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水潭像是有吸引力一般,蕩出一圈圈波紋。
最外圍的邊緣,就像是被人扯著著的布,突出了一部分,互相挨了過去。
眨眼間兩個水潭連接了在一起,從那突起的部分,輸送著“水源”,連接處越來越大。
這下災厄之地的範圍更大了,成了一個橢圓形的範圍,蘊含的能量擴張得更大。
新被打上痕跡的三人,剛升起來的煩躁還沒壓下去,突然腦子像是被攪拌的水泥,昏昏沉沉,黏黏膩膩。
來不及分辨是怎麼樣的情況,手上的技能趕快朝新城那兩個覺醒者甩了出去。
“轟隆隆!”亂七八糟的聲音響成一片。
三人身上突然疼得要死,倒飛跌倒在地。
他們強撐著頭看向自己的傷勢,身上破了不少口子,血流不止。有掀掉大片皮的,有折斷胳膊的,有被捅穿腿的。
哪種傷勢都不是新城覺醒者能造成的!
這是自己隊友的能力啊!
三人驚愕地互相看向罪魁禍首,心中就一個念頭:暈頭了,打隊友了!
他們又猛地回頭看向新城的人,那兩人卻被珠子震飛。
這下,兩邊都是傷得傷,暈得暈,沒了戰鬥能力。
左休言立馬朝紅衣跑去,得拉近距離,要不然技能碰不到。
但在中途,她跑到之前那三個打入災厄之痕又被炮彈弄暈的敵人身邊,從空間取出恢複藥片,給一個體型較輕的人喂了下去。讓他清醒了,才好讓即將到來的災厄更加嚴重。
然後繼續跑動。
鐘茗嘴角微微帶血,稍顯劣勢,而那像是堡壘擋住異常物的釘子已經少了三分之一,稀疏了不少,頂端還破了一個口子。
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
就算紅衣沒有下殺手的意思,也會下重手讓鐘茗撐不住。
兩方現在已經不是說隨隨便便就能停手的地步,非得其中一方完全失去戰鬥力才是結束。
那些珠子轉了一圈,掉頭迅速朝鐘茗襲去。
鐘茗朝用釘子擋住自己身後。
可佛珠隻是擦肩而過,不斷變大的同時,轟向了釘子的一麵。
一顆接一顆,像是炮彈,對著一個點不斷砸了過去。
鐘茗這時候精神力已經消耗差不多,釘子數量也到頭了,根本無法補充,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釘子堡的坍塌。
而就在她衝過去時,她防護的釘子被砸穿,她的背後傳來劇痛,有東西打到了她的身上。
她一個前撲倒地,扭頭咬牙看去。
一個珠子正在浮起。
看來是紅衣用一部分佛珠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但偷藏了一個,在自己視角轉向異常物時有了盲區,這才出手攻擊。
這下鐘茗的技能更加失控。
補充的釘子不斷被消滅,坍塌的速度更加快了,眨眼就消失了大片,已經無法防護。
紅衣正要動身去取十幾米外的異常物,突然一個閃避。
左休言正將喂了藥的那人用物品轉移的技能砸了過去,還撒了不少炸彈。
炸彈輕易被佛珠擋住,紅衣瞥了一眼地上,那人正在緩緩清醒過來。
正在這時,紅衣眼神變了。
左休言心中安穩,那人被自己打入了新的首領痕跡,第三片“災厄”形成了,正在比剛剛還要快的速度和大區連接。
其實痕跡打入到紅衣身上效果會更好,但無法命中,才用這種折中的方式。
紅衣感到了精神波動從那人為中心散發出來,一種異常的感覺將自己包圍。
她預知到了各種繁雜的信息。
在自己預知的片刻,會形成一個結果,可是在自己準備行動的時候,又變成了另一個結果。
這短短的幾分鐘,居然看到了十幾種不同的“未來”。
如果自己攻擊了,技能都會被各種偏離,而無法完全成功!甚至會給自己造成一些麻煩,或者自己的隊友都會因為自己的技能而失去生命!
這和預知失靈沒什麼區彆。
無法像之前一樣再預判彆人的攻擊,自己的行動也會受限。
紅衣眼睛看向這個短發女人,她做了什麼?完全克製了自己。
左休言這次直接隱身,一個瞬移攻了過去,這些災厄對自己可不會有影響。
她沒有任何保留,將調控開到了最大的範圍,炸彈也以扇形撒了過去。
紅衣預知無法精準,又不知道對方何處襲來,隻好向後閃避,遠離了幾十米!
那炸彈被左休言中途控住,停在半空沒有爆炸,又飛速朝紅衣射來。
可這時,紅衣察覺了天空有什麼從背後接近,抬頭一看,一個灰黑色似鳥的怪物飛速衝過,如箭的細長東西朝她砸來。
它們密密麻麻,還帶著黑色的霧氣,像是一團雲黑壓壓地讓人心寒。
紅衣再次向側方退去,那鳥已經俯衝下來,第二波羽毛從西麵八方又灑下,她的視野被遮蔽。
羽毛在眼前落下,預想的偷襲卻沒有到,她再次有視野時,那鳥已經叼起了異常物朝遠處飛走了。
短發女人的攻擊也沒襲來,早已消失不見。
調虎離山!
東西被拿跑了!
先是乾擾逼退自己,給不知藏在何處的鳥創造空間。
再加上直接的預知也放在這些人身上,根本沒料到還有怪物在旁邊虎視眈眈。
是召喚師?還是禦獸師?要不然沒有哪個怪物能對異常物感興趣。
紅衣看向那個方向,臉上卻沒有東西被搶的生氣。
輕聲念了一句:“那就……下次見。”
她緩緩走了回來。
這時異常波動消退了不少,幾人被痕跡影響的身體感知也回來了。濃眉嗆了一嘴土,才從巨劍下翻滾出來。還能動的壯漢算是傷勢最輕的,處理完畢,一步步重新向昏迷的其他隊友走去,給他們喂藥。其他還能動的人趕緊掏出藥吃到嘴裡。
而鐘茗幾人也在療傷,傷勢相比起來就好很多。
全場無人死亡,但紅衣算是全唯一無傷的人。
不多時,鐘茗已經站起,戒備看向走到自己麵前停下的紅衣。
對方一個伸手,瞬間一堆收容瓶方方正正羅列在地上,每排3個,總共6排。
“是賠禮。”
說完也不管鐘茗要不要,轉身走了。那些隊友也都趕快一瘸一拐地跟在身後,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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