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朝陽升起。
“多看著點咱們的人,沒事過去溜一圈……”
集訓基地大樓門口,老曹腳邊杵著兩個行李箱,一輛出租車已經在路邊等著了。
把小夥子們平平安安送過來之後,老曹在這邊便沒啥事乾了。所謂集訓隊小組長,其實並沒有什麼實權也沒啥事需要他處理的,這個虛名便讓給了留下來的Juicy,老曹得走人了。
當然,並不是老曹偷懶撂挑子,而是上海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回去盯著,搬基地什麼的,打算搬完基地就立刻開展的青訓營計劃什麼的,方方麵麵都得老曹出馬。
本來這趟杭州之旅老曹就不需要來的,隻是他不放心把自己的人交給彆人帶,因此才跟過來,這時候看過了情況,大家都安頓下來進入正常訓練日程,老曹便得趕回去了。
“記住,千萬彆讓人欺負了咱們的人,啥事你第一時間一定要站起來,到時候真有事,咱們一起扛。”
拍拍Juicy的肩膀,老曹拉著行李箱走向出租車。
Juicy揮揮手把出租車送走之後,看著那藍皮車子遠去,輕輕歎了口氣。
他在這邊沒啥實權,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搖搖頭轉身回了集訓基地。
上樓來到訓練室,看到朱開又開始在那挑人打訓練賽。
今天陪練隊換人了,上場的是芙蘭朵、寧、小虎、燈皇、missing。
第一局就把對麵乾得落花流水,上路蘭博對鱷魚直接打穿線了,下路也打出了線殺,十五分鐘不到對麵就ALT+F4了。
朱開假裝沒事,一臉樂嗬嗬地說:“再來再來,沒事,保持這個強度,要的就是真刀真槍直接乾!”
Juicy進來跟方言聊了兩句,然後就站在林煒翔身邊看他打訓練賽。
第二局,首發隊贏了。
朱開眉開眼笑,朝陪練隊這邊喊:“彆放水啊兄弟們,訓練賽放什麼水啊,拿出真實力來好不好?接著來!”
“等一下,咱們商量商量!”
寧在那邊舉手喊著,然後跟四名隊友商量:“兄弟們商量一下唄,咱們指揮有點亂,這樣不行,選一個或者兩個指揮大家就聽他的好吧?”
眾人沒意見,商量了幾分鐘,最終決定由寧和Missing負責指揮。
接著打。
第三局,陪練隊勝,前期因中路被壓有點劣勢,中期逆風翻盤,26分鐘打贏團戰拿下大龍後對麵退了。
朱開笑容僵硬:“再來!”
第四局,陪練隊勝,碾壓局,下路六分鐘打出兩次線殺,直接穿線,燈皇13分鐘再次雙殺,阿斌帶頭退出了遊戲。
朱開麵沉如水:“再來!”
第五局,陪練隊勝,碾壓局,上中下三路線優,寧模仿方言玩法的佛耶戈殺瘋了。
朱開:“……”
第六局,沒打完,bin蘭博被芙蘭朵劍魔單殺後心態爆炸,甩了一句“下路把把劣勢,打野都沒幫過我,玩個基霸”,把鍵盤一推,不玩了。
背對著首發隊眾人坐在角落那裡的寧,哈哈哈地大笑三聲。
朱開狠狠地朝那邊瞪了一眼,但寧根本不回頭。
“斌哥,你跟我來。”
朱開招招手,把bin帶到隔壁房間說話。
然後bin大聲說話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下路把把被線殺……”
“……沒來過……給我拿打線英雄有什麼意義……”
“指揮沒人聽,信號也不看……”
“……一點反饋都沒有……”
“怎麼單帶,一點視野保護都沒有……”
訓練室這邊,時不時有幾道異樣目光投向林煒翔。
林煒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漫無目的地這裡點點那裡點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幾分鐘後,朱開把bin送回來了,又把林煒翔喊出去。
林煒翔摸摸鼻子,站起來跟朱開來到小房間,進門時看見一張折疊椅倒在地上。
朱開把折疊椅扶起來,自己先坐下,指指旁邊一張椅子,笑著示意林煒翔:“來,翔哥,坐,我們聊幾句。”
林煒翔不自然地笑笑,在朱開麵前坐下。
朱開抬手按上他的肩膀,和藹可親的樣子:“今天……不在狀態?”
“呃……”
林煒翔習慣性地摸摸鼻子,低頭說:“也沒有吧。”
“那怎麼打成這樣啊?”
朱開的表情仍舊很和善,說話也是柔聲細語,
“季後賽你不是挺猛的嗎,尺帝都壓不住你,elk都能單殺。
“我是看好你的,所以阿水下去後我直接拍胸脯說,林煒翔可以上!
“但你現在這個表現……我很難辦啊。
“怎麼會打成這樣呢,我看賴特也沒那麼厲害啊?”
林煒翔低著頭,兩隻大拇指互相繞圈,沉默了幾秒才有些猶豫地開口:“可能……環境不太熟悉吧。”
“什麼環境?椅子還是桌子不舒服,我給你……”
“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呃……我是說隊友。”
“隊友有什麼問題?比你原來那批人弱嗎?不應該吧,我覺得大家應該還是比你在FPX那批隊友強一個檔次的。”
林煒翔下意識想笑,但馬上反應過來不能笑,於是嘴角抽搐兩下。
比我隊友強?
emmm……
林煒翔不好評價,又沉默了幾秒,給了個模糊的答複:“就……感覺指揮有點亂,不知道聽誰的,沒法專心對線……可能是我的問題吧,跟Meiko磨合不太夠。”
“跟Meiko沒配合?那對麵也是臨時組的搭檔啊。”朱開說道,“當然我知道你本身不是打線型AD,咱們這支隊伍其實也是不需要下路從線上打出太大優勢的,但是你這個……確實有點崩我說實話,是吧?然後打團你也沒發揮出來……”
“就是說指揮有點亂吧。”
“這跟指揮有什麼關係?打團你自己找位置輸出就行了,又不用你衝是不是。”
“……不知道該怎麼說。”
朱開直起身來,盯著林煒翔看了幾秒,雖然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但給人一種挺瘮人的感覺,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這不是你的真實想法。你肯定有想法。說說看?”
林煒翔絞手指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大拇指繞圈。
“沒……什麼想法啊,就是本身發育也不太行,打團很難發揮……”
“你不老實。我想聽真話。”
“……”
“說吧。”
“那……能不能……讓方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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