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覺話音剛落,餐廳裡就傳來一聲尖叫。
霍如熙驀地想起,他帶來的那個女人肯定不能老老實實呆著,這單獨把小白兔和母夜叉放一個籠裡,會出大事啊!
“哥們兒先不說了我這兒後院起火了!反正今天不行明兒見!”
霍如熙剛要掛斷,沈驚覺的聲音如利劍紮入他耳蝸。
“霍如熙,你在哪兒?”
這時,又一聲尖叫傳來,比剛才更刺耳!
“ksworld酒店!西餐廳!”
霍如熙火急火燎地回到餐廳。
推開門,裡麵的場麵卻瞬間顛覆他認知。
隻見看著弱不勝風的前嫂子左手薅住他女伴的頭發,嘭地一聲把女伴的頭按在桌子上,右手將她一對手腕桎梏住,完全動彈不得!
好家夥!這分明就是帥氣女刑警逮捕犯人的場麵啊!
霍如熙原本還怕小嫂子挨欺負呢,這麼一看是他多餘操心了。
於是乾脆雙臂抱胸,唇角勾起絲絲笑意看戲。
“我要投訴你……我要告你!我要讓你在盛京活不下去!”女伴臉貼在桌麵上都壓變形了,還在呲牙咧嘴地叫囂。
“那你可得快點去,不然我扇你那巴掌印都快看不出來了,二級傷殘都鑒定不了。”
唐俏兒全程麵無表情,要不是這女人企圖對她動手,她碰她一下都覺得臟了自己的手。
女伴見霍如熙回來了,忙哭天喊地求救:“霍少……霍少救救我啊!”
“好了好了,差不多可以了……”霍如熙過來拉開唐俏兒,語氣哪兒有半點教訓,完全就是在哄。
他倒不覺怎麼,畢竟四個女人為了他當街撕逼的事也不是沒有過。
主要這白小小是他鐵哥們兒的前妻,傳出去怕沈驚覺不好看。
“霍少!什麼叫差不多可以了?!這賤女人把我打了!
她扇我巴掌揪我頭發把我搞成這樣,你要替我討回公道啊!”女伴頂著頭亂糟糟的頭發,氣得簡直要發瘋抓狂。
唐俏兒不慌不忙地在椅子上落坐,裹在西褲中的長腿交疊,看猴一樣看著這狼狽的女人。
霍如熙欣賞的目光順著她的長腿一路看下去,最後落在她穿著超高跟,白皙細膩,踝骨渾圓的玉足上。
他這人有怪癖,也許是漂亮臉蛋看多了,他找女人往往會先看她們的腳。
唐俏兒的腳簡直是他的夢中情腳,太美了,怎麼能這麼美!
愛住了!
“白小姐打你,肯定是你招惹人家了吧?”霍如熙直勾勾地看著唐俏兒問。
“我、我……道歉?憑什麼!”女伴氣結,臉脹紅成豬肝色。
“你喜歡我,白小姐不喜歡我,所以肯定不能是白小姐找你茬。”霍如熙語氣一派理所當然。
唐俏兒眉尾一挑,心想這霍大少,挺開竅啊,比他那晦氣的兄弟沈驚覺強多了。
“霍大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女朋友啊!”
女伴哭著跑過來想抱霍如熙,男人嫌惡地往後退了一步,她撲了個空差點摔倒。
“女朋友?誰給你封的。”
霍如熙眉眼驟然冰冷,女伴嚇得哭都噎住了。
“道完歉趕緊滾,彆讓我再看見你。”
整個盛京誰不知道霍大少什麼脾氣,他笑的時候怎麼著都行,不笑,天崩地裂!
“對……對不起!”
女伴咬牙切齒地認了錯,捂住臉灰溜溜地跑了。
“不好意思啊白小姐,讓你見笑了。”霍如熙立馬又換上小臉,表情多少有點賤。
“霍大少不也讓她給我道歉了嗎,扯平了。”
唐俏兒抬腕看了眼表,站起身,“我要回去工作了,霍大少自便吧。”
霍如熙是手表收藏家,一眼就看到了她皓腕上戴著的理查德米勒,還是全球限量款!
看來唐樾是真挺寵她,換他也未必舍得。
最重要的是白小小還戴這麼好的表乾粗活,果然是村兒裡出來的姑娘,不識貨啊!
