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綠茶一定是不會乖的。
自從在辦公室鬨了那一次之後,許白就更加頻繁的往季寅禮公司跑了,跑的多當然就能碰上人,這麼幾次之後所有人都默認了他就是“夫人”。
畢竟這個能自由出入季總辦公室的精致男孩子可在之前就坐過季總副駕駛了哎,完全實錘!
“不要總是往我這邊跑。”季寅禮在辦公桌後黑著臉,這樣一來鬨得人儘皆知,他還怎麼跟陸清淮拉近關係。
陸清淮現在還是在他們公司,而且鋒芒初露,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件事兒給刺激到了,一向不喜歡出風頭的人主動承接起了原本已經被放掉的項目,甚至還做的風生水起,招攬了幾位忠實的下屬。
在公司裡拉幫結派是大忌,但因為季寅禮的放任,這件事兒沒人敢放到明麵上來說。
“……”許白低下頭,發旋就在季寅禮眼底,聲音聽著很低落,“可我在家裡好無聊啊,你每天都工作到好晚。”
明明一開始的時候,還能陪著自己一整天的呀,怎麼現在“確定關係”了,反而成天不回家了?
社交軟件上的動態都發完了,現在甚至都有朋友開始問他:“最近怎麼不出去玩啦?”
人家其實也沒有惡意,隻是隨口問問,但到了小綠茶這裡就變成了明晃晃的嘲諷。
他迫切的想要季寅禮帶他去一些高級的餐廳和場合。
而且許白真的很委屈,連陸清淮發了工資之後都會給他買喜歡的衣服和包的,可季寅禮一個都沒給過。
“哦。”季寅禮並不以為意,“你想去哪?”
想去各種高級餐廳,去海邊衝浪和逛奢侈品店!
當然他不可能說出來。
季寅禮就愛看他這種樣子,看吧!叫你裝模作樣的,到現在連張口找男人要錢都張不開嘴。
“想去遊樂場。”
最終說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地方。
季寅禮原本已經低下去的頭抬起來一點兒,深邃的眼眸裡裝滿了探究,“為什麼?”
六兒同時也在問,【為什麼?】
“我沒去過。”許白頭仍然是低著的,睫毛卻在輕輕顫抖,“我……一直都沒去過遊樂場,你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叫你陪我一起去。”
這話聽著就很虛偽。
怎麼可能有人沒去過遊樂場?
就連季寅禮這樣的,小時候父母都會帶著他去遊樂場,許白這樣會討人喜歡的小孩——
父母。
季寅禮的心臟突然停跳了一瞬,他想起來看到的資料,裡麵很清楚的寫著。
在六歲的時候,白榆的父母帶著弟弟一起到國外開公司,隨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白榆一直都是由一位年長的保姆照顧。
後來也是因為他父母知道了陸清淮的存在,覺得這小孩兒老成靠譜,再加上保姆年紀大了想著辭職回家養老,這才有了後來陸清淮被“雇”來照顧人的事。
所以,蠢貨現在說的可能是真的。
六兒:【世界線裡白榆沒這麼說過。】
許白:【可是沒崩人設嘛,這都是攻略目標自己猜的,我隻是茶言茶語,他認真了怎麼能怪我呢?】
許白說這個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看,整個人怏怏蔫蔫的沒了一開始扭捏作態的活力。
季寅禮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衝出來一種負罪感,壓了半天也壓不下去,最終隻能認命似的,“就明天吧,周內,我陪你去。”
白榆也不是一次都沒去過,隻去過一次,還是很小的時候,印象不深。
隻不過那時候沒有弟弟,所以獨占父母所有目光的白榆做什麼都是開心的。
沒想到季寅禮願意陪他去。
於是他真心的上來抱住了季寅禮。
季總是坐著的,許白摟住了他的脖子,纖細的身體整個都要陷在男人懷裡,用瀲灩的眼睛看著他,“謝謝你。”
剛剛停跳的心臟好像又被什麼不輕不重砸了下。
他回避似的,“高興了?”
