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感受了一下這具身體的異常。
許白敲敲六兒,【打申請,我得知道鮫人到底有那些特殊之處,尤其是鱗片、血液這些,不然接下來的工作沒法兒開展。】
六兒飛快的發了串代碼。
這種時候它還是非常靠譜的。
裴恂好好陪著許白,這是他們倆單獨相處時間最長的一次,裴恂上上下下把所有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一旦許白表現出抗拒的意思,男人就會湊過去親他的臉頰。
這是裴恂剛發現的,鮫人怕羞,隻要裴恂一親,他就乖乖的了。
【裴恂好感度:20】
總算超過了那條醜陋的魚標本,許白深表欣慰。
再後來鮫人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完全不知道裴恂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裴恂有點猜測,他拿了那管血回去做檢測,果然發現這次的血液當中雜質比之前少了許多。
六兒:【資料我已經收到了。】
鮫人的血液當中含有許多對人體有益的物質,甚至都不用提純,直接喝都有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功效。
隻不過,越是滿懷愛意的鮫人,身上的血液就更加純淨。
鱗片也是,之所以先前裴恂硬生生拔下來的鱗片會在瞬間失去光澤變得灰白,也是因為鮫人當時並不樂意,如果他願意為拔下它的人付出全部,那這片魚鱗就能一直流光溢彩。
許白:【跟小美人魚的設定一樣,都是愛情的犧牲品。】
他發出感歎,【對了,抽完血之後頭暈眼花也是這個原因?】
六兒:【對,這個就可以自行設定。】它隱晦的看了一眼許白頭上的光環,再一次感歎這個buff加的很妙。
裴恂自從有了猜測,來的就更勤,工作狂的裴教授把研究所裡的事都交給了張泰,甚至連一些小項目全都停掉,他最感興趣的,還是這個更加有意思、也很有意義的樣本。
許白什麼都不知道,有人陪著,他的話說的越來越好,成天擺著張天真爛漫的笑臉。
裴恂在池子旁邊加了張桌子,池子中間豎起杆子拉了個秋千。
秋千繩子放的低,鮫人不用怎麼費力氣就能蕩來蕩去的玩兒,尾巴一甩一甩的劃著水,很賞心悅目。
池子旁邊的桌子是用來吃飯的,現在裴恂會陪著許白一起吃。
桌子上除了裴恂的牛排,就是許白的貝殼和海草,幾乎鋪滿了整張桌子。
貝殼是烤過的,沒加調料,剛從海裡撈出來就做了處理,能鮮掉眉毛,前兩天剛開始嘗試的時候鮫人還很抗拒,現在看到了就會雙眼放光。
許白的手已經奔著貝殼去了,結果裴恂敲敲桌子,視線落在旁邊的筷子和勺子上。
筷子對於鮫人來說還是太難了,更何況裴恂也沒有給弄一個輔助的簡單工具,五根漂亮的手指誰跟誰都不熟,怎麼也沒辦法把那兩根筷子掌握好。
“……”
胡亂弄了半天,除了把海草掀了幾根到桌子上以外,一口也沒吃到嘴。
那邊裴恂已經斯斯文文的將最後一口牛排咽下肚了。
肚子沒有餓到哪去,但他著急,食物擺在麵前卻不能動,這對於鮫人來說是難以忍受的。
裴恂故意不去看他,等聽到“啪嗒”一聲,就知道他又悄悄掉了珍珠,手裡已經從筷子換成了勺子,但還是抖啊抖的沒吃到兩片葉子。
抬起頭來,就看到許白垂頭喪氣的,桌子擋住了大半,裴恂看過去就覺得麵前是坐著個赤著上身的漂亮少年。
“裴!”
見裴恂看過來,許白有些急切的伸出手來抓他,勺子也塞進他手中,等待投喂的表情很明顯。
被自己咬到水紅的唇張著,上身傾斜過去,索吻一樣。
貝殼其實很好打開,裴恂那雙珍貴的、能夠操縱各種精密儀器的手將貝殼肉挑出來,三四個放在一起,滿了一勺子才遞過去。
鮫人如願以償,他心滿意足的嚼著貝殼肉,其實已經有點涼了,但他不在乎,因為吃過燙的東西對他來說本來就無異於酷刑。
裴恂很有耐心,一勺一勺的喂,一邊喂一邊笑他,“沒有我,以後你該怎麼吃飯?”
“唔。”許白鼓著嘴巴嚼,還伸手去指指海草,示意也要吃這個。
裴恂決心要把鮫人變成巴普洛夫的狗,於是有求必應,又給他喂了滿滿一勺海草。
吃的心滿意足,裴恂看著許白打了個挺秀氣的嗝,乾脆過來一把將他摟起來伸手去摸白皙的胃部。
那裡鼓囊起來一個小小的弧度。
“還是太瘦了,要吃胖一點。”裴恂的眼神掃過來。
許白:【唉,裴恂真不是個好演員,現在這個眼神,就像是在看待宰的年豬。】
所幸鮫人不知道什麼是豬,也不知道什麼是愛,就覺得救命恩人陪著自己很好,能夠喂給自己食物也很好。
他曾經見過魚媽媽照顧小魚,很負責任的還會嘴對嘴的喂食呢。
吃飽了兩個人就在賴藤椅上,許白手舞足蹈的說一些海裡的趣事,說不太清楚,顛三倒四的,但裴恂也不嫌。
反正他也沒有真正的在聽,這些都隻是計劃的一環。
裴恂給自己兩個月的時間,準備讓鮫人愛上自己。
到那時候,說不定他就能真的做出延年益壽的藥,還能收獲一具獨一無二的鮫人標本。
裴恂的手撫摸上許白的臉頰,很溫柔,但明顯不是在撫摸一個活物,更像是在觸摸一座雕塑,或者是幾塊磚石。
許白很享受這樣的時光,他主動把臉頰往裴恂身上蹭,尾巴尖尖拖在地上,輕微的甩了一下。
“疼不疼?”
被拔掉鱗片的地方隱約已經長出來一層硬殼,裴恂猜測:過兩天,這裡應該就不會再光禿禿的了。
“……不疼。”想起來當時的感受,許白還是害怕,身體顫了下,但卻沒說實話。
他怕裴旭覺得他不夠堅強——也就是幾塊鱗片,又不是嬌滴滴的雌魚,不能因為這個露怯。
實際上被拔鱗片的時候哭了一鐵床的珍珠。
裴恂看看他顫抖的眼睫,笑了下,覺得這條魚口是心非的很有意思。
【裴恂好感度:25】
“明天跟我一起去臥室住吧,能不能離開水?”
許白還不知道“臥室”是什麼,但聽懂了“在一起”和後麵那句,想搖頭又想點頭,做出來的回應就有些搞笑。
最後有點難過的垂下眼。
他隱約察覺,自己離不開水這件事,似乎是對救命恩人造成了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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