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林澄找陶萄要了個定位後。
就飛快朝著目的地駛去。
現在他有點迫不及待了。
上次在高鐵上就看到過半成品。
不知道完全上完色會是什麼樣子的。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
林澄終於到了陶萄發的位置。
她依舊還是紮著雙馬尾。
正坐在路邊的公共椅上。
隻是看起來麵容有點憔悴。
眼眶下布滿了濃厚的黑眼圈。
像極了個被完全掏空的小蘿莉。
身體還時不時的往前傾,打起了瞌睡。
直到林澄招呼她,才突然驚醒,迷迷糊糊的上了車。
“陶姐,畫呢畫呢?”
林澄一臉興奮的看著副座的陶萄。
“呐,給你。”
剛坐下來的陶萄從身後的大包中掏出了畫作。
順便給了林澄一個大白眼。
這幾天可把她累壞了,今天還特意拿去上了個畫框,結果林澄一來就管她要畫。
也不知道虛情假意的問候一下,或者說兩句好聽的話。
而拿到手的林澄則第一時間打開了頭頂的閱讀燈。
現在他沒有其它的心思。
隻想立馬看看這幅日夜牽掛的作品。
畫中。
月亮高掛,繁星點點。
江中全是星河的倒影,銀色光輝灑滿水麵。
河畔,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靜靜的坐在長椅上。
身著長裙的女孩正挽著男孩的胳膊。
靠在椅背上。
兩人一起看向前方的夜景。
身後,是被月光照射下,拉長的淡淡影子。
樹木也在月光的照映下,若隱若現。
林澄也在看到這一幅畫的第一眼。
就融入了畫中的世界。
仿佛時光倒流再次回到了那晚的星夜。
靜靜的重溫著當天的美好。
彌補了那天因喝酒沒能拍照而帶來遺憾。
陶萄看著全神貫注的林澄。
也沒去打擾。
隻是她知道。
讓“時光倒流”,她做到了。
心中思緒也不禁飄向遠方。
彌補了彆人的遺憾。
但她卻要一生活在自己的遺憾當中。
永遠不能自拔。
每當她閉上眼睛,那年的錯誤決定就像一幅不斷重播的畫麵。
在她腦海中刻下深深的烙印。
一聲“咕~”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是陶萄的肚子響了。
難受歸難受。
肚子該響的時候還是會響。
林澄也從畫中醒來,想起自己說還要請陶萄吃飯的來著。
“陶萄姐,這次是真的辛苦你了,非常感謝。”
“說吧,想吃啥,我請你。”
林澄一臉感激的看著陶萄說道。
他是打心裡感謝這個妞。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林澄的預期。
也知道為什麼陶萄花了這麼久的時間。
因為她真的把那天描述的內容都融入了畫中。
每一處細節都能展現出她的用心。
以至於林澄前麵久久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心裡也不禁暗自佩服陶萄。
年紀不大,卻有了這種水準。
而陶萄,聽到林澄的話卻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切,虛偽的男人,過了這麼久才想起感謝我。”
“隨便到哪吃都行。”
對吃的這塊她倒不怎麼挑剔。
隻要能墊肚子就行。
主要是她現在真的很餓。
“好,這幅畫轉你多少錢合適。”
本來林澄之前在高鐵上是想著隨便轉個辛苦費的。
現在看到成品以及感受到陶萄的用心後,卻沒有了這種想法。
隻要他現在能給的起的,二話不說就轉。
給不起的那就先轉能給出來的,後麵再還上。
彆離譜上天的價格就行。
在這件事情上,他絕不會去討價還價。
不過陶萄的回答卻讓林澄有點出乎意料。
“無所謂,不用轉了,先去吃飯吧。”
陶萄本來也就不是衝著錢去的。
如果不是林澄說了這幅畫的主題,她甚至都懶得去搭理。
之前在外麵寫生的時候,也會有不少路人會出價錢找她畫畫。
陶萄都委婉的拒絕了。
她畫畫是純粹的愛好。
不是為了錢或事業之類的去畫那種商業畫作。
況且學美術的家庭條件都不會差。
不然也不會去支持自己子女去學畫畫。
畢竟在這個現實社會。
讓子女選一門能創造收入的學業,才是大部分家庭的首選吧。
林澄還以為是陶萄客氣。
不好意思開口。
於是便拿出手機給她轉了自己微信的全部餘額。
隻留下了幾百拿來等會結飯錢。
“陶萄,給你微信轉了點辛苦費,你要是覺得少了再和我說。”
很快,陶萄看了下微信便退了回去。
“我希望你彆用錢去衡量這幅作品,不然你會讓我覺得這幾天的努力是一個笑話。”
陶萄看著主駕駛位置的林澄,很認真的說道。
聽到陶萄少有的嚴肅語氣。
林澄也明白是自己唐突了。
看來這些搞藝術的腦回路還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有些時候把他們的作品用金錢來衡量,會被他們視為是一種侮辱。
林澄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主要是想著給點辛苦費啥的。
而不是傳達一個畫的價值。
現在這畫在他眼裡看來,給千金也不換。
同樣,徐夢瑤也不缺千金,送她千金還不如一份小小心意來的更實在一些。
既然陶萄連辛苦費也都看不上。
林澄倒不再糾結。
隻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雖然作品是他提供的構思和主題。
但畢竟是陶萄實現出來的。
正在林澄還想說點什麼時候。
陶萄先開口了。
“你要覺得實在過意不去,過段時間有個忙可能會讓你幫一下。”
隻不過剛說完,她的臉卻莫名紅了起來。
好在林澄也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這讓陶萄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行,沒問題。”
林澄雖然對這種人情有點頭疼,他最怕欠彆人除了錢以外的事情。
但還是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說不定是個什麼舉手之勞呢。
畢竟眼下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看著眼前這個黑眼圈蘿莉。
他能明白陶萄這幾天的付出。
見林澄答應的這麼爽快。
陶萄倒有些尷尬。
“你都不問是什麼忙啊就答應。”
“隻要不出賣身體就行。”
林澄打趣道。
“身體嘛,那應該倒是不至於...但...”
陶萄突然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看得林澄直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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