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殿,走到停車的位置。
陸遠剛坐上車子,便輕微的喘息了一口氣。
現在想想,陸遠心裡還帶有一絲絲的僥幸。
不然的話,就真的要被發配到那鳥不拉屎的聊城去了。
雖然那裡空氣新鮮,風景優美,不過總歸覺得哪裡還是不舒坦的。
然而,在陸遠剛剛坐上車子的同時。
還發現,現在的天氣那是越來越熱了。
經過一上午太陽的暴曬。
這車子裡麵,都不能坐人了。
椅子都有點燙屁股,混身熱騰騰的,就感覺馬上就要被熱氣蒸發一樣。
陸遠這樣一想,心裡就有了打算。
不行,必須給車子裡裝上一個空調。
要不然,等之後溫度一上來,那坐在車子裡,不相當於蒸桑拿了。
陸遠沉思著,啟動車子,就準備回去。
“等一下。”
就在車子馬上啟動的時候,後麵便傳來了顧時卿的聲音。
陸遠連忙停下車子,然後通過後視鏡,朝著車子的後方望去。
“嶽丈大人?”
陸遠疑惑了一下。
緊接著,那顧時卿就像是自家人一樣。
雖然說,顧時卿好像就是自家人,不過確實有點太隨意了。
顧時卿熟練的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
“哎呀,外麵真是熱啊!”
顧時卿以為,坐到車子裡,熱氣會好一點。
沒曾想,剛才的話剛剛講完,立馬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顧時卿臉上的表情逐漸的凝固。
“哎,不對啊!”
“你這帶著棚子的車子,也沒有被太陽曬到,怎麼這麼熱?”
顧時卿側過臉,看向了旁邊的陸遠。
“這是熱量中的紅外線,穿透了車子,加上車子封閉,熱量聚集,所以就比外麵熱。”
陸遠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啥?啥玩意?啥玩意紅外線?”
“紅線家裡也有啊!那東西還能產生熱量呢?”
聽見陸遠的解釋,顧時卿更是滿臉的蒙圈。
在顧時卿的腦海中,想到的就是,這紅線,本身還能給車子增加熱量。
而顧時卿在思索著的時候,並且還是在車子裡尋找起來。
“這也沒有找到紅線啊!”
顧時卿有些蒙。
“不是紅線,是紅外線。”
陸遠無奈。
“算了,本來還以為你車子裡涼快,讓你給我送回去。”
“現在看來,我還是騎著我的小電驢回去吧。”
“吹著自然風,更涼快。”
顧時卿說著,拉扯副駕駛的車門,就準備離開。
“對了,你是回咱家還是回漢王府?”
顧時卿關門之前,刻意的停下,扭過頭詢問了一句。
“漢王府。”
陸遠果斷的回應了一句。
“哦,好。”
顧時卿輕微的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緊接著,他突然之間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不對啊!清婉還在家呢,你不先回家接著她?”
“我著急去漢王府有些事情。”
陸遠現在一門心思,隻想要先給自己的汽車,裝上空調。
顧時卿猛地關上門,然後扭頭便徑直離開了。
陸遠也沒有停留,啟動車子,首先朝著漢王府的方向駛去。
在到達漢王府之後,把汽車裝空調的事情,吩咐了下去,然後自己便徑直回屋了。
“遠兒回來了?這怎麼一個人回來?”
看到陸遠急匆匆的往房間裡麵鑽,漢王妃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我回來收拾東西。”
陸遠的聲音從房間裡麵傳出。
“這孩子。”
漢王妃撇了撇嘴繼續說道:“一會就可以吃飯了,彆再亂跑了。”
“知道了。”
陸遠說著繼續收拾手中的東西。
在朝堂之上,表麵上陸遠已經拒絕了太子爺,不用去聊城治理乾旱。
實際上,最後還是需要自己出馬。
就陸青那機靈勁,指定不會親自去。
到時候去找太子爺求求情。
太子爺又念著陸青是聖孫,身體為大。
治理乾旱的任務,還是要落在陸遠的身上。
所以呢。
陸遠現在就先回來,收拾一下路上需要的東西。
至於車子的空調肯定是沒有時間裝了。
陸遠左右沉思了一下,隨手就製作了一個小風扇,然後放在車子上。
“你要離家出走啊?”
