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姑娘你可看清楚了啊,我一口沒動
令符花紋少許,通體木質,色棕。
中央一根線……
“確定是線?”沈青雲疑惑。
柳高升放下靈符,篤定道:“哥,我混修仙界的時間比你還長,這玩意兒見得多了。”
沈青雲又遞出一令符:“那你瞅瞅這個。”
“一看就是仙萍山的令符嘛,我見得更多了。”
柳高升掃了眼,嗤笑。
接過令牌,手就是一抖:“哥,你何時偷了人家的門主令?”
沈青雲不回,反問道:“令符中間一根線,代表何意?”
“左右不過莫田坊市五大宗門……誒不對,”柳高升摸摸下巴,“大宗門的人,會喜歡手工?怕是哪個小宗門的。”
“那也是一樁善緣。”
沈青雲收回令符,見有路人注視自己,便回以微笑。
被他這麼一搞,心中本就古怪的“路人”,變得緊張兮兮的,加速離去。
“看樣子,他不知道?”
“知道的話還能叫一聲姐?”
“他二人,怎會認識?”
“我的媽呀,此事要立刻通知宗門……”
“對,必須馬上通知!”
……
目送要通知宗門的人離去,剩下幾人陰陰一笑。
“那位祖宗的事也敢插手,不知死活。”
“食鐵宗王長老的弟子吧,回去一番暴揍是少不了的。”
“咱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伱不提還好,一提……我心口都悶了。”
“走,喝酒解解悶!”
“同去同去!”
……
坊市。
莊園。
聽到弟子說坊市有人得了某人令符一事,王陰陽飛身就把弟子踹了出去。
“何淼,執行門規第六條!”
門外何淼領命,提人而去,卻也疑惑得緊。
“八師弟,你做了什麼,惹師尊這般大的火?”
八師弟瑟瑟發抖,重複一遍,隨後目露哀求。
“大師兄,演演就得了,師弟我身子骨弱,經不起暴風驟雨……”
何淼臉色都變了,低頭凝視師弟。
“暴風驟雨,怎麼可能?”
八師弟大喜:“師兄最疼……”
“至少也得是狂風怒浪!”
“啊,啊?”
“不知死活,誰的消息都敢亂打聽!”
……
不閒門駐地。
李在軒臉色不太好看。
柳高升挺有眼力勁兒:“話事人?”
李在軒嘴角剛扯出一個微笑,又強行收了回去。
嘴再甜,此時也無用!
“商鋪一事,琢磨得如何了?”
柳高升給了沈青雲一記哥問你呢的眼神。
沈青雲恭敬道:“辦法是有,但時機未到。”
“什麼時機?”
“屬下正派人打探莫田坊市各種消息,尚需幾日功夫。”
李在軒狐疑道:“打聽消息,有何用意?”
若是大人的話,肯定不會問沈哥,直接讓他去做就是了!
柳高升暗暗撇嘴。
沈青雲笑道:“打聽消息,一是為了解五大宗門,其次,便是熟悉莫田坊市的情況,正如話事人曾說過的那句話……”
李在軒一怔:“我說過什麼?”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柳高升雙眼瞬間放大!
“我哥這是,這是強行拍啊!”
聽了這千錘百煉方能顯世的至理名言……
李在軒腦子又是迷糊又是震驚又是竊喜。
“老夫,說過這話?”
沈青雲疑惑道:“話事人不記得了?”
“咳,”李在軒擺擺手,“日理萬機,老夫哪裡記得隨口說出的一句話。”
沈青雲必出大拇指:“也就是話事人了,隨口一語都能為屬下指點迷津。”
“嗬嗬,過了過了,”李在軒笑容忍不住了,還能忍住眉毛不跳動,“既然你已有辦法,便去做,老夫再給你……十日!”
