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察覺到江循行身體僵硬一瞬。
他掀起唇角,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嘍。
既然你最大的心願是想要柳星活過來,那我當然要讓你得償所願啦。
江循行的僵硬隻是一瞬間,他喉嚨發酸,“我知道你疼,不要說話了……”
許白手抬起來,纖細手指顫抖的厲害,勉強舉起來,想伸到江循行麵頰上。
可那隻手並不聽話,不僅不能按照它主人的想法走,而且還在不停的有向內蜷縮的趨勢。
“……”
江循行看在眼裡。
少年焦急的很,喉嚨裡發出聲響,目光又驚又懼的在自己手掌和江循行之間來回遊移。
“哥……啊……”
江循行被這樣的眼神刺痛了。
他將許白的手握住,發覺少年五指都在神經質似的顫抖,用了些力,又怕叫他更疼,乾脆半側下身,小心的將許白冰涼的身體往懷中摟。
“上,上來。”
床不小,儀器嘀嘀的發出響聲,少年目光盈盈,眼中隻有自己,這是多讓人心動的場景啊。
許白:【三,二——】
【江循行好感度:92】
江循行能夠感受到少年在往他懷中依偎,江總手臂環繞過去,小心的拍著人脊背。
“睡一會兒?”
喉嚨痛的仿若刀割,許白一隻手被男人攥著,臉埋在男人胸前,“……睡不……著……”
“我……嗓子……怎麼了,好痛……”
“為什麼……說不出話……”
“咳!咳——”
也不過說了這麼幾個字,再怎麼努力也就隻能勉強發出微不可察的氣聲。
少年似乎對自己過去的身體狀況毫不知情。
江循行眉頭微蹙。
他原先知道少年說話嗓音怪異,也隻以為是如此才不肯開口,卻沒想到是因為疼痛。
連後麵嗆咳都是無聲的,胸脯用力起伏,使不上力氣似的,隻能讓身體不停的顫抖。
江循行叫了醫生。
來的年輕男人眼睛裡有很明顯的惋惜——他剛拿到了這位病人的診斷書,看情形,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外力輔助終於捋順了嗆進去的那口氣。
江循行問,“他的嗓子還有多久能恢複好?”
年輕醫生一愣,隨即明白了江循行的意思,接話,“一兩周就會有好轉的,您相信我們,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許白咬著嘴唇,眼睛發腫,睫毛被打濕的蝶翼一樣垂下來。
年輕醫生走出來的時候,正聽見傳說當中心狠手辣的江總安慰床上的病人,“聽到啦?醫生都那麼說了,好好養著……”
他直愣愣的在外麵站著,好半天才終於想起來自己該去做什麼。
……
檢查結果一直沒給到江循行手裡。
醫院的負責人還存著些幻想:希望能在有限的時間裡用上所有的特效藥,說不定就能把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人給拉回來呢?
許白:【這些藥……】
六兒:【放心。】
高級係統胸有成竹,【有我在,什麼藥都救不了你。】
許白放心了。
藥效雖然被屏蔽,這些猛藥的副作用卻在許白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先是乏力,後來是嗜睡。
清醒過來的時間總是在找江循行,見不到他人就會拔掉吊針,扔掉枕頭,甚至還用牙齒扯破過床單。
以至於為了叫他儘可能配合,醫生不得不在江循行離開的時候給他帶上束縛帶。
當然,做的很小心,用的也是很柔軟的帶子,甚至怕留下痕跡還墊了東西。
江循行沒察覺,是因為原本平穩運行的公司突然出現了各種小麻煩。
事兒不大,但瑣碎煩人,副總拿不定主意,江循行就不得不去主持大局。
這天過來醫院天已經黑了。
許白側在床上,燈全關著,江循行看不清磕了下腿,聲響叫少年睜大雙眼,半聲尖叫卡在喉嚨裡。
“是我。”
江循行開口,他伸手摸索一下,“隻開一盞小燈,好不好?”
你看,連征詢彆人意見都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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