蘇璃煙聽見房間裡麵的動靜,還以為房間裡麵這是進老鼠了。
所以連忙進來看看。
這一看,就看到陸遠著急嘛慌的收拾行李,大包小包的已經放在地上。
“我在這裡如魚得水,生活的水潤,我還不至於愚蠢到放棄這裡,離家出走。”
陸遠坐在一個行李箱的上麵,歎息了一聲。
“那你是?”
蘇璃煙疑惑。
“去聊城。”
陸遠回答。
“聊城?”
蘇璃煙更是狐疑。
“聊城乾旱,太子爺說是乾旱了一個月。”
“但是看太子爺那緊張的神情,目測來看的話,應該是不止一個月了。”
“如果要是再不去的話,聊城可能就變成一座死城了。”
陸遠抬起頭,望著門口站著的蘇璃煙說著。
蘇璃煙一聽這麼嚴重,連忙衝進屋子,然後開始翻箱倒櫃。
“你乾啥子?”
陸遠疑惑。
“我也收拾東西,然後和你一起去。”
蘇璃煙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回應道。
“太子爺肯定是讓我去,又不是讓你去,你著急啥?”
“再說了,那裡這麼艱辛,我怎麼忍心讓你去受苦?”
陸遠說著,連忙走到蘇璃煙的身後,然後製止了他的舉動。
一切災難,就屬天災最難應對。
折磨人不說,最重要的是不好解決。
陸遠現在還沒有想好如何解決聊城的旱災。
就這樣拖家帶口的過去,心裡還真沒有一點盤算。
“太子爺下旨讓你去了?”
蘇璃煙拋開之前的話題,神情嚴肅的詢問了一句。
“沒有。”
“一開始的時候,擺了一大盤的棋,確實是想要讓我去。”
“但是呢,中途殺出一個陸青,攪局了,所以就……”
陸遠把當時的來龍去脈講解了一番。
“所以太子爺就讓陸青去了?”
蘇璃煙反問。
“是呀。”
陸遠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那這個事情就好辦了呀。”
蘇璃煙原本焦灼的表情,也在此刻變得鬆緩了一些。
陸遠依然還是疑惑,不知道蘇璃煙這心裡,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壞點子。
陸遠雙眼就死死的盯著蘇璃煙,等她後麵的話。
“你想,太子爺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讓陸青去。”
“要是之後還改口的話,那陸青這個聖孫的麵子應該放在哪裡?”
“理論上講,他以後可是一國之君啊!”
蘇璃煙慢慢的分析起來。
蘇璃煙說的其實也沒錯。
不管是從身份上,還是從彆的方向來分析。
既然已經決定了陸青去聊城治理旱災,那自然不會在換彆人。
除非,陸青真的能夠拉下麵子。
然後求著太子爺換人去,這樣的話,那有可能輪到陸遠。
不過呢,陸青在外麵也是一個好麵的人。
所以呢,陸青自然拉不下這個臉麵。
“那我就隻需要留在皇城,等陸青那邊的一些消息。”
“然後給他出謀劃策一番就可以了。”
陸遠沉思之後,覺得似乎是這個道理。
“對呀,所以現在著急的人,應該是陸青才對。”
蘇璃煙淡然一笑,自認為自己解了局。
“那聊城怎麼辦?”
陸遠追問。
“皇爺不在皇城,太子爺掌管皇城。”
“聊城要是出事,那最應該著急的是太子爺不是嗎?”
蘇璃煙回答的很是乾脆。
蘇璃煙所說的這些事情,陸遠內心其實都知道。
在之前的時候,也都想到過。
隻是,陸遠在好人和壞人之間徘徊。
聊城好歹也有這麼多的百姓。
要是真的就放在那裡不管不顧,那陸遠還真的做不出來。
但是要是讓陸遠跋山涉水,跑幾百公裡去聊城。
那陸遠感覺,還不如直接殺死自己。
一路上的顛簸勞頓,就夠陸遠受得了。
不像是現代,有高速公路,幾百公裡幾個小時就能夠到了。
“陸遠。”
就在此刻,漢王府的外麵,顧清婉尖銳的聲音傳遞了過來。
顧清婉此刻,正氣勢洶洶的朝著漢王府的裡麵走著。
一邊走,嘴裡還不忘了呼喊著陸遠的名字。
看樣子似乎是很生氣。
“怎麼了這是?”
