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誰耍賴誰小狗
“嘭！”
柳高升一記重拳。
躲閃不及的杜奎胸口遭襲，被捶得雙腳離地，倒飛出擂台。
眼見要摔出後滾之勢。
他憑空一擰腰，身姿變換。
於落地瞬間頭上腳下，堪堪站穩，維護了天驕的名頭。
但他人還是落在了擂台之外。
嘩！
擂台下，眾嘩然。
“太精彩了！”
“大開眼界！”
“鑄體境切磋，竟讓我一個脫胎境熱血沸騰，不愧是天才對決。”
“柳高升居然會贏！”
……
各種各樣的聲音裡，趙霸天反而舒服了許多。
“連杜奎都不是他對手。”
還好小爺聽勸。
這要是不下台。
隻會成為柳高升腳下另外一個渣渣。
趙霸天又是後怕，又是慶幸。
“你不對勁，很不對勁。”
即便輸給天賦不如自己的手下敗將，杜奎也未惱羞成怒。
他滿腦袋都是狐疑。
“你進步不可能如此巨大！”
柳高升淡淡道：“日後，彆再妄圖用你那貧瘠的想象，虛構我的實力。”
霍休聽不下去了。
正好龐博也想趕緊收場，連忙示意殷紅上台。
“此次入職大比，律……律部柳高升，頭名！”
話說完，殷紅腳趾又摳了個演武場出來。
鎮部入職大比。
最終律部拔得頭籌。
人沒得到，五支青菀首烏也沒了。
鎮部眾人雖說看了場好戲。
此刻仍不免情緒低落。
“柳高升，我是龐博，鎮部指揮使，有興趣來鎮部嗎？”
喲嗬，指揮使？
還笑得如此和藹可親。
柳高升的心，本能的顫了一下。
但見霍休似笑非笑，他有些心虛，恭敬一禮，隨後搖頭拒絕。
沒等龐博掏出鐫刻許久的大餅進行說服，他又轉身找沈青雲了。
龐博：？？？
鎮部的人也看傻了。
“指揮使這是……”
“一會兒沈青雲，一會兒柳高升，哎。”
“要我我也選柳高升啊。”
“這會不會有損鎮部清譽？”
……
“柳兄！”
沈青雲迎了上來，興奮道：“我就知道柳兄肯定能贏！”
我贏了，伱怎麼看上去比我還興奮？
柳高升自然不會責怪情感豐富的沈青雲，故作淡然道：“多大的事，不至於，低調，低調。”
“柳兄真可謂做事高調，做人低調。”沈青雲激動得很。
誒？
這話形容我，蠻貼切的嘛。
柳高升笑意忍不住在臉上蔓延。
呂不閒也走了過來，笑道：“恭喜小柳，勇得頭名。”
你這意味深長的笑，不像是恭喜啊。
柳高升又心虛了。
彆看眼前的人是個凡人。
卻是個能堵著門，逼他當眾叫沈哥的凡人！
“咳，總算沒給律部丟臉，那啥，”柳高升應付了一句，轉移話題，“走，寶藏小……”
“柳高升！”
柳高升回頭，皺眉凝視杜奎：“不服？”
杜奎的眼神，依舊充滿審視：“兩年未見，一起吃個飯？”
“沒興趣。”
“迎春樓。”
柳高升吞了吞口水，決絕道：“我柳高升是哪種人？”
“這句話，就沒必要學柳伯父了吧。”
“懶得理你，呂都事，沈哥，走。”
杜奎首次皺眉。
寧肯和他們吃飯？
“柳高升！”
“你再廢話信不信……”
“半年後再戰，”杜奎靜靜道，“我想知道半年後，你又能有多強。”
我又能有多強？
這不全取決於我能偷多……
誒不對。
我以後還偷什麼？
鑄體圓滿的我，根本不用了好嗎！
哈哈哈哈哈……
“隨你。”
柳高升根本不在意，摟著沈青雲的肩膀走了。
“他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目送柳高升離去，龐博愣愣發問。
“誤會是沒有，但他很聰明，”霍休笑眯眯道，“知道自己的實力怎麼來的。”
“我明白了。”龐博恍然，“勝而不驕，他又要回去抓緊修行。”
什麼什麼你就明白了什麼！
霍休無語。
寶藏小店。
三張高桌拚在一起，才能容納四五十道菜。
菜品多。
分量少。
突出的就是一個全字。
柳高升三人也不坐，一手小碟一手筷子，圍著桌，一邊轉悠一邊吃。
“這道什麼菜？”
“荔枝肉。”
“有何講究？”
“拇指大小的五花，先鹵後燒再悶，徹底把香料和肉香糅合。”
“妙啊，入口即化，都舍不得吞下去，這道呢？”
“這菜我知道，”呂不閒道，“涼皮，酸口，蒜香十足，再潑上辣油，這時節無上美味，對了，麵筋最好吃，一咬就爆漿，嘗嘗。”
柳高升動作一頓，不吃了。
“呂都事來了幾次？”
“最近常和小沈來啊。”
好氣好氣！
趁我這幾天沒功夫……
居然偷偷和外人來吃。
我倆情誼的見證之地，已經不純潔了！
“以後除了我們……仨兒，彆帶其他人來。”柳高升低聲道。
沈青雲疑惑：“為什麼？”
