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這世界那麼多人(1 / 1)

春節前夕。

《迷霧劇場》也放出了第一集。

雖然是網劇,但是擁有全球曆史票房第一的導演時飛鴻、編劇林夏,因為《藥神》拿了一圈配角獎的方嘉樂,還有前段時期大熱的《夜的第七章》,《迷霧劇場》的關注度很高。

作為懸疑單元劇,第一個故事林夏選了《調音師》,給觀眾們深刻詮釋了什麼叫反轉反轉再反轉。

裝瞎的調音師目睹凶案,利用畢生演技讓凶手相信他什麼都沒看到,結果溜出來報案卻發現凶手之一,正穿著警服守株待兔。

第一集完美表現了什麼叫真正全員皆惡人。

不過這也意味著,所有配角都很鮮活,不是主角的背景板。

因為時長受限,很多歌舞、追逐戲和動作戲做了刪減,把重點放在了反轉上,45分鐘信息量爆炸,一點水分沒有,看得人心裡拔涼拔涼的。

後麵很多就不是反轉了,直接把男主絕境上逼,什麼假瞎變真瞎,從黑心醫院逃生,就像過山車一樣刺激。

這種緊湊並且不把觀眾當傻子的劇情,他們已經好久沒看到了,直呼“過癮”。

【這到底有多少次反轉?我已經麻了。】

【多少電影的三個小時比不上這一集45分鐘!】

【男主最後打飛易拉罐的時候,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網友們紛紛開扒細節,期待起下一集的《消失的她》。

這部電影作為宣傳的成功典範,吸引了很多觀眾走進電影院,最後收獲了30億票房。

和票房相對應的是稀碎的口碑,有的說抄襲了《看不見的客人》,有點說是故弄玄虛、情節降智。

《看不見的客人》確實精彩,幾次反轉抽絲剝繭,演員的演技更是神中神,直接拍出了《羅生門》的高度。

在這兩個故事之中,最後為了網劇的話題度考慮,還是選擇了《消失的她》。

林夏和時飛鴻對故事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編,讓它跟得上其他故事的水準,還特意請了影後白薇來客串。

雖然是客串,但這次給她的角色足夠出彩,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

演完了M國春晚,林夏繼續回到國內參加春晚。

和第一次需要王朗提攜不一樣,現在的春晚導演一接到任務,二話不說就聯係林夏。

她就是年輕人收視率的定海神針,每年春晚請一堆明星,不就是想儘辦法讓年輕人多少看兩眼嘛?

今年林夏選的歌是《這世界那麼多人》。

她覺得唱這麼一首安安靜靜的、溫暖的歌就挺好。

第一年必須要carry,鎮住場子,所以搞了三首歌出來,《燈火裡的中國》、《少年中國說》還有《難忘今宵》,每一首都是王炸。

第二年為了立國風大旗,打出了《青花瓷》。

今年她沒什麼要宣傳的,那就低調一點吧。

她現在很多東西已經沒必要去爭了,比如金曲獎,如果今年能拿到,明年她就會申請轉為評委,不會再參加之後獎項爭奪。

在《春節序曲》濃濃的節日氛圍中,又一年的春晚開幕了。

林夏想低調,但她既包了開頭的《春節序曲》,又包了結尾的《難忘今宵》,注定是低調不了。

春晚導演都力求不出錯,《難忘今宵》延續了兩年,他也沒有動力去改,以他們這一代人的審美,都覺得《難忘今宵》就挺好。

本來導演是想讓她來一首反映親情的歌,但她家和傳統的華夏家庭不太一樣,怎麼唱都覺得不合適。

思來想去,林夏覺得想對家人說的話,還是留在大都會的演唱會上再說吧。

她在那裡度過了不短的童年的時光,也是林伯山和相識、相戀、結婚,兩個人事業起飛的地方。

《這世界那麼多人》原本是莫文蔚給一部愛情電影唱的主題曲,後來韓紅在春晚上也唱了一版,立意更廣,唱成了人間大愛。

林夏沒有那樣的年紀閱曆,她唱出的也就是自己的版本,姑且把基調定在溫情上吧。

比較像是《人世間》那首歌的感覺,即使生而平凡,他們也是某些人眼中最重要的人。

隻是這首歌不是那種一身正氣的大歌,更像是一首自由自在的小調,調皮地跳躍著,卻又悠長綿遠,聽完讓人悵然若失。

更適合一個人在陽台的躺椅上,感受著夕陽、樹影和微風,閉著眼睛想重要的人。

就像一個少年人,在曆經歲月之後,翻著以前相冊回顧往日時光,有些人和事變了,有些卻沒有變,他或者她,依然還是從前那個少年。

願你踏過千重浪,歸來仍是少年模樣。

這就是林夏想表達的感覺。

吉他聲為現場帶來了一絲如同暖陽的氣氛。

林夏就這樣在人群中邊彈邊唱:

“這世間有那麼多人,人群裡敞著一扇門。”

“我迷朦的眼睛裡長存,初見你藍色清晨。”

韓珂和林伯山在家看著她的演出。

林伯山同樣想起了大都會,那是他的夢想,還有愛情開始的地方。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聽說過你。”他和韓珂說。

“嗯?”

“赫爾南多曾經說過一件有趣的事,他認識一個華夏女高音,能唱標準的、沒有口音的意大利語歌劇,卻連一句意大利語都不會說。”

聽到這裡,韓珂想起林伯山的老師,那個紳士的意大利籍小老頭,也是笑了。

記憶回到他們初見的時候。

當時她在錄製歌劇《第十二夜》,和赫爾南多的管弦樂團合作。

當時已經重錄了一百三十多遍,整個現場一片低氣壓,赫爾南多改總譜改到早上四點,卻發現樂手手裡的還是舊版分譜。

一向溫柔紳士的小老頭也發了脾氣。

在重複了一百多遍的壓力之下,所有人都在一直犯低級錯誤。

包括扮演薇奧拉的女高音韓珂,也進錯了一次節拍。

看到所有人狀態低迷,赫爾南多沒有說話,韓珂卻主動要求:“再讓我單獨唱一下,先生,我不會再犯錯了。”

一百多遍錄下來,一般人早就不知道怎麼唱了,至少那些樂手已經麻了,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拉什麼,隻知道無論如何也達不到赫爾南多的要求。

重複的錄製已經變成了一種折磨,就連林伯山都覺得有點累了。

但他發現,那女高音明明是全場除了赫爾南多之外,最辛苦的人。

她卻不會沮喪也不會累,隻要赫爾南多一抬手,她就能一直提起狀態唱。

公會的人出來打了圓場,這麼磨下去也不是個事,索性讓他們準點下班:“親愛的,現在下班了,明天再練吧。”

樂手們已經連歡呼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們麻木地離開,逃離這個窒息的環境。

林伯山也走了,他發現落了東西,又返回排練室。

再次聽到了那一段詠歎調的旋律,然後他看到,韓珂極其生氣地把譜子摔在地上。

那個他眼中完美的女高音在那一刻突然生動了起來。

本以為沒人的韓珂的一臉尷尬:“對不起,我不是有什麼意見,隻是……”

林伯山笑了。

他能懂那種心情,無關其他什麼,隻是無法達到完美時,對自己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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