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夏的粉絲來說,這是相當快樂的一個月。
先是電影《泰坦尼克》上映,欣賞夠了美顏暴擊,再加上板上釘釘的春晚,超級碗的預告,還有世界巡回演唱會的行程。
吃得也太好了!終於放救濟糧了!
三年過去了,他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他們都懷疑林夏是不是忘記歌手還能開演唱會了。
從預告來看,這場演唱會的規模絕無僅有,僅僅在首都和魔都兩大城市,就準備了十萬人的大型場次,都是連開兩天。
林夏的人氣已經不需要擔心能不能撐滿十萬場,反倒是聽眾們要擔心,開了這麼多場還搶不到票要怎麼辦?
個個都在摩拳擦掌,打工人等著年終獎,學生黨等著壓歲錢,一起等著開票的那一天。
在這期間,逐光發布的一則MV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
“迷霧劇場?這是什麼?《夜的第七章》?”
“我錯過什麼了嗎?怎麼就第七章了,前麵幾章在哪看?”
“好耶,是林夏和樂樂的新合唱!”
去年他們合唱的《隻要平凡》,收獲了不少好評。看到迷霧劇場的宣傳曲MV,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大家還是樂意點進來聽一聽。
一點進來,他們就發現這首歌的氣質不同尋常。
有點陰森森的。
鋼片琴的聲音清脆空靈,類似八音盒,本來就有點詭異了,再配上弦樂尖銳的驚叫聲——聽起來像是什麼警報的聲音。
畫麵也是夜霧彌漫,帶著壓抑的氣息,好像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昏暗的鏡頭裡,一隻手正在寫信,把信紙裝進信封。
桌上一旁羊皮紙上畫著的人體結構、藍色的玫瑰,和最後猛地一下被印上、還在滴紅墨水的的血紅火漆,都帶著詭異的味道。
隨後響起的是大提琴獨奏旋律,弦樂林夏一向用的很好,從《權遊》到《菊花台》,都是弦樂高端局。
這裡大提琴悠揚醇厚的聲音甚至帶來了一點古典哥特的感覺,配上畫麵更是如此。
鏡頭進行著高速的蒙太奇,屏幕裡也出現了更多物品,寶石戒指、照片、書信……讓人看得目不暇接,搞不清楚狀況。
小提琴還在發出警報,讓這一幕詭異之感更重,配合著打字的音效,人們像是回到了那個過去的時代。
報警的弦樂團終於停了,演奏出了悠揚美妙的旋律,但伴隨著鋼片琴空靈的聲音,旋律停在凶殺案的現場。
這就不怎麼美妙了,甚至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有些人反應過來這詭異感的來源了,又是警報又是像倒計時一樣的八音盒聲,簡直就像暗處有個開膛手傑克一樣讓人不安,而現在,凶手行動了。
方嘉樂和林夏扮演的偵探助手下了汽車,正式登場。
方嘉樂穿著黑色風衣,帶著禮帽,一副偵探的樣子。
林夏同樣是偵探風格的咖色外套,類似鬥篷,戴著一頂複古的畫家帽,卷發綰了起來,帶著一絲活潑的氣息。
他們趕到現場,在層層的封鎖線之中,警探焦急地說著什麼。
藍色的玫瑰再次出現在鏡頭裡,作為證物——是凶手刻意留在死者身上的。
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驚慌失措,正在逃跑的嫌疑人,這嫌疑人顯然是個飛毛腿,很快就沒了蹤跡。
回到辦公室的偵探戴著白手套拿起了那朵藍色玫瑰,陷入了思考。
助手在他對麵不緊不慢地敲著打字機——
“1983年小巷,12月晴朗,夜的第七章,打字機繼續推向接近事實的那下一行。”
很多人聽到開唱都很意外:“說唱?”
古典、電子、說唱和懸疑,這首歌的要素疊得也太多了吧?
方嘉樂扮演的偵探起身,麵對滿是證物的照片牆,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石楠煙鬥的霧,飄香枯萎的樹,沉默地對我哭訴。”
林夏扮演的助手拍了拍他,示意他喝咖啡,把苦咖啡發了出去,果斷把另一盤甜品留給了自己,對著偵探粲然一笑。
沒有頭緒的偵探也隻好看著她笑笑,無奈地坐下來,喝著咖啡休息。
“邪惡在維多利亞的月光下血色的開場。”
他們出門,開始分頭尋找嫌疑人的蹤跡,那是目前唯一的已知線索,但並不順利。
“消失的手槍,焦黑的手杖,融化的蠟像,誰不在場?”
