的附生物是個很好的方向。”
“既然你也有這個想法，我可以把相關細節給你，讓你作為特彆行動隊，專門去調查。”
“想必，他們也有你想要的東西。”
左休言微微一笑。
就算剛剛沒有明說，局長也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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