漢王妃聽見動靜,有些疑惑的走出來。
“嘿嘿,母親,我……”
顧清婉看到漢王妃站在自己麵前,剛才的氣焰瞬間消散了不少。
自己在怎麼囂張,這也是在人家的地界。
這可是漢王府,而顧清婉雖然是陸遠的妻子,那畢竟也是顧家的人。
在漢王府大呼小叫,並且還是直呼陸遠的名號。
這顯然有點太囂張了。
那漢王妃的表情,都開始凝固了。
但是看到顧清婉態度轉變的這麼快,也就沒有好多說什麼。
“夫妻倆哪裡有不鬨矛盾的。”
“我看之前遠兒不是也沒有對你紅過臉,現在是怎麼個事兒?”
漢王妃一時間有些好奇。
尋思著,一向好脾氣的陸遠,莫非也有犯錯誤的時候?
或者說,陸遠之前是裝出來的?
雖然身為母親的漢王妃,不應該這樣想自己的兒子。
不過這好奇心還是害死貓啊!
漢王妃把顧清婉拉到了一旁的位置。
“母親大人,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看到漢王妃這麼重視,顧清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想一想,顧清婉還不是因為,陸遠把自己一個人拋下,然後自己跑回來了。
害的自己,大晌午頭,盯著一輪大太陽跑回來了。
“快說說。”
顧清婉越是這樣,漢王妃就越是好奇。
“母親,沒事,我先去找夫君。”
“等之後在慢慢給你說。”
顧清婉連忙找了一個借口,然後轉身便朝著臥房跑去。
“嘿,這孩子。”
望著顧清婉離開的背影,漢王妃也是一愣。
“陸遠……”
顧清婉依然保持著自己的氣憤。
隻不過呢,經過剛才的教訓。
這一次,顧清婉倒是沒有喊的那麼張揚,反而收斂了一些。
等到顧清婉衝入房間的時候,發現陸遠和蘇璃煙正坐在床邊。
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自己看。
“你倆……”
“怎麼個事啊?”
“你說你回來就回來,乾嘛不帶著我?”
顧清婉說著,慢慢的關上門。
此時此刻,房間的氣氛有些凝重。
凝重到空氣似乎都停止了。
顧清婉也沒有敢多說什麼,關上門便坐到了陸遠旁邊。
等到顧清婉坐下,蘇璃煙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
所有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了顧清婉。
她這一聽,嘿,就不樂意了。
但是呢,想著事情已經解決,顧清婉就又把自己的脾氣收了回去。
“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要是想要讓你去治理乾旱,那就直接下達旨意不就行了。”
“還用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下一盤大棋嗎?”
顧清婉這時候就有點不理解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
蘇璃煙麵對這方麵的事情,似乎有些研究。
“不懂。”
“璃煙姐姐,你展開講講?”
顧清婉追問。
“其實這個事情很簡單,就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然後我們的夫君,才不好拒絕,不然的話,那傳出去彆人怎麼看?”
“太子爺的旨意都不服從了,那以後還得了?”
蘇璃煙說話的同時,顧清婉坐在旁邊連連點頭,表示認同。
不過確實也對。
聚集了文武百官,當著這麼多官員的麵,然後下達旨意。
不管是誰,就算是陸遠,恐怕也難以拒絕。
一旦要是拒絕,下了早朝,整個皇城的人,恐怕都知道了。
說不定,第二天,那路上的孩童嘴裡哼的兒歌都要變了。
該是什麼,今天陸遠不把太子爺放眼裡,明天陸遠就會把皇城放眼裡之類的。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以陸遠的人脈,還不至於淪落到被人人唾棄的地步。
“我父親倒是沒有給我講這個事情。”
“就是給我說,陸遠先回去了,讓我自己回去。”
“所以我才這麼生氣,原來這其中有誤會啊!”
顧清婉現在也算是整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不給你說,那是有他的道理的。”
陸遠當然是心知肚明。
要知道,在朝堂之上的時候。
顧時卿為了把聊城乾旱的事情撇清楚,直接卸磨殺驢,把他這個女婿給推到了前麵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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