“矛盾通往,他堆砌的死巷,證據被完美埋葬。”
“那嘲弄蘇格蘭警場的嘴角上揚。”
一係列的歌詞能讓人腦補出整個情景,顯然是一個高智商罪犯所作的完美謀殺,把警探耍得團團轉,就連偵探和助手,在他手下都沒討到什麼便宜。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凶手的特寫鏡頭,真的是特寫——除了嘴角上揚什麼都看不到的那種。
顯然是狂妄到了極點。
大海撈針一樣的搜捕毫無進展,某天,偵探和助手一起在餐廳吃飯,最後上的一道甜品布丁,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為作為擺盤裝飾的,正是和凶案現場同樣的藍玫瑰。
說唱之後,林夏刻意用幽冷的聲線唱起了旋律。
“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
這一段其實是對唱,林夏唱的是旋律,方嘉樂的聲音很輕,繼續在說唱。
“那麼正義,是深沉無奈地惆悵。”
這種變化很有趣,兩個人唱的完全不一樣,偏偏能對上節拍,歌詞也是在一唱一和。
他們順著這條線,查到了嫌疑人正是餐廳的服務生。
林夏的旋律繼續著:“它的終場我會親手寫上。”
偵探的聲音鋪在下麵:“那我就點亮,在灰燼中的微光。”
和歌詞一致,他們好像真的看到了微光,一直在被凶手牽著鼻子走的偵探和助手看到了希望,繼續追逐著這條線索。
“晨曦的光,風乾最後一行憂傷,黑色的墨,染上安詳。”
在幽冷的聲線之後,鋼片琴宛如八音盒的聲音響起,好像在預示著新的危險。
“事實隻能穿向,沒有腳印的土壤,突兀的細微花香,刻意顯眼的服裝。”
“每個人為不同的理由戴著麵具說謊。”
他們追查到了嫌疑人的住址,在潛入搜尋的過程中,偵探被人從背後偷襲,砸暈過去。
當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焦急地跑去確認了助手的安危。
助手同樣暈倒了,隻是躺在外麵。
偵探顧不上去追凶手了,他背起助手,一步一步走回去。
目光裡滿是慶幸。
“越過人性的沼澤,誰真的可以不被弄臟?”
當歌詞唱到這一句時,他注意到助手垂下的手,手指上戴著的戒指,正是他被偷襲暈倒前,腦海中閃過的最後一幅畫麵。
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腦海裡又回想起吃著布丁的助手,和餐廳藍玫瑰裝飾的甜品——同樣也是布丁。
偵探眼神複雜地看向背上的人。
“被移動過的鐵床,那最後一塊圖終於拚上。”
這一段說唱之後是小提琴的聲音,演奏的正是“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那一段主旋律。
如果是有心人,對小提琴的音色足夠熟悉,會發現這段旋律在開頭的弦樂片段同樣出現過,但和這一段的音色截然不同。
開頭的旋律是弦樂團,那是十幾把小提琴一起發出的柔和音色。
而這一段,在尖銳的,指甲磨黑板的聲音之後,是小提琴的獨奏,齊奏和solo對比,這是古典音樂裡常用的手法。
這琴聲從更遙遠的方向傳來,音色也更加冷清華麗。
凶手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打字機停在凶手的名稱,我轉身。”
“西敏寺的夜空開始沸騰。”
屏幕上再次閃過了蒙太奇畫麵,夜色中,助手獨自拉著小提琴,綰起的頭發全部散開,在月光下長發飄飄。
小提琴的音色從遠方傳來,冷清哀婉,她的身影和琴聲一樣,在夜色中顯得無比華麗而又危險。
“我品嘗這最後一口甜美的真相。”
隨著偵探的醒悟,劇情開始倒敘,“嫌疑人”拿著相機,驚慌失措地洗著照片。
“我聽見腳步聲,預料的軟皮鞋跟。”
“他推開門晚風晃了煤油燈一陣。”
下一秒,皮鞋的聲音響起,有人推開門,“嫌疑人”在角落瑟瑟發抖。
“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它的終場我會親手寫上。”
鏡頭出現的臉,毫無疑問是助手,她麵無表情,熟練地拿出紙板擋住自己,拿出手槍,果斷扣下了扳機,紅光照在紙板上,暗示著噴出來的鮮血。
照片在火焰中消失,上麵的臉,根本不是助手一開始無害而又可愛的樣子,而是帶著危險的微笑,讓人不寒而栗,手裡拿著那朵藍色玫瑰。
一聲音效之後,助手給“嫌疑人”戴上了行凶時的頭套,關上門,來到了客廳,直直地躺了下來,頭砸在地上,偽裝成同樣受到襲擊的樣子。
這一段旋律由男聲唱出:
“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它的終場我會親手寫上。”
畫麵回到現實,偵探垂眸,看著助手在自己背上,披著自己外套熟睡的樣子,他繼續走著,直到走入夜色之中。
“晨曦的光,風乾最後一行憂傷,黑色的墨,染上安詳。”
他唱完之後,鋼片琴空靈的低音旋律之後,是一模一樣的清脆高音,像是在承認他的猜測。
隨著一聲弦樂撥弦,畫麵一片黑暗。
“四月十四日,結案。”
“我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但是我不能說,也不會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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