五日光景。
一群餓狼就完成了由貧到富的階級進化。
夜以繼日飛遁找尋的顧雪,也終於抵達秦武王朝。
“此王朝的國運,挺昌盛啊……”
默默感應一番,稍帶風塵之色的顧雪隱了氣息,化為凡人。
又過半日,天譴城在望。
經過城門時,他心頭悸動稍縱即逝。
“區區俗世,還有能威脅我的地方?”
稍作沉吟,他決定低調一點,買到玳瑁就離去。
空中,秦墨矩兄妹正盯著顧雪。
“鬼鬼祟祟的。”
“三境巔峰,隱現煞氣……”秦墨染微微一探,略寬的眉間距就短了一截,“還是竭力收斂後的。”
秦墨矩眉梢一挑:“還是個殺才不成?”
眼見顧雪走過木神子殞身之地,秦墨染無語道:“陛下說笑了,再如何殺才,也掀不起風浪。”
“多事之秋,也不得不防。”秦墨矩一個閃身離去,“墨染你盯著他,朕去伺候楚漢仙朝的大佬。”
秦墨染點點頭,目視顧雪在天譴城亂逛打聽,似在找尋什麼。
半日功夫,顧雪進了一家商鋪。
“敢問,可有玳瑁售賣?”
“嗬嗬,客官真是來對了,整個天譴,也就鄙店有玳瑁出售,請這邊來。”
三境修士,跑俗世王朝買玳瑁?
秦墨染滿腦子問號。
不多時,顧雪挑選到滿意的玳瑁,付……了個障眼法的金子,在老板歡天喜地的歡送聲中離去。
剛出城門百裡。
秦墨染手持障眼金,攔在了顧雪麵前。
四境氣息一開,顧雪臉色就和地麵上的初雪相映成輝。
“前,前輩……”
秦墨染輕輕一捏,障眼金化為虛無。
“秦武仙律,以障眼法對凡人行欺、蒙、瞞、拐、詐、惑等事,入監勞作三月……”
顧雪就跟聽天書似的。
但再聽不懂,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了麵前的大佬,當即道揖認錯。
“晚輩慚愧,隻因身無俗世錢財,不得已方才荒唐行事,前輩,晚輩完全可以現行煉化……”
秦墨染淡淡道:“攜修仙界金銀入秦武者,身死道消。”
聽了這奇葩的律法,顧雪又挨了一棒子,更迷炫了。
“律法都不說了,麵前的四境大佬,還真有閒心替凡人出頭?”
十兩金子啊!
有必要嗎?
深吸一口氣,他道揖道:“前輩,晚輩尚有急事,不如這樣,晚輩十日後……”
“我連你姓甚名誰,何門何派都不清楚,”秦墨染似笑非笑,“玩呢?”
顧雪苦笑道:“晚輩乃不閒門出身……”
“買玳瑁何用?”
“哎,說來氣憤,晚輩一好友被惡人虐待,日夜翻閱資料,謄寫文書,以致於生了眼疾……”
秦墨染微微皺眉:“不閒門,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小門小派,前輩沒聽過才正常……”
“嗯?”
顧雪冷汗都下來了,趕緊道:“好教前輩知曉,不閒門位於莫田坊市……”
稍作沉吟,秦墨染淡淡道:“看在義之一字,我且放你離去。”
“多謝前輩大恩,待晚輩忙完此事,必定再來贖罪!”
目送顧雪離去,秦墨染眉頭再皺。
“沒說假話……”
但煞氣盈身之人……
權衡一番,她暗歎離去。
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倒是不閒門……不閒?”
律部是不是有個呂不閒?
待回了禁武司,她徑直來到空蕩蕩的律部。
走廊一個來回,公房全鎖。
“一個人都沒?”
走到門口一打聽,才知道律部有呂不閒留守。
“回指揮使,呂經曆早上上衙,沒多久又出去了。”
“出去作甚?”
“這……”禁衛猶豫少頃,果斷賣人,“據說是去相親了。”
秦墨染眼睛都大了一圈兒:“相親?本人去?”
