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陰謀論皇帝×純情病弱小白花25(1 / 1)

蘇時又來了。

他知道許白大病了一場,本來前幾天就想來的,可是蘇府有事,一耽擱就到了現在。

夜晚的宮殿格外淒冷,蘇時貼在窗欞上,突然就聽到裡頭有人講話,仔細聽聽,發現是謝訶。

這也不奇怪,蘇時指甲刺進掌心,他想,謝訶這人陰險,一定會用儘各種手段得到念念……他從前是最愛乾淨的,一件錦衣留下一點兒汙漬都不會再穿第二次,更何況是人,可現在他滿心都是對謝訶的嫉妒,不顧一切的想看看兩個人在裡頭做什麼。

匕首將蒙窗的霞影紗捅出個空隙,蘇時湊過去。

許白不願意麵對謝訶。

小公子是非分明,這下更不可能原諒他了,於是兩個人僵持半晌,還是謝訶先開口,“身體好些了嗎?”

這個開場並不好,很輕易的讓許白想起關於“玉”的問話。

小公子唇瓣微動,突然抬起頭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謝訶,他突然想知道謝訶要那塊玉做什麼——都已經是皇帝了,皇帝還會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嗎?

許白在想明白“沒人愛自己”之後反而膽子大起來,因為無所顧忌,所以想問什麼就直接問了,“陛下,你為什麼要那塊玉呢?”

問的謝訶一愣,他去看許白的臉,發現異常平靜,好像已經不生氣自己趁人之危問玉的事情,但不知為何他心臟卻猛地懸起來,咚咚跳著企圖在許白臉上找到憤怒的神色。

是啊,如果小公子在乎他,是一定會憤怒的,可他為什麼這樣平靜?平靜到仿佛隻是在問一個和自己毫不相乾的問題?

謝訶突然察覺到一點兒寒意,那是從心臟部位蔓延出來的,慢慢鋪開,卻叫整個身體都冷了。

這樣的夜裡,他突然就有了傾訴的欲望,如果……如果窗戶外沒有人的話,謝訶願意跟他聊一聊。

“蘇大人。”謝訶叫,“來了就進來,怎麼還學人家做梁上君子?”

許白一愣,接著蜷起手掌,看著蘇時推開窗戶跳進來。

氣氛開始尷尬了,小公子抿著嘴唇,低下頭沉默。謝訶和蘇時都在盯著他的反應,被兩道目光緊緊盯著並不舒服,並且對於這兩個人,他並沒有什麼想說的。

“太晚了。”許白覺得自己右臂膀已經開始掉痂的傷口有些微微的癢,伸手碰了碰,才說,“我要休息了。”

這兩個男人都會讓他想起不愉快的事,於是許白像小鵪鶉一樣想躲起來,這是乾脆下逐客令轟人了。

謝訶不知道為什麼,他麵對蘇時就更想要討許白歡心。於是不肯走,不僅不肯走,還彎出了一個很溫柔笑,“念念想知道我用玉做什麼?那我現在就告訴你。”

竟然就真的講起了“小仙人”和他自己在夢中相會的故事,把許白聽的入迷,咬著指關節時而慌張、時而欣喜。

這是真的嗎?簡直……簡直就像是看的話本子一樣離奇。

“噢。”蘇時笑笑,眼睛裡一抹冷色,在許白麵前,這兩個男人誰都不允許誰比自己被小公子高看一眼,“既然陛下要小仙人,那為什麼要把念念接進宮?”

“我——”謝訶本來想要反駁,突然定定的盯著蘇時笑,“那你呢?你要玉是想見誰?”

謝訶清醒過來,這是最好的機會,自己可以坦誠,但蘇時不能,他的理由毫無根據和佐證——蘇府要支撐不住了,所以要將那塊玉賣掉。

哈,這比小仙人從夢中走出來可荒謬多了!

