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沈驚覺便看到眼前的男人身形如鬼魅般移動,迅猛地朝自己衝了上來!
白燼飛是奔著要打殘了他的架勢去的,所以招招結實有力,拳勢快如閃電。
沈驚覺眉目狠沉,高大的身軀一閃,堪堪躲過兩招!
“喲,有兩把刷子啊。”白燼飛眯著眼睛,語氣儘是嘲弄。
沈驚覺星眸如炬,喘了兩口氣。
他已經退役多年,雖然平時打拳健身從來沒落下,但也很久沒跟人對打了。
一切憑借的,都是他過硬的基本功,和肌肉記憶!
兩個大男人過了幾招,沈驚覺突然覺察到,他的身手也很熟悉!
有他們曾經上軍校時學近身搏鬥術的影子。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呃——!”
沈驚覺分神之際,白燼飛一腳踹在了他腹部,他狠狠吃痛,但沒有倒下,隻往後趔趄了兩步。
真是塊硬骨頭!
“沈總!”
韓羨目睹這一幕驚呼一聲,氣喘籲籲地飛奔到他身邊將他攙扶住,“您怎麼樣?!”
“沒事。”沈驚覺強壓痛意,輕咳了一聲。
“媽的……竟然敢打我們沈總?!我跟你拚了!”韓羨氣紅了眼,不管不顧地向白燼飛跑過去。
“阿羨!回來!”
沈驚覺想製止,可已經來不及了!
就韓羨這連三腳貓都不如的身手,去了就是送人頭!
“嗬,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果然,韓羨揮出去的拳頭連白燼飛的衣領子都沒摸著,直接被對方一記左勾拳打暈在地。
沈驚覺登時眼眶猩紅,“我一定認識你!你到底是誰?!”
白燼飛冷笑著挑了挑眉。
他們當然認識了,同讀一所軍校,都是風雲人物,隻是除了訓練外他們私下沒有任何交集罷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口中最重要的人是誰嗎?告訴你也無妨。”
白燼飛長腿邁過韓羨,向他逼近兩步,笑得曖昧又邪妄。
“我心尖上的人,就是,你,的,前,妻。”
沈驚覺墨色瞳孔重重一震,十指顫抖著攥緊,兩個拳頭堅硬如鐵。
“找死!”
沈驚覺全身結實的肌肉禁錮在灰色西裝之下,充斥著男性沸騰又凶猛的荷爾蒙。
下一秒,他身影以雷霆之勢向白燼飛衝過來,兩人拳腳相加,虎虎生風!
白燼飛眼神一沉,他發現沈驚覺雖然不當軍人多年,但身手並沒退化,而且他穿著考究修身的西裝,抬胳膊都費勁,出手竟還能這麼敏捷,確實不容小覷。
像極了,港片裡帥出天際的西裝暴徒!
幾十回合後,沈驚覺漸漸落了下風,他酒勁兒沒過四肢發軟頭暈目眩,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
終於,他被白燼飛重重打倒在地,脊背傳來炸裂般的痛覺。
“狗男人,死吧你。”
就在白燼飛想過去再踹沈驚覺一腳泄憤的時候,又一個男生乍然響起。
“在盛京的地界你敢動我霍如熙的兄弟?誰xx媽給你的狗膽!”
霍如熙以最快的速度跑過來擋在沈驚覺麵前,劍眉倒豎,一雙狹長鳳眸迸射出憤怒的厲芒。
“又來一個,真麻煩。”
白燼飛眯了眯眸,身形剛一動,突然就頓住了。
迎上他的,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霍如熙竟然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把手槍,直指向白燼飛的頭顱!
“彆過來!否則老子讓你腦袋開花!”
霍如熙其實心裡也很慌,他剛趕來時親眼目睹了二人交手,於是立刻得出一個結論。
不tm掏家夥是不行了!
“阿熙,彆亂來!”沈驚覺稍稍呼吸,腹部痛得痙攣。
“臥槽兄弟你沒事兒吧!他差點兒沒把你打成黑白照片兒,你還讓我手下留情?!”
霍如熙恨得瞠目切齒,“不想死就他媽趕緊滾,不然老子給你打成篩子!我們霍家想讓你神不知鬼不覺從盛京消失,輕而易舉!”
白燼飛根本不在乎,反而眼神冷鷙地又往前走了一步。
“阿覺快跑!”霍如熙大吼一聲,心臟狂跳著扣動扳機。
“如熙!住手!”
砰——!
槍響了。
但這把槍打出來的子彈,卻沒打中白燼飛。
“唔……痛……”
如鬼魅般突然閃現的唐俏兒,以身將白燼飛牢牢抱住,而那枚鋼珠子彈也隨之射中了她的左肩!