“屬下也不知……”
秦墨染微微頷首,邁步出司。
沒走幾步……
“玳瑁,你們可知?”
幾名禁衛一怔,紛紛開口。
“呂經曆曾有眼疾,佩玳瑁方得緩解。”
“半年前呂經曆眼疾痊愈,這才取了玳瑁。”
“據說是沈哥給醫好的!”
……
呂不閒。
玳瑁。
沈……青雲。
煞氣盈身的修士。
秦墨染腦仁似乎被捶了一下,一個閃身入宮。
聽聞妹妹的推測,秦墨矩眉頭微皺,看向某個方向。
“距離有些遠……”努力感應一番國運,他才確定道,“沈青雲暫時無憂,墨染,你可確定?”
秦墨染此刻心跳都快得不行。
沈青雲智計百出,行事神鬼莫測。
哪怕事後推敲,都能把人搞得五迷三道。
此番能窺破沈青雲的心思,她就有種和天道產生共鳴的激動,和狂喜。
“陛下,墨染無比確定!”秦墨染篤定道,“光是玳瑁和不閒二者,知者隻有禁武司之人,還能用手段將二者聯係起來,用以通知我們,除了沈青雲,誰能想到?”
說話就說話……
朕的妹妹,為何會雙眼放光啊?
“唔……說的有道理,”秦墨矩假了吧唧點點頭,“先找到律部呂不閒,他若確定,那……朕便走一遭莫田坊市。”
秦墨染急了:“陛下,沈青雲求援,必有大事……”
“你也同去。”
“謹遵陛下旨意!”
目送妹妹消失,秦墨矩摸摸下巴,幻想了一下自己的弟子叫自己大舅哥的場景……
下一刻,他就把這夢掐死了。
迎春樓。
旁邊的寶藏小店。
店內角一桌。
桌上擺滿了三四十個小碟。
二人對坐。
男的消瘦,容貌堪堪六分。
女的精乾,容貌至少八分。
男的眼中,看到的是自己曆經千辛萬苦,甚至還經修仙界驗證過的八字。
女的眼中,看到的是一根不善言辭的竹竿。
堂堂禁武司,也容得下這種弱不經風的人?
“若非禁武司得罪不起,今日說什麼也不來!”
但來都來了……
而且聽說還是禁武司律部經曆。
三十郎當的正六品,放六部體係,算得上仕途亨通了。
如是想著,為不使氣氛太過尷尬,女人先開口了。
“呂公子選的這小店,不錯。”
呂不閒有些緊張,嚴肅道:“禁武司指定聚餐之地。”
我和你拉家常,你跟我說這個?
女的借捋發絲拍了下額頭,乾笑道:“原來如此,呂公子常來?”
“也不常來,”呂不閒指了指牆上菜譜,“價格太貴,大人也吃不起,多數都是同僚請客。”
“呂公子請過?”
“三月前升任判官時,請過一次。”呂不閒歎道,“一頓就吃了小二十兩,倆月俸祿沒了。”
好家夥!
“我一時都分不清你是因為窮才摳,還是摳才窮的……”
女人咬咬嘴皮,趕緊轉移話題。
“不知呂公子家中,尚有何人?”
“家父早逝,家母身子尚可,除外還有一位貼身侍女……”
女人:???
呂不閒也反應過來,解釋道:“負責照顧家母起居。”
“呂公子對人生有何打算?”
“打算?”呂不閒抱著檸檬紅茶想了想,“四品不敢想,爭取混到五品致仕,然後……去當管家。”
我未來的男人,最大的夢想是當個管家?
女人在沉默中開始盤算。
“沒情趣。”
“婆婆體弱。”
“胸無大誌。”
“這些都算了,大不了我養家,主要是他這身子骨,弱到一言難儘啊……”
她又瞥了眼竹竿,心頭哀嚎。
這嫁過去,都不是什麼地獄開局了!