蘇時果然保持沉默,謝訶追問了兩次,他也說不出什麼,成天裝著光風霽月的人麵對許白看過來的目光有些狼狽。

他閉了閉眼睛,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念念,我現在不要玉了,我隻要你。”

【蘇時好感度:90】

太勉強了,小公子其實是能看懂的,隻不過從前依賴和愛意占了上風,哪怕看出什麼也會下意識的給自己找一堆理由推翻,而現在許白格外清醒,因為清醒了,所以知道不論是蘇時還是謝訶都不是好歸宿。

謝訶對蘇時這種“表忠心”的行為嗤之以鼻,他能看到蘇時攥緊的拳頭在微微顫抖,也能看到許白眼中閃過驚詫然後又回歸平靜。

“你們都走,我要休息了。”

他們的眼神讓少年並不舒服,仿佛……在他們眼中自己隻是玉的附屬品,可……可是玉難道比人更重要?比愛更重要?

蘇時說“隻要你”的時候仿佛背叛了本心,可笑隻有他自己認為蘇時這樣的男人會因為自己動心——謝訶說的對,許白清晰的意識到:應該就是蘇時把他送進宮來的。

蘇時不好久留,有謝訶在也不能說彆的,隻戀戀不舍的描畫了下小公子眉眼,然後才翻窗離開。

“……你也出去。”

少年本來身體虛弱,容易疲憊,今晚又弄了這麼一遭,連帶著心裡也極其難過,垂下眼,直接趕人。

謝訶不肯走,皇帝湊過來,“方才傷口癢了?”

“……”

謝訶從衣袖裡掏出個精致檀木盒,“這是禦醫給配好的去疤藥膏,我看看傷口。”

許白不樂意,他隻想自己安安靜靜的待一會兒,但謝訶的目光有如實質,逮著就往肉裡盯。於是圓潤的肩頭顯露,謝訶也終於再次見到了那道傷口。

已經不是那樣恐怖了,但在細膩的肌膚上仍然顯得突兀而割裂,結痂掉了一部分,長出來的新肉粉嫩,但周邊已經有了一點兒發棕的沉澱。

粗糙的指腹按上去並不疼,隻是許白心理上覺得難捱,他很迫切的想遠離謝訶,卻連一個理由都沒有。

膏脂或許是加了什麼香料,許白想:乾什麼總在自己失望的時候又給一點兒蜜糖似的溫柔?

……

六兒看著麵板上跳動的數字和完全沒有飄紅跡象的ooc曲線,終於忍不住發問,【你為什麼還沒有ooc?】

許白:【哈?】

六兒:【按照劇情,顧念這個時候應該心灰意冷才對。】

許白:【對啊,我已經心灰意冷了。】

【那你為什麼不跑?】六兒把瓜子都扔了,【按照這兩天我找的資料,你應該心灰意冷尋死覓活然後最終死掉給男主重重一擊!】

【……】許白蹦出六個點,【你找的什麼資料?】

【《嬌妻你彆逃:霸道總裁狠狠寵》《嬌妻攻略》《先婚後愛:傅總的秘密新娘》《純情丫頭:灰姑娘轉角遇愛》……】一張又一張封麵讓許白無語凝噎,他憋了半天才吐出句,【乖,快答應我,以後咱彆看這種資料。】

“走神?”

下巴被抬起來,小公子對上一雙眼睛。

謝訶時時刻刻觀察著他,在看到許白微微翹起的唇角時不由自主的捏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睫毛撲閃下,謝訶發現那雙眼睛裡似乎是多了很多心事,被自己直勾勾盯著的時候情緒就逐漸褪去了,重新回歸成一片平靜。

謝訶幫著他把衣服攏好,又摸摸他的臉,“方才說的夢,你相信嗎?”

信不信都毫無意義。

少年拽著衣帶,一言不發。

謝訶意識到小公子在悄無聲息中變了很多,從前他覺得“長不大”是句詛咒,可現在,謝訶卻懷念起顧念單純到近乎愚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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