“人多了，不得排隊？”
沈青雲點點頭，總覺得這理由不正經。
菜上了兩輪，仨兒才吃了個七分飽。
最後又一人抱一鬥碗油潑辣子麵，唏哩呼嚕嗦進肚子裡。
“小二，三碗紅糖冰粉。”柳高升大手一揚。
呂不閒推了推空氣：“我要檸檬紅茶，加冰。”
“這又是什麼？”柳高升又生氣了。
沈青雲解釋道：“最近新出的甜飲，呂哥很是喜歡。”
柳高升猶豫少頃：“那我也檸檬紅茶，多加冰。”
“爽！”
冰茶入口。
柳高升的冷顫從腰一路哆嗦而上，直達百會，像要升天。
沈青雲笑著舉杯：“柳兄，恭喜你大比奪魁，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小打小鬨罷了，”柳高升又爽又淡定，“都是虛名，不值得誇。”
“虛名之外，好處也不少，五支青菀首烏呢。”
嗯？
呂不閒狐疑。
回想一番過往，他看了眼沈青雲，若有所思。
三人繼續閒聊。
沈青雲沒再捧柳高升，琢磨怎麼開始自己的計劃。
柳高升自個兒倒不樂意了。
我說不值得誇，你倆就真不誇了？
那可是杜奎啊！
你們是沒看到他欺負我的時候。
想了想，他歎道：“你們知道，大比哪關我最沒把握嗎？”
沈青雲奇道：“柳兄拿捏三關如同兒戲，豈能沒把握。”
還是你說話讓人舒服。
“那是不能在外人麵前露怯，”柳高升道出實情，“其實第一關最凶險。”
“第一關？我還以為是和杜奎切磋。”
“杜奎算哪根蔥？我四天前才突破玉境，力道尚未徹底統一，今天舉那一把，多少有些運氣。”
沈青雲聞言，心咚地跳了下。
“正愁不知道怎麼說，柳兄這開場白，開到我心窩子來了！”
按捺住激動，他輕咳一聲，笑著開口。
“柳兄太過謙虛了，那石鎖我都能舉起來，柳兄更應手到擒來才是。”
柳高升笑眯了眼：“哪裡哪裡，對我來說也是不小的挑戰，不容……誒？不對，你說什麼？”
“我說，我都舉得起來。”
呂不閒又看了眼沈青雲，徹底明白了原委。
“先給鎮部漲價，隨後苦練月餘，試圖一搏。”
“結果被霍大人的石鎖閃了腰，愁眉不展，好在最後發現真相。”
“我說他舉起石鎖後，怎麼那般激動。”
“他不求大比揚名，反倒希望小柳拿下頭名。”
“小柳拿了頭名，然後他再從小柳這裡……嘶，他想和小柳鬥一鬥！”
“他如此處心積慮要青菀首烏，有何用？”
……
柳高升這時被氣樂了。
“沈……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青雲表情一正：“柳兄不信我？”
柳高升無語。
說不信傷感情。
說信侮辱智商。
最終他有了決定。
“連朋友都騙，我還是人嗎？”
深吸一口氣，他誠懇搖頭：“這不可能的，沈哥……”
沈青雲心下暗喜，卻麵無表情道：“柳兄竟不信我。”
“這不是信不信的事啊大哥，這……”
“我能舉起來，要不我們比一比。”
柳高升抓狂：“那玩意兒三萬斤，鑄體玉境標準！”
沈青雲放下檸檬紅茶，認真看著柳高升。
“不信你問呂哥。”
呂不閒點點頭，一本正經道：“一口氣舉四次，我可以作證。”
“哈哈哈哈……”
柳高升眼淚都笑出來了。
一個敢開口。
一個敢作證。
還一口氣舉四次。
“你要能舉起來，我送你一支青菀首烏！”
柳高升說完抹抹淚。
然後深呼吸。
他怕自己笑死過去。
柳兄真乃神人也！沈青雲激動起身：“柳兄，這可是你說的！”
柳高升一怔：“你當真啊？”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我……”柳高升覺得不對勁，“我說著玩兒……”
“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
“不是，這哪兒就言而無信……”
呂不閒道：“乾脆立個賭鬥之約，畢竟是青菀首烏，免有後患。”
“不是呂都事，”柳高升愕然，“你都不勸勸沈哥的？”
呂不閒不理他，輕輕道：“若小沈舉起三萬斤石鎖，你給他一支青菀……”
“那不行。”柳高升連連搖頭，“關係好歸關係好，青菀首烏何等珍……”
“若舉不起，你日常公務減倍，多的交給小沈，如何？”
“當真？”這下輪到柳高升激動了，“誰耍賴誰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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