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陸清淮攥著的拳頭開始發抖,他朝季寅禮吼了一聲,然後回過身來企圖安撫許白,“小榆,你彆多想,我——”
“出去。”少年尖著嗓子叫,胸膛劇烈起伏發抖,意識到陸清淮並沒有動作,又小聲的,泣血一般哭,“求求你,你們都走吧……”
真的要難過死了。
這樣難堪的樣子,如果再暴露在他們麵前,那是真的無法忍受。
陸清淮站起來,慢慢的退,可心裡邊還是不放心,“小榆……”
許白把頭埋進被子裡,做一副完全拒絕溝通的樣子。
季寅禮沒明白陸清淮為什麼突然這樣憤怒,當然也不明白許白為什麼會用那樣絕望的眼神看他。
陸清淮氣急敗壞,他在告白的時候分明都看到少年的眼裡有了猶豫,可是季寅禮把這一切全都搞砸了,甚至他現在回憶起許白的眼神,都會覺得恐懼。
看起來連一點希望都沒有。
陸清淮的拳頭要往季寅禮臉上招呼,被更加強壯的男人擒住了手腕。
“你瘋了!”
“你才瘋了!”陸清淮畢竟不是經常健身的季寅禮的對手,但他不甘示弱,“小榆情緒非常差,身體還有問題,你為什麼要像剛剛那樣刺激他!”
“那叫什麼刺激。”
實際上,季寅禮看到陸清淮深情款款的就煩,他早就顧不得什麼重生之前,現在隻想著找個辦法把許白搶回到自己身邊。
陸清淮喉結滑動,恨恨的瞪他,“你根本不明白,季寅禮,是你毀了他。從今天以後,不論是你還是我,都沒辦法跟他在一起了。”
“我等著你後悔的那天!”他把手從季寅禮那裡抽出來,頭也不回的離開。
【陸清淮好感度:98】
季寅禮自以為在與陸清淮的較量中得了上風。盤算著之前想好的能讓少年高興的方法,同時也琢磨著什麼時候讓許白去做那個“直立試驗”,總歸病還是得確診了才能放心。
六兒:【白榆也有心理問題吧?】
許白:【你都看出來啦?唉,隻有季寅禮什麼都看不出來。】
陸清淮已經預感到了他們並不圓滿的結局,或許也做好了準備麵對最終的痛苦,但季寅禮沒有。
許白:【所以活該他倒黴。】說完還遺憾似的歎口氣。
“世界線修改卡”已經生效,許白也已經做好準備對攻略目標使出最後一招。
季寅禮到許白病房裡看看,發現少年半伏在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隻是臉色還是不好看,眉頭也緊緊皺在一起。
他之前聽許白的意思,又看他的資料,似乎是很少見父母的,要是自己讓他跟父母見麵的話,說不定會開心許多。
許白使用“世界線修改卡”,讓季寅禮將許白的父母和弟弟從國外接回來。
他們其實也已經大不如前了,國內外環境不一樣,國內能做的很好的項目在國外跑不通,如今突然接到了這位“季總”的電話,當然是忙不迭的往回返。
季寅禮把消息捂的很嚴實,甚至沒讓他們回家,直接給安排了高級酒店讓住下。
女人臉上已經有了皺紋,但看得出還是做了很精細的保養,在這個年紀已經算是時髦且年輕。
“小榆好有本事,能搭的上季總,他現在肯定過得好的不得了!老白,咱們之後可有福氣了,連帶著小銳,這下什麼都不用愁!”
白銳不以為然,他自命不凡,一張清秀麵貌底下藏著鄙夷,“不就是做那種事兒的嗎,隻要拉得下臉來誰都能做,要是我——”
“小銳!”
“你凶孩子乾什麼!”女人護著,瞥中年男人一眼,“你放心,小銳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什麼性格你不清楚?無非也就是驕縱了一點嘛。哎,你說,要是小榆給幫幫忙,能讓小銳到季總的公司去——”
白銳心高氣傲的,在國外花錢讀了個大學,畢業了也一直沒上班,就在家裡靠父母養著。
他對這個親哥哥沒什麼印象,從記事起這個家裡就隻有他和爸媽三個人,甚至到現在了都不知道白榆長什麼樣子,連哥哥也不叫。
……
許白在病房裡聽到一點聲音。
許白:【來了?】
六兒:【在門外。】
白銳沒想到季寅禮這麼帥、這麼年輕。他心裡怦怦直跳,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跟季寅禮搭話,“您好,我是白銳。”甚至還想伸出手來叫季寅禮跟他握手。
“小榆最近身體不好,你們——”季寅禮直接將手往後背了一點,另一隻插進兜裡,“去吧。”
女人走在前麵,她熱情的異常誇張虛假,“小榆!媽媽好想你!咱們都多久沒見啦,小榆有沒有想媽媽?”
許白坐在病床上,眼神在看到女人的那一刻就變了——又恍惚、又驚恐,很多複雜的情緒堆在一起,讓他覺得喘不過氣,更是連張嘴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消失了這麼多年,怎麼就會突然回來了呢?
“這是小銳。”白銳被推到前麵來,女人臉上帶著不達眼底的慈祥,“當初我們走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屁孩呢,你看看現在,都長這麼大了。快,小銳,叫哥哥呀。”
方銳打量著麵前的“哥哥”。長的很漂亮,隻能用漂亮來形容,隻不過臉色不好,人也瘦,看向自己的眼睛裡神色複雜。
這樣一個人,都禁不起弄吧?白銳悄悄想象了下,覺得有些瘮人。
“小榆!”
爸爸的聲音叫許白身體一抖,他蜷著手指,輕輕“嗯”了一聲。
“是季總特地把我們接過來跟你見麵的,你可要好好謝謝他。”
這話說的,就好像季寅禮才是許白的親生父母,而他們隻是被邀請的、遠道而來的朋友。
許白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
這次的態度更加說明了這一點,他們在乎的隻有小兒子,許白是個多餘的,有用的東西的時候,他們才會多看他兩眼。
季寅禮為什麼要這麼做?
少年看站在旁邊的男人:這應該也是他報複仇人的一種方式吧。
把自己重新帶回到痛苦的回憶中。
季寅禮還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離譜的錯事,這樣痛苦的泥沼,許白已經沒力氣掙紮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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