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臉上看精神狀態還算良好，眼睛看起來也十分有神，並非渾渾噩噩的狀態。
隻是，她對左休言的遮擋什麼都沒說，而是繼續換了個方向繼續發。
“你好，請問一下，這附近哪有快餐店？”左休言試探道。
對方沒有反應。
左休言又輕碰了碰對方的肩頭。
但女孩依舊沒有理會。
身體看起來正常，但對傳單這件事有著異常的專注，看來已經受到了汙染，但還不深。
“我辦卡。”
女孩的手一頓，這才轉過頭：“你說什麼？”
然後猛地揚起笑容：“好啊，辦，我給你辦，我這有優惠，年卡月卡周卡都有。”
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個穿著戰鬥服的覺醒者又怎麼需要跑到健身館來鍛煉。
“帶我去場地看看。”左休言開口。
不能讓這個人繼續留在這，有可能通過傳單繼續汙染到其他人。
“行，我帶你去！”女孩邊走又邊繼續發著傳單。
左休言抬起手環，給公共隊伍頻道裡發了預警。
【西區58號商業街，塞寧健身，存在被汙染人員，正在前往調查。】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場地。
一進門，前台就立馬招呼過來，麵帶笑容說著歡迎光臨。
往裡走了幾步，又有兩個教練圍了上來：“可以聊聊你的狀況，我這邊能給你定製專門的瘦身增肌課程。”
“我一對一手把手教練的，不用擔心學不會。”
左休言不作聲。
他們雖然表現和正常人沒區彆，可是沒有對覺醒者有什麼異議。
看來這些人也受到了影響。
“我們有三層，第一層是遊泳的，我帶您去樓上的健身器材區看看。”傳單女孩往前走了幾步，到了電梯門口，這裡有不少人在等待。
等人進完，兩人才進。
剛站穩，又有幾個人急急忙忙的跑來。
站了半天，電梯沒有動靜。
有人急了：“咋還不動。”
“滴、滴、滴、滴……”響起緩慢的電子音。
“超重了！超重了！”有人喊道，“彆進了。”
眾人將眼光全部看向最後進來的幾個人。
他們麵麵相覷，但誰也沒動腳步。
其中一個身材肉嘟嘟的胖女生回頭看了一圈。
她什麼都沒說，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從還算站在中間的位置擠了出去。
雖然她是最後一波來的，但她是先進的，要退也不該是她退。
可，門邊的人順勢讓開，電梯裡麵其他人沒有一個出聲，好像這理所應當。
“那不是超重的提示，進來吧。”左休言開口了，“隻是提醒門要關了。”
“哦哦！”胖女生又趕快站了進來。
正準備要合上的門哢嚓一下停了，開始縮回去，她慌忙去按了幾下關門鍵，小心翼翼，生怕耽誤了大家時間。
左休言觀察起電梯的人，沒有穿著工作服，而是方便運動的衣服，都是來鍛煉的客人。
看來，這確實範圍性被影響，是場地本身的原因。
這個狀況應該有一段時間了，之前的表現可能不明顯，所以沒有被人察覺。
隨著電梯的上升，左休言感受到了隱隱的不適感。
像是有什麼壓著自己的心頭。
“叮咚！”電梯到了，門一開，那感覺更加強烈。
左休言隨著人群走出去，感知的眼睛便看到了在空氣中漂浮的顏色。
它們從室內的各個角落飄出，五顏六色混合在一起，很淡，淡到如同霧氣。
所有人的步伐移動加快，走向了各自想鍛煉的器械上。
那些霧氣開始聚集在他們的身上，然後慢慢融入了進去。
左休言使出情緒調控，隻能清除周邊的霧氣保證不影響自己，已經融入人們精神的汙染，無法清理。
想要管這些人不太可能，他們的思想已經不由理智控製。最好還是讓其他覺醒者帶來精神抑製器，將他們強製撤離。
自己還是先調查一下場地，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剛想到這，卻突然發現，所有人身上的霧氣顏色開始越來越重，那種帶給自己的壓力也越來越強。
就好像是，這個場館本來就是一把火，來的人都是燃料，他們讓場館的異變加重。
而異變後的場館又反向再次汙染人們。
嘶！
一道筆長的裂縫突然出現在了胖女生的頭上。
然後唰的張開如同手掌大。
裂縫裡的顏色厚重的如同油漆。
左休言瞬間心悸，寒毛乍起，心臟跳動都漏了一拍，寒冷的感覺遍布全身！
這種顏色……這種程度……
在她眼裡，情緒就是顏色，那麼這濃鬱的已經無法形容，像是要將所有的一切都鋪天蓋地的灌出來。
如同當初第一次在領域時，見到的那道彩色長廊。
在這道裂縫前，剛剛場館帶來的壓力都完全不算什麼。
電光火石間，裂縫已經開始快速擴大如人一般高，女生身體一僵，不再動作。
其他人好像沒有察覺，沒有任何動作，還在原位乾著自己的事情。
下一秒，胖女孩消失，裂縫唰的一下向四周擴散，像是被拉扯變大的布。
在顏色變淡的同時，它以閃電般的速度覆蓋了整個場地。
然後透牆而出。
左休言感受到了極大的眩暈感，幾乎站立不穩。
其他人刷刷倒下，一動不動。
牆壁地麵，室內的一切，都漸漸變成黃色，所有的東西開始軟化，如同被融化的黃油，一點點向下流了下來。
這下沒了支撐，所有人一下子從高空跌落。
左休言趕緊將情緒調控撐大了幾分。
伴隨著失重，血液快速湧向頭部，心跳加速，肌肉緊繃，耳旁風聲呼嘯，往下墜去。
她看向最下方。
那是一片水麵，呈淡黃色，如同清酒般。
噗通！
她紮入了水中，沒有感受到衝擊，下沉中，她立馬縮小了技能範圍，隻籠罩在自己身上，然後向上遊去。
浮到水麵上，隻見一個個人像下餃子般砸在水裡，濺起了不高的水花。
噗通！噗通！
隨著掉落的人越來越多，這清淡的水，顏色卻開始變得越來越暗沉，質感也越來越黏膩，濃稠。
如同油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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