“就怕上午嫁過去,晚上就得守節……”
如是想著,她已有決定。
“呂公子誌存高遠,恕紅梅高攀不起……”
呂不閒忙道:“不存在高攀不高攀,我現在俸祿不多,但等當了管家……”
“打住,”紅梅趕緊道,“呂公子聽我一句勸,先彆想著相親了,身子搞起來再說,紅梅言辭多有得罪,還望……”
正說著,一人走近。
女人抬頭一瞧,就有些暈。
呂不閒驚而起身:“秦指揮使,您……”
秦墨染掃了眼傻愣當場的紅梅,淡淡道:“有事找你,回司。”
呂不閒沉吟少頃,看向紅梅:“我們這,算是沒相成吧?”
紅梅瞅瞅秦墨染,弱弱點頭。
“還好還好,”呂不閒趕緊放下檸檬紅茶,“我選的地方,你點的菜,姑娘你可看清楚了啊,我一口沒動,秦指揮使,走。”
秦墨染:“……”
紅梅:“……”
一旁偷聽相親過程,且早就準備給呂不閒免單的掌櫃:“……”
回禁武司的路上。
秦墨染忍不住道:“現在天譴這般開放了?”
“屬下也不想,”呂不閒解釋道,“紅梅姑娘的主意,說是更真實。”
“我觀她,也老大不小了。”
“比我小一歲,”呂不閒回了句,沒忍住道,“八字天合啊。”
秦墨染聞言,反咬嘴皮,歎道:“相親,多少得大方點……”
“不是大不大方的事!”
“那是……”
“她說我身子骨弱!”
見呂不閒臉都氣紅了,秦墨染詫異。
“這不大實話嗎?”
呂不閒氣了半晌,忽然問道:“秦指揮使,到底是何事?”
秦墨染一說,呂不閒臉色唰就白了。
“絕對是小沈,他在求援!他沒遇到大人?不可能,他說靈舟器靈能感應到他……是擔心大人應付不過來?不對!若真如此,他更不會求……誒?”
呂不閒腳下一頓,眼神閃爍。
秦墨染在一旁都聽傻了。
“一聽經過,便知是求援,還能聯想到霍休應付不過來,繼而又決絕否定……”
“拋開他和沈青雲關係好不談……”
一兩個呼吸之間,呂不閒展現出的敏捷思維,讓她歎為觀止。
“不對勁,不對勁……”呂不閒喃喃。
秦墨染忙問道:“有何蹊蹺?”
“求援是絕對的,但也不是壞事……”呂不閒沉吟良久,忽而一驚,“難道是好事?”
好事?
秦墨染正要搖頭……
“多半是了,而且是天大的好事!”呂不閒雙眼漸漸放光,“好處太大,吃下去也守不住,故而他才會求援去坐鎮!”
大到需要人去坐鎮的好處?
秦墨染心中一跳:“你確定?”
“八九不離十!”呂不閒歎道,“借外人來求援,小沈肯定深陷敵營,嘖嘖……這種事,他拿手得很啊!”
半個時辰後。
呂不閒站在了秦墨矩麵前。
“呂經曆,可還有補充的?”
呂不閒壓下激動,沉吟道:“那個來買玳瑁的人,是小沈的對頭。”
“為何?”
“前塵往事無不證明,小沈最喜歡使喚敵人。”
秦墨矩:“……”
入夜。
安頓好秦武各方麵的事後。
秦墨矩和秦墨染出發。
出錦州千餘裡,便見錦州軍。
停留問詢少頃,二人繼續朝西北而上。
半夜時分,追上了顧雪。
“可要除掉?”秦墨染問。
秦墨矩搖搖頭:“我們是去坐鎮的,這點小事,沈青雲自可應對。”
“畢竟是三境……”
秦墨矩咬咬嘴皮,不再開口。
四日後。
顧雪返回莫田地界。
離坊市老遠,他就看到坊市外人滿為患。
走進一瞅……
依舊是不閒怒喂餓狼的名場麵。
卻又有不同。
“烤肉一百靈石一塊,十塊起賣啊,隻要丟的準頭高,你就能一次投喂十隻餓狼!”