“白小姐你幾點下班?晚上我來接你。”霍如熙殷勤地追了上去。
“彆等了,你等不來的。”
唐俏兒直接了當地拒絕,明眸笑不達底,“我是不會跟你吃飯的。”
霍如熙嘖了一聲,“乾嘛這麼絕情啊,就當上次在ace我幫你教訓了金澤馭,出於感謝跟我吃頓飯,這也不行?”
唐俏兒嘲弄地笑了,“我沒記錯,為我解圍的人是沈驚覺吧。背著好兄弟搶人家功,這可不太厚道啊。”
“白小姐,我是哪兒得罪你了嗎?為什麼不能給我個機會?”
霍如熙很用力地看著她,狹眸深情款款,“就因為你有唐樾了?他唐樾敢光明正大說你是他女朋友嗎?我霍如熙敢!”
“霍大少,愛情裡是沒有先來後到,但卻有禮義廉恥。”
輕描淡寫一句話,簡直是把霍如熙釘在恥辱柱上,臉色霎時一白。
“我確實不算什麼高貴的出身,但我要臉。
我和沈驚覺結婚時,我一顆真心隻為他一人,但現在我男朋友是ks集團總裁唐樾,那我心裡眼裡就隻有唐總。
我不介意吃牙磣的飯,但我忍不了彆人把筷子往我碗裡伸。請霍大少你自重,彆再打擾我的生活,就這樣。”
唐俏兒說這番話時,天知道心裡的苦楚有多濃烈。
就連霍如熙都看出她在極力壓抑眼底的憤懣和心痛,目光沉了一下。
唐俏兒深吸了口氣,微揚下頜重新武裝自己,轉身往外走。
突然,她猛地刹住腳步,瞳仁一縮。
“阿覺?!”霍如熙瞪大了眼睛。
這也速度太快了,坐航母來的嗎?!
此刻,沈驚覺如一把筆挺的利劍站在西餐廳門口,高大挺拔的身軀散發千尺寒意。
本就開足冷氣的酒店,在這一刻成了冰窖。
唐俏兒迎上沈驚覺過於灼透的眼神。
不得不說,他的桃花眸真是生得好看,眼尾微翹,瞳仁黑白分明,眼尖略帶淺淺紅暈,一度令她心馳神往,不能自拔。
可這雙眼睛三年來對她卻隻有冷漠,從未笑過,更彆談深情。
她太執念了,執念於讓頑石點頭。結果嘔心瀝血地付出,到頭來感動的隻有自己。
沈驚覺一步步向她靠近,桃花眸微眯著。
當他聽見白小小和霍如熙在一起,二話不說推掉下午的應酬獨自開車趕過來。
又恰好聽見了白小小教訓霍如熙說的那番話,心就像被掏空了似的,難以名狀的空落感充斥整個胸腔。
於是,一股無名暗火便燒了起來,他不是亂發脾氣的人,但麵對白小小,他情緒總是難控!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沈驚覺盯死唐俏兒的臉。
“工作咯。”她彆過臉去,惜字如金。
“你沒記性嗎?我說在離婚程序沒走完之前,你我還是名義夫妻,你還是沈家的人。
你明知道沈氏和唐氏是死對頭,還在唐氏旗下酒店工作,你怎麼想的?想氣我,惡心我,打我的臉?”沈驚覺狠狠抽氣,額角青筋直跳。
霍如熙登時有些慌了,剛要勸,女人幽幽開口了。
“哦,原來你這麼想的啊。”
唐俏兒緩緩將冷漠的視線落回沈驚覺俊美的臉上,“既然如此,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們把離婚證領了吧。
省得你像個厲鬼索命似的,陰魂不散,見了我就一臉猙獰。”
“白小小!”沈驚覺驟然擰眉。
“沒帶戶口本吧?讓韓羨給你送吧,我倒隨身攜帶著呢,每天我都想著,今天也許能用得上。”
唐俏兒眼裡含著戲謔的笑,一絲留戀都沒有,從沈驚覺麵前掠過。
男人霎時紅了眼睛。
他猛地拽住了她纖細的手臂,力道大得嚇人,就像生怕她跑了,再也抓不到她了。
然而下一秒,嘎巴一聲——
“唔!”
唐俏兒頓覺劇痛,額頭冒出細汗。
沈驚覺猛地一怔,全身僵住,心臟狂跳。
他竟然,把唐俏兒的胳膊,拽脫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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