聲音不由自主的放柔。
“嗯。”許白最會得寸進尺,他摟著人家的脖子還不算,臉也湊上來,“你快幫我看看,過敏好了沒有?要是還沒好的話,那我肯定會給你丟人的。”
基本上看不見了,隻有眼下皮膚薄的地方還有一點點紅痕,得湊的很近才能看到。
撲閃的睫毛就在麵前,人很純的眨著眼睛,驕裡嬌氣的讓季寅禮打量。會窺視人的小貓一樣,看人態度軟了就湊過來,臉蛋壓在季寅禮頸窩處,“我真的想叫你多陪陪我。”
季寅禮想起來他表情包上的那隻小貓——挺像,說不準就是照著他自己找的吧?
……
周內遊樂場人不多。
季寅禮並沒很誇張的包下整個遊樂場,他隻是叫司機把車停到停車場,然後拉著許白往裡走。
也不是他想跟少年手牽手,隻不過許白看起來困的厲害,一路上腦袋都是一點一點的。
叫他喝咖啡也不喝,腦袋搖個不停,迷迷糊糊的把麵包往嘴裡塞,“不要,不要,我待會兒就好了……”
“醒醒。”
季寅禮頗有些無奈,明明是他自己要來,現在卻困成這樣。
已經入夏,倆人都穿的很休閒,許白剛進來就看見了冰淇淋車,甜筒上麵的冰淇淋都是各種動物頭造型。
作為合格的小綠茶,他看見這個眼睛都瞪大了,“寅禮。”晃晃被季寅禮拉住的手,“要這個。”
季寅禮回頭看見許白的表情就想笑,或許是因為現在所在的地方不同,周圍跑來跑去的小朋友和牽手的情侶臉上都有燦爛又真實的笑意。
他們倆到窗口那裡,許白張望著,老板探出頭來,眼睛裡閃過驚豔——這兩個人的長相實在很出色。
“要這個。”許白指著“小獅子”,又轉頭問季寅禮,“你吃不吃?”
季寅禮搖頭。
他不太明白許白為什麼會選獅子。明明兔子、貓咪、小狗這種才更像他的風格。
莬絲花一樣脆弱,需要依附他人才能存活。
“因為……因為你像獅子嘛。”接過來的時候許白笑笑的,舌頭朝獅子耳朵舔了下,哈出口白氣,又伸手把冰淇淋往季寅禮那邊舉,“呐,給你嘗。”
兩人距離很近,季寅禮能看到被說像他的那支冰淇淋頭亮晶晶的,接觸了舌尖的溫度已經開始有點融化。
哢嚓。
曖昧的氛圍被打破,季寅禮眉頭下壓,轉過頭來盯著還沒來得及放下手機的老板。
“啊,對不起!”老板被嚇了一跳,察覺到男人的不悅趕緊解釋,“剛剛那一幕太漂亮,我沒忍住。”他指指旁邊的牌子,“現在我們有活動,情侶拍張照片就可以免費吃冰淇淋啦。”
季寅禮屬於上位者的目光太有壓迫感,老板把手機翻過來給他們看,甚至還左右滑動,“您放心,照片隻會放在遊樂場我這個冰淇淋車上,不會往外麵傳播的。”
那也不行。
季寅禮的神色並沒有鬆懈,他目光冷冷的盯著老板,“照片刪掉。”
跟在季寅禮身側的許白突然打了個哆嗦。
可還是不甘心,小聲勸,“寅禮,你彆這樣啊,人家也是好意的。”
為什麼呢?為什麼明明季寅禮已經認定了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是不肯讓自己出現在他身邊?
是啊,季寅禮突然偏過頭來盯住許白,方才曖昧的氛圍現在完全散了,隻剩下冰冷的審視:白榆巴不得他們的關係能昭告天下呢,從頻繁出入他們公司到給自己用藥,那來遊樂場是不是也同樣是他計劃當中的一環?
能拿到那種藥就不同尋常。那今天,此時此刻,又會有多少個攝像頭對準了他們?
季寅禮越想眸光越冷,用力甩開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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