“同時你還能免費得到餓狼之諂笑,餓狼之撒嬌,餓狼之搖尾的饋贈!”
“諸位,名垂青史的機會啊!”
……
這些沈青雲不好意思喊。
柳高升喊得興高采烈,也賺得盆滿缽滿。
駐足一炷香,顧雪就看到倆不閒賺了上萬靈石。
再瞅瞅排起的長隊,以及丟完一輪烤肉,又屁顛顛重新排隊的修士,他腮幫子都咬疼了。
“餓狼都不是他的,靈石就這麼好賺?”
賺靈石倒沒什麼……
“和瀟哥關係好,二人又拉上了老賈……”
“不閒門轉型,他再展現行商手段……”
“不出半年,不閒門哪裡還有我顧雪的容身之處?”
“怕是副會長也察覺到了苗頭,所以才讓我看護毛易,嘿……”
毛易之重要程度,不僅在於審查不閒門各種變動,更在於可以肆意篡改!
“隻要搞定了毛易,不閒門便等同掌控於我手……”
行至駐地外,顧雪方才收斂心思,深吸一口氣進門。
還沒把玳瑁交給毛易,半路他就被人拉去了議事廳。
李在軒表情陰沉,見了顧雪,更是皺眉道:“整整十日,你去了何處?”
顧雪連忙把事情一說。
“堂堂修士,得了眼疾?”
“話事人,毛易不過煉氣中期的修為,而且……”顧雪痛心疾首道,“海一般的信息要整理歸納,我說找人幫他,他還不願……”
李在軒聞言,臉色稍霽:“辛苦顧護法了。”
“話事人,是不是出事了?”顧雪坐下,環顧一圈兒,不由出聲。
“至今商鋪問題還未解決,”說著,李在軒看向瀟哥,“幾十頭餓狼都喂成豬了,還吃得下去?”
瀟哥摸摸鼻子:“他二人去買了消食的丹藥。”
“嗬!”李在軒氣樂了。
“何止於此,方才我回來看到……”
顧雪把賣烤肉的事說了出來。
結果事與願違,眾高層眼珠子都亮了。
“話事人,”顧雪不快道,“二人這分明是在謀取私利。”
老賈冷笑:“烤肉你的還是餓狼是你的,就謀取私利了。”
“至少他們對不閒門的大事不上心!”
“卻也不是不上心……”李在軒神識一掃,“人回了,叫過來。”
倆不閒入內,先瞅了眼顧雪。
沈青雲摸出一摞尺厚的抄紙。
“這便是半月以來,打聽到的消息。”
這怕是上千張抄紙吧!
眾高層咋舌。
李在軒歎道:“有沒用且不說,呂執事行事,倒是大氣。”
“話事人過譽了,”沈青雲慚愧道,“倒是浪費了不少時間……”
顧雪冷笑道:“知道浪費時間,還有閒心喂狼?”
“顧護法這話說的,”柳高升正色道,“焉知喂狼不是打探消息?”
“那你打探到了什麼?”
“三千裡外,還有一窩餓狼,足有千隻,血統純正!”
顧雪被氣得反派都不想乾了。
“好了好了,說正……誒?”李在軒還想劃過去,突覺血統純正這四個字很不正經,眼睛圓瞪,“你們不會是想……”
柳兄你怎麼什麼大實話都往外說?
沈青雲看了眼柳高升,這才乾笑道:“暫時不會的。”
也就是說會咯!
“還真把投喂餓狼當成了事業不成?”
