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辰帶著薑九笙用過膳後。
決定帶薑九笙去郊外逛逛。
因為要出城。
所以兩人棄了馬車。
兩人共乘一騎。
許是迎麵而來的風,讓薑九笙心中對於騎馬也渴望了起來。
“宴九辰,我想去騎馬?”
宴九辰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好,那我帶你去這邊的圍場。”
當年薑九笙學習騎馬本是為了李承隱,誰曾想,如今倒是用在了和宴九辰的相處中。
李承隱也沒有想到,會在京城看到在馬背上馳騁的女子。
“我喜歡這匹。”
薑九笙看到暗五牽出來的兩匹馬,一眼就挑中了那匹白馬。
“它啊,叫踏雪,有點小傲嬌,你且試試它願不願你靠近。”
薑九笙挑了挑眉。
此時換上了一身簡裝的薑九笙,多了一絲颯爽。
她拉著馬的韁繩,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又在踏雪的頭上揉了揉。
然後就一個翻身踏了上去。
“還可以吧?”
眼裡有些洋洋自得。
像是等誇的模樣。
宴九辰點了點頭。
“薑大小姐一出手,再烈的馬兒都要低頭走。”
說完也翻身跨上了一旁的黑珍珠。
“你什麼時候會說這種話了?”
宴九辰摸了摸鼻子。
剛學的。
剛剛沈衛那廝,趁著用膳的間隙,對他傳音入密。
馬車上,趁著薑九笙小憩的功夫,他就打開了沈衛那廝留下來的書本。
都是這些玩意。
他覺得現在彆說是哄女人了,就是哄一頭驢,他大概也是可以的吧。
見宴九辰不答,薑九笙也沒有追問,這會兒,她的臉上隻有期待和向往。
經曆過退婚之事後。
薑九笙身上的很多枷鎖也跟著丟棄了。
她喜歡在馬上馳騁的感覺,但是她當初也隻敢偷偷的學,從來沒有真正的與人比試過。
“比比?”
宴九辰溫柔的看著她,拍了拍身下的馬兒。
“黑珍珠,咱們跟她們比比。”
薑九笙看了一眼。
那馬通體黝黑,隻有一雙眼睛格外明亮。
聽到薑九笙說它是黑珍珠,得意的刨了刨蹄子。
兩人一揮馬鞭,踏雪和黑珍珠一起跑了出去。
宴九辰一直保持著落後薑九笙半個馬蹄的距離。
這個距離出了意外,極好出手相救。
“你想不想學學馬背上的功夫?”
穿過風,宴九辰的聲音依舊清晰。
薑九笙眼中一亮。
她看書中,在馬上可以肆意的變換各種姿勢,她也很想體會一番。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騎術,僅僅是能騎走而已。
看到她渴望的眼神。
宴九辰飛身躍向踏雪。
從身後牽住韁繩。
又吹了聲口哨。黑珍珠跟在後麵來到了圍場。
所有馬背上的功夫最重要的是一個平穩。
……
“對,就是這樣。”
“快,拉住韁繩,站穩了。”
“很好……”
夕陽的餘暉落在兩人的身上。
灑下一層柔和的光暈。
“玩好了嗎?回府吧。”
整個圍場裡回蕩著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我們騎馬到山下吧。”
“好啊。”
宴九辰和薑九笙各自坐上踏雪和黑珍珠原路返回。
直到兩人的蹤影完全消散。
在樹林裡,一匹馬噠噠的走了出來。
那人一身白衣,在落日的餘暉下,隻顯的孤寂。
李承隱自入京來,一直很是得意。
成功的挑起官員與懸官司的矛盾。
讓文人開始忌憚和製衡懸官司。
如今自己又得了意料之中的狀元。
他終於可以來到林間放鬆放鬆。
好好的盤一盤後麵的路該怎麼走。
但是他沒有想到,會遇到薑九笙。
更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一麵的薑九笙。
她笑容明媚,神情舒朗,在馬上像是一個落入人間的精靈。
她在馬背上的一顰一笑都讓他格外心動。
他自小被族人要求。
極少看到這樣明媚的笑容。
她於他而言,已經不僅僅是心目中適配的人選。
而是能撥動心弦的狐狸。
他揮不動手下的馬鞭。
也收不回自己的視線。
他就那樣不由自主的看著他們嬉鬨。
甚至於有那麼一刻,他想衝過去分開兩人。
然後以婚約之事要挾。
可是理智喚醒了他。
他看著消失在山腰的兩人。
如果他當初上京第一時間,沒有去薑家退婚。
那麼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那麼今日,在這裡自由賽馬的會不會就是他和她了。
那些笑容也都是他的了。
想到這裡,心裡就有一種聲音在隱隱辯駁。
驕傲的李承隱怎麼會承認自己做錯了事了。
他沒有錯。
當初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讓自己判斷失誤的。
內心裡那道小小的聲音得到支持後,雙手叉腰。
得意的大喊。
不,不是的。
她並非喜歡賽馬。
或許她當初隻是因為他說了一句。
他喜歡那樣的女子,所以她才學的賽馬。
所以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喜歡他。
因為當初這層喜歡,讓自己判斷失誤了。
李承隱這樣安慰著自己。
但是心裡卻再一次將那顆叫做後悔的種子,澆灌了一筆。
直到有一天,這顆種子生根發芽。
長成了參天大樹。
成為他一生最後悔的事情。
李承隱順著他們走過的路,騎馬下了山。
心中越發堅定自己要將宴九辰逼入絕境。
當初是因為自己的退婚讓她陷入困境找上的宴九辰。
隻要他再來一次。
讓她不得不重新再為了擺脫困境選擇他,便可以了。
等到兩人下山,已經暮色四合。
今日,薑九笙玩的很開心,從圍場回來,就一直在說話。
宴九辰偶爾附和兩句。
兩人像是已經相愛了許久的老夫老妻,歲月靜好。
用過晚膳後,宴九辰才送薑九笙回府。
“明日,她們登門了,我再來接你。”
薑九笙臉色微紅,還好,在黑暗中瞧不分明。
“我就不去了吧。”
“夫人還是去吧,不然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我可真就有嘴說不清了。”
薑九笙知道這是宴九辰在打趣自己。
嗔怒的白了他一眼。
“那明日,你讓風影來接我吧,可不是我巴巴的去找你的。”
“是我舍不得夫人,想要同夫人待在一處。”
“誰是你夫人?還沒成婚了。”
“我若是早知道夫人這般心急,我應該再往前說幾日。”
“誰比你心急,臭不要臉。”
“好了回去吧。”
宴九辰的眼中溢滿了柔情。
任誰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個曾經用一個眼神就能嚇得女子不敢說話的男人。
“小姐,這是今日崔府派人送來的信件。”
(最近我看到有評論了,我不敢看,怕影響道心,不是我故意不回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