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你以後就跟在薑姑娘身邊,替我保護好她,就算是還了我對你的恩情。”
花影聽到這話,神色一冷。
主子這話,怎麼像是跟她們交代遺言一樣。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
風影朝著她悄無聲息的點了點頭。
看來並非是她的錯覺。
隻是不知道主子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離開了薑府,宴九宸飛身上馬。
“你留在京城,大小事務……都由你來料理,若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問問薑姑娘。”
“主子……”
宴九宸伸手止住了他要說的話。
“留在京城,你的事更多。”
風影定了定神,這才沒再說話。
他看著主子將馬鞭抽下,很快消失在街角。
昨晚上,主子和陛下在禦書房吵了一晚上。
今兒一早天不亮,主子出了宮,手中還有一道聖旨。
臨行前對他說,若是這次他回不來,就找魏公公去薑家宣旨。
他偷偷打開看了,是一封封薑姑娘為縣主的旨意。
然後他又看著主子親手寫下休書。遞給花影。
將所有的一切交代好,他才出城。
沈公子的人說,在黃沙道發現了睿王的蹤跡,他們商量了半個月。
有人說這個時候出了這個風聲,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為了引誘主子前去。
但是有了睿王的消息,主子怎麼可能白白放過,所以糾結了這麼久,他還是決定要去一趟。
不知道主子怎麼說服了陛下。
總歸主子如今已經出了城了。
風影取出信鴿,將從京城到黃沙道一帶的暗樁都通知了個遍。
隻希望主子能平安歸來。
這邊宴九宸出了京城便一路向西。
所謂的黃沙道,是南國與西京交接之處,由於那裡氣候乾燥,都是平原,大風一吹,滿地的黃沙就會被卷在半空,所有的官道也好,小道也罷,都是黃沙,便被人取名為黃沙道。
當年先太子被先皇逼入了此地。
為了防禦敵人,就在地下建造了宮殿。
為了更早的獲取追兵,在地宮裡,建造的還有很多的陣鈴。
會根據馬蹄的遠近對地麵造成的振動感彈出不同程度的音符。
所以宴九宸的馬剛踏入黃沙道的地界,在地宮裡就開始響起悠長的回音。
聽聲可以判斷出,來的人不多,隻有三個。
正是宴九宸等人。
“大人,咱們得離開地宮。”
樂符一響,就代表有人來了。
那人麵色蒼白,微微咳嗽了一聲。
然後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巴。
“走吧。”
如果宴九宸在的話,就能發現,此刻帶頭走在前麵的人與他有七分相似,隻是看著比他要小上兩歲。
那人將桌上的杯盞扣在桌麵上。
順勢起身離開。
半個時辰後。
宴九宸等人也趕到了地宮。
宴九宸用食指碰了碰壺身,還是熱的。
“看來走的不久。”
宴九宸看著桌上扣起來的杯盞。
忽然想起來父親以前同他做的約定。
他小時候,因為父親總是是要去邊關打仗,所以他很少能有機會同父親親熱,他看到彆的小孩都能得到父親的禮物和關愛,他什麼都沒有,總是不開心,後來娘親便總是說,這是父親送的。
他總覺得那是母親騙自己的。
後來有一天半夜,他忽然醒了。
在房中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當那人一走近,他就認出來是父親。
他看著父親從懷裡取出一把木劍和一個錦盒放在桌上,又準備悄悄溜走。
“爹。”
那身影一愣,轉過身來。
“父親將你吵醒了?”
他將燭火點燃,看到父親身上的鎧甲。
“你又要出征了。”
“是,怕是又來不及給你準備生辰禮物了,隻能提前送你了。”
“爹,你下次偷偷來看我,能不能做個記號。”
“記號?”
“是啊,那樣我就知道,到底是爹你來看我,還是娘親騙我了。”
那時候他摸了摸他的頭。
“好,那我們就做個記號。
若是爹來看你了,爹就把茶盞裡麵放上茶葉,扣在桌麵上,禮物給你藏在其他的地方,你自己想辦法找,這樣就沒有人能騙過你了,如何?”
“好,那就聽爹的,那我閉上眼睛,你再重新來一遍。”
記憶在腦海中慢慢褪色。
眼前的杯盞已經扣在桌上。
宴九宸輕輕將扣著的杯盞翻了過來。
杯子的底部恰好留了一片茶葉。
宴九宸看著那茶葉,記憶中宴洛天的臉再次出現。
他心潮翻湧,短短一個呼吸之間。
他的眼眶便紅了一圈。
他深吸了口氣。
“好好找,仔細找。”
若是真的是父親留下的暗號,那麼一定還有其他的東西。
宴九宸收拾好心情,開始在地宮查看。
地宮是個圓弧形,無論從哪個方向走,最後都會直通一個內宮。
內宮裡麵放置著許多的被子和生活用品。
想來是平時給人住的地方。
旁邊還有一排小格子。
每個格子上麵都上了鎖。
與懸官司用來傳遞情報的小格子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隻是這個格子看著似乎荒廢了。
“主子,我們撿到一個帶血的手帕。”
說完就將白色的帕子呈了上來。
上麵確確實實有一抹血跡。
宴九宸收著帕子。
地宮中再無其他的任何東西的時候。
他不得不再次從懷中拿出手帕。
隻是什麼都沒有啊。
宴九宸將手帕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還是什麼線索都沒有。
這看著除了這絲血跡什麼都沒有了。
難道是父親親自留給他的?
宴九宸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清明。
將壺中的水澆灌在手帕之上。
這次上麵隱隱約約浮現出了小字。
東邊山林,第四棵柏楊樹,棄馬。宴長庚留。
宴長庚?
宴九宸看著那三個字。
這不是他父親的名字。
但是為什麼會知道他與父親的暗號?
他又是誰?
“走,棄馬跟我去東邊。”
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走路並不慢。
到東邊山林的時候也不過隻用了小半個時辰。
宴九宸耐心的找著柏楊樹。
大約又過了三盞茶的時間,他才找到那棵柏楊。
“主子,這會不會是陷阱。”
“應該不是,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