雖然不是真槍實彈,但殺傷力仍然不容小覷!
唐俏兒痛得光潔的額冷汗密布,渾身顫栗。
可即便這樣,她還是堅定地摟住白燼飛,天崩地裂都不會放手。
沈驚覺震愕得瞳孔猛震,猶如萬丈高樓一腳踩空,心臟帶著痛楚沉沉一墜!
他全身上下,五臟六腑……無一不痛,可這些痛加在一起,也比不過白小小為這個男人擋槍的瞬間產生的衝擊來得劇烈。
他的妻子,哪怕是前妻,見曾為她丈夫的人遇襲,她第一件事不是想著他,而是保護那個企圖要將他打死的凶手!
白小小,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你胳膊肘往外拐也該有個限度,你這分明是殺人凶手的幫凶!
“小妹!”
白燼飛瞪大了雙眸,大手扳住唐俏兒搖搖欲墜的肩,再張開手掌,掌心竟染了腥紅!
他倒抽了口寒氣,恨意在胸腔裡四分五裂地炸開,心疼得如同刀絞。
“霍……如……熙!我要殺了你!”
霍如熙也徹底呆住了,手中的仿真槍陡然墜地。
白小小出現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就無暇反應,不然怎麼可能開得了這一槍?
“白燼飛……”
唐俏兒軟軟地靠在他懷裡,伏在他肩上咬著牙說,“如果……你還想讓我認你這個哥哥……就給我馬上從這兒消失!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可是小妹……”
唐俏兒狠睜著猩紅的杏眸,二話不說狠命地將白燼飛推搡開。
白燼飛心口一刺,知道這把小妹是真的被他惹怒了,如果他再不走就真的失去這個妹妹了!
於是他隻能含恨迅速離開,再聯係大哥過來送小妹去就醫。
唐俏兒暫時舒了口氣,她顧不上自己的傷,忙跑過去檢查沈驚覺的傷勢。
“霍大少,你現在馬上讓救護車過來,他們倆都需要送到醫院救治。”
“可是你身上也受著傷呢!你也要馬上救治才行!”霍如熙愧疚得嗓子都破音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裡有數,沒什麼大問題。”
唐俏兒咬牙忍痛,伸出雙手想為沈驚覺做一下初步診斷。
“少在這兒假惺惺了白小小……給我滾。”沈驚覺平躺在地上喘息著,眸子燃起怒火。
他恨她幫一個凶手逃脫,但更多的,是擔心她的傷勢惡化,想讓她趕快就醫!
“給你檢查完我就滾,滾遠遠的。”
唐俏兒垂著長睫,執拗地用柔軟的雙手摸索他的腿,檢查有沒有骨折的地方。
他俊美臉頰旁透出淤青,薄唇泌出血跡,身上向來不染纖塵的西裝臟兮兮得不成樣子。
她不是泥胎木偶,怎麼能不心疼呢。
那個不省心的魔王老四,下手真是太狠了!
“我讓你……現在就滾!你不懂人話?!”沈驚覺又氣又急,怒火衝頂地朝她喊。
“不行!你身上有舊傷不能掉以輕心!我必須確保你沒事了才能離開!”唐俏兒也急了,紅著眼睛又吼了回去。
沈驚覺緊緊鎖著唐俏兒嚴肅又漂亮的臉,心中陣陣犯疑。
她怎麼知道,他身上有舊傷的?會是霍如熙告訴她的嗎?
很快,救護車趕來,將沈驚覺和韓羨送往最近的醫院就醫。
不幸中的萬幸,沈驚覺隻是皮外傷,並未傷筋動骨,舊傷也沒有複發,唐俏兒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在醫院,霍如熙始終陪在唐俏兒身旁,除了取出肩上鋼珠的時候他得回避之外,其他時間他一直伴隨左右。
“怎麼樣?傷沒傷到骨頭?”
霍如熙見她臉色蒼白地從診療室出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唐俏兒淡淡勾唇,搖了搖頭,“隻是縫了幾針而已,小意思。”
“縫了幾針……你說是小意思?!”
霍如熙隻覺心臟都驟停了一下,他雙臂手足無措地頓在半空,滿腔自責翻湧不止,“會不會坐下什麼病?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行動不便?
小小,你彆不跟我說實話,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
“噗……”
唐俏兒哭笑不得,溫聲調侃道,“你這意思,好像我不殘廢都對不起你的關心了似的。那我要真殘了,這條胳膊以後都抬起來了,霍大少又當如何?”
“娶你。”
唐俏兒美目微瞠,“啥?”
霍如熙喉結沉沉地滾了滾,眼眶通紅,啞著聲音逐字逐句地說,“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小小,如果你真的殘了,那我娶你,以後絕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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