眾高層拳頭都捏緊了,想想沈青雲的能耐,又鬆開。
“咳,”李在軒趕緊轉移話題,“上次你說憑這些消息,就能搞定商鋪問題,說說吧。”
沈青雲點點頭,又摸出一張抄紙,正要開口……
“報!木秀宗花長老前來拜訪……”
李在軒驚愕,起身前走,同時還問道:“奇了,木秀宗怎會突然來拜訪我……”
前來報信的獨眼龍一怔,趕緊道:“前來拜訪呂執事。”
李在軒轉過頭的過程,眾高層齊齊低頭,仿佛桌麵突然生花。
沈青雲忙道:“怕是有何事要我代為通傳話事人。”
“很有可能,”李在軒正色囑咐,“好好接待,莫要失禮。”
出了議事廳,逃過一劫的沈青雲,差點沒忍住踹獨眼龍一腳。
想了想……
“話說,咱話事人當了多少年副會長?”
獨眼龍也想了想:“據說劫……不閒門是會長和副會長一同創辦的。”
難怪一句話事人,就能讓他飛起來!
至駐地門口,沈青雲還沒看清花長老長什麼樣,眼睛就被擠了一下。
瞬間,他就想到當日拍賣會上的女大王。
沒說的,先笑一個!
沈青雲露出八齒之笑,道揖……
才發現手中抄紙。
連忙揣懷裡,再道揖。
“不閒門末學晚輩呂不閒,見過花長老,花長老大駕,鄙門蓬蓽生輝。”
那日拍賣。
隻顧著認弟弟。
此刻見了沈青雲,花長老便把坐在弟弟寶座上的柳高升搬到一旁,請沈青雲坐了下來。
“此前聽弟子們說起,我還不信,哎……可惜好好一朵花,怎是並蒂的?”
搖搖頭,花長老下意識挺了挺,溫婉笑道:“此來隻有一事通知,木秀宗名下商鋪,可以正常價格租售與貴門。”
沈青雲都聽傻了。
“我計劃剛剛出爐,您就給我來了個釜底抽薪?”
但好意都送到了門口……
“木秀宗高義,晚輩謹代表不閒門感謝!”
沈青雲感激涕零道揖,並邀花長老入內。
結果花長老說完走人,乾脆了當。
“這是不拿人情當人情?”
沈青雲狐疑再生,正要轉身離去,眼角餘光看到一抹身影……
“秋悲姐?”
駐地對麵,雙腕纏鳳、凰的女修秋悲含笑而立。
沈青雲腦中靈光一閃!
“不會是姐她……”
壓下思緒,他對獨眼龍吩咐兩句,便跑了出去。
“秋悲姐,你來了直接讓人叫我啊,乾嘛等在這兒?”
秋悲笑而不語,指了指沈青雲胸口。
“剛見你揣了張紙,是什麼?”
沈青雲樂了:“姐,你眼力真好。”
“看看?”
“這……”沈青雲回頭瞅了眼,邊掏邊低聲道,“事關鄙門生死存亡,姐你看了莫要外傳啊。”
秋悲笑著接過抄紙,首先就被字所吸引。
“字如其人的話,我這弟弟當是正人君子!”
但看著看著,她笑容就僵在臉上,看了一半,她猛抬頭,凝視沈青雲,繼而又低頭看抄紙,再看沈青雲……
一張抄紙數百言。
她硬是看了二十八次沈青雲!
和沈青雲告彆,返回宗門的路上,秋悲腦子裡還是抄紙上的內容。
“半月調查,食鐵宗有蠶食坊市之念……”
“厚土宗禁地塌陷,疑似食鐵宗所為……”
“葵水宗……”
“黎火門……”
“木秀宗……”
“可利用謠言,共有十八處,破五宗連枝,坊市生亂,不閒門可立。”
“以話事人之能,亦能做到幫誰,誰上位……”
走至雲藏。
秋悲心跳非但不減,還在加速。
“要是我不讓花長老來這一趟……”
算了,采購一番壓壓驚先!
如是想著,秋悲腳下一轉,入了雲藏,心思卻還在字如其人的沈青雲身上。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