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關於羅家的謠言,這幾日一直沒有斷絕。
雖然宴九辰的人手撤了回來。
但是半遮半掩的消息,才更叫人覺得心癢。
有人在聽到司三那些不明不白的消息時。
第一時間就打聽有關羅家的事。
雖然說羅家這幾年比較低調。
一直是以打造暗器才出名的。
但是當年暗器製作的可不止羅家一家。
還要追溯到鹹豐帝年間。
這微微一打聽。
就知道了那個時候的桃色故事。
睿王妃並沒有立刻就出發去羅家,而是在府中等了不少時日。
再加上有人看到薛琦玉進了世子府。
而學堂這幾日因為沒有先生,一直在放假。
所以也越來越多人在猜測世子府中的事。
很明顯世子和世子妃的意見並不一致。
羅馥是在那日晚間回的府。
回府後,就一直讓自己的貼身丫鬟開始準備自己的東西。
羅家主也是第一時間詢問情況。
“今日四處都在傳,世子因為你同世子妃鬨了矛盾?”
“是,父親,世子答應我,過兩日會來府中抬我進門,父親放心,隻要我能進世子府,就能慢慢的得到世子的信任,羅家自然也會跟著沾光。
所以這次,還請父親給女兒一些排麵。”
“你知不知曉現在外麵的都在怎麼說羅家?”
羅馥並沒有太過關注外麵的謠言。
她現在得了世子的首肯。
一心覺得自己已經入了世子的心,後麵一切隻看她的手段。
論這些,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到底她也是公主派人親自教導的。
“彆人怎麼說,還重要嗎?”
“怎麼不重要?羅家的底細馬上就要被他們扒拉完了,哼,你以為你又能落什麼好?妖女的名稱可未必好擔。”
“父親怕什麼?擔這個名頭的是我,若是世子登上大位,你們跟著享福,若是世子出了事,你們隻管推到我的身上就是了。
反正,如今我也算是世子的人了,誰又敢真的在咱們麵前說。”
羅恒想了想。
語氣軟和了兩分。
“我隻是擔心,你惹惱了王妃,到時候在王府也不好生存。”
“我曉得,父親放心,隻要我入了世子府,行為之間自然會端莊些的。”
“這次主要是我也沒有想到,世子會突然注意到我,一時情緒外泄而已,畢竟我剛剛對世子使用了媚術,一時沒有轉變過來也是正常的。”
羅恒似乎被她說服了。
也沒再揪著問題不放。
“你既然進了世子府,以後羅家的榮辱都係在你的身上,為父自然會為你掙麵子的,不會讓你太過寒酸。”
羅恒說完離開了院子。
他走後。
窗外忽然刮來一陣風。
將窗戶吹開。
一個人影隨之躍了進來。
羅馥瞪大了眼睛,後退了一步。
四處看了一眼。
“首領,您什麼時候來的往北?”
那人似笑非笑。
五指猛的用力。
捏住了羅馥的咽喉。
隻要他一個用力。
羅馥的脖頸就會斷裂。
羅馥眼中露出無邊的恐懼。
“小馥啊,公主可是對你寄予厚望啊,你竟然敢抗拒公主的命令?”
“首領明鑒,屬下隻是覺得宴世子相比京城中的那些皇子更有勝算些。
公主想要瓦解南國,本來就應該對最難對付的敵人下手不是嗎?
屬下忠心耿耿,如今已經打入世子府內部,隻要我做了世子妃,以後東西北境可都如入無人之境。”
羅馥雙手扒住他的手。
因為恐懼不斷的求饒,表明衷心。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幾句話打動了。
那首領手指一鬆。
羅馥整個人就跌在了地上。
她大口大口的呼了幾口氣。
往後挪了挪。
那人影往前又走了幾步。
“我們懷疑,世子府發現了你彆有意圖,你剛進府的時候要萬分小心。”
雖然他的手下排查都沒有問題。
說是女子之間的嫉妒。
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總歸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本來還在等公主的示下。
但是京城亂的很。
不得不說。
這羅馥倒是挑了一個有點實力的。
要不是因為這點,公主早就把她殺了。
公主給他的指令就是。
觀察羅馥有沒有異心。
若是有異心。
就等她完成遼東的任務時,早點殺了。
若是沒有異心,那自然到時候也會論功行賞。
他們遼東這幾年終於出了一個有能力的公主。
有望帶領他們一統六國。
為了防止隱藏她的情況。
也為了不斷發展遼東的實力。
這些年他們進攻東周的時候,都沒怎麼出力。
現在南國正巧遇到內亂。
他們遼東看來,可以提前實現自己這麼多年的夙願了。
他瞥了一眼羅馥。
坐在原本她坐的位置上。
羅馥心中有些忐忑。
往後縮了縮。
“首領,此話何意?”
“哼,你做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公主看在你是為了遼國的份上,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但是我們這幾日聽到不少流言,對於你未必有利。
你現在雖然成功的打入敵人的內部,但是潛在危險也不少,你最好剛進入世子府時小心行事。”
羅馥的心慢慢定了下來。
恐懼一點點從內心驅散。
看來首領這是認可她的說法了。
那她的生命暫時就保下來了。
“首領放心,就算我進了世子府,也一定會以公主的命令為重,絕不違背。”
“最好如此,等過段時間風險解除,我會主動找你。”
“是,首領。”
幾日一晃而過。
羅馥心中也開始七上八下。
擔心世子是不是臨時改了主意。
還是被世子妃和睿王妃阻攔。
她在家中焦躁的等待的時候。
羅家人也同樣焦躁。
幾次來找羅馥,都被羅馥趕了回去。
直到這日清晨。
他們一大早就收到了世子府的帖子。
說睿王妃會在今日登門。
羅家人知道自己賭對了。
羅恒吩咐眾人趕緊收拾府邸,騰出來迎接睿王妃。
與此同時。
一輛古樸典雅的馬車從世子府駛出。
朝著傳言中心的羅府駛去。
睿王妃斜靠著迎枕。
這幾日薑九笙因為和睿王妃關係一日千裡的緣故,也將事情的始末說的十分清楚。
所以她知道,這隻是自己兒子兒媳演的一場戲,便也沒什麼心理負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