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恩柔為了忙生日宴的事可以說是殫精竭慮。
她精氣神十足,也不躺在床上病病歪歪叫秧子了,又是聯係場地又是準備禮服和跟妝,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準備的是訂婚宴。
這期間,沈驚覺沒有多過問一句,見她情況好轉,也沒再來醫院看她。
金恩柔心裡自然是不高興的,但眼下,還是籌辦生日宴這件事要重要的多。
生日宴前一天晚上,金恩柔在房間裡試從文薔那兒費勁巴力借來的禮服。
她是那種纖細如拂柳般的身段,這件禮服胸部的位置太寬鬆了,她身上的二兩肉,根本撐不起來,兩個傭人急得滿頭大汗,可就是怎麼也沒辦法把這套衣服固定在她身上。
“笨手笨腳!金家怎麼養了你們這幫廢物!”金恩柔急得雙頰通紅,氣急敗壞地推了傭人一把。
“小姐,不然……還是叫位裁縫師傅過來改改吧,或者弄兩個彆針固定一下……”傭人膽戰心驚地提議。
金恩柔煩躁得渾身冒汗,沒好意思說,自己是怕賠錢。
這件禮服價值七位數,且她是簽過協議的。
如果弄臟、弄壞、私自改動,哪怕隻是用彆針彆過,她都是要五倍賠償給文薔的。先不說肉不肉疼,那個文薔跟唐俏兒是一丘之貉,她決不能讓那女人多賺自己一分錢!
“你們現在馬上去給我拿點兒膠帶過來!快去!”
很快,傭人們拿來膠帶,將禮服內裡胸圍處貼上膠,再穿上金恩柔的身,果然不掉了。
“小姐您好聰明啊!這一招真是管用!”傭人在旁狂吹彩虹屁。
金恩柔長籲了口氣,露出得意神色。
這時,敲門聲響起,秦姝神情緊繃,風塵仆仆地從外麵走進來。
“媽!”
金恩柔心口猛地收縮,忙命傭人,“你們都先下去吧。”
傭人們迅速退出房間,秦婧反手便把門鎖上了。
“媽,事情辦得如何了?!”金恩柔拎著裙子迎上去,滿目焦急地問。
“辦妥了。”秦婧一把攥住女兒的手,掌心拔涼。
“媽!這一趟真是辛苦您了。”
金恩柔用力握緊秦婧的手,眉目一片陰沉,“您對女兒的恩情女兒不會忘的,將來一定會好好孝敬您,報答您!”
“孩子,你說什麼呢,你可是我的親閨女,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不向著你還能向著誰?”
秦婧臉色蒼白,目光帶著孤注一擲的狠勁兒,“如今你好不容易和沈驚覺複合,沈光景又這麼支持你們的婚事,就差這臨門一腳了,說什麼也不能功虧一簣!
我絕不能讓任何人,任何事,擋了我女兒嫁進豪門的路!”
翌日,華燈初上。
盼星星盼月亮,生日宴終於來了。
金氏在沈氏酒店包了最大的一個宴會廳招待賓客,以彰顯兩家親密的關係。
不僅如此,這次為了給外甥女撐場麵,秦姝借著沈光景的名義請了不少在盛京乃至全國都有臉麵的貴賓過來,大操大辦的架勢,還以為是她自己要二婚了。
此刻,奢華的宴會廳中,樂曲悠揚,衣飾麗都。
這些盛京的豪門富商肯過來,完全就是為了給沈光景麵子。
秦姝雖然之前被請去檢方“喝茶”,但那些汙糟事最終“查明”是她堂兄乾的,她現在整個人又被盤活了,像個沒事人一樣挽著丈夫的手臂,盛裝出席,與眾賓客談笑風生。
“沈董,沈夫人,恭喜恭喜!”
“今天是我乖外甥女的芳辰,你們該恭喜她才對啊。”秦姝今夜珠光寶氣的,看起來心情大好。
“金小姐是沈總的未婚妻,估計如今與沈總也是好事將近了吧?這還不該恭喜二位嗎,沈氏家族又要添新成員了!”
“哈哈哈……同喜同喜!”
這邊,沈白露和幾位相熟的千金說笑。
“恭喜你啊白露,馬上就要有嫂子了。”a千金笑道。
“哎呀,你這話不準確,應該說是又有嫂子了。”
b千金打趣,“不管怎樣,新的總比舊的強吧?而且金小姐還是沈夫人的親外甥女,那就是親上加親,以後相處起來一定會很融洽吧?”
沈白露皮笑肉不笑:融洽?融洽個鬼!
“我之前聽說金小姐和沈總是青梅竹馬,這些年突破重重阻礙才最終修成正果。沈總和前妻剛離婚就要迎娶她進門,想來他們是真愛無疑了。
白露,你哥哥這桃花運一茬接一茬的,你什麼時候交個男朋友,也讓我們吃一吃你的喜糖啊?”
聽見這話,沈白露熱切的目光環顧全場,尋覓著心上人霍大少的身影。
……
而此刻,霍大少正與沈驚覺共處一室。
豪華總統套房中,兩人都是一身帥得人神共憤的西服正裝,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前方是碎鋪銀星般的盛京夜景。
霍如熙今晚穿著一套高定白西配黑襯衫,頎長的脖頸上戴了一條金色玫瑰吊墜的黑皮choker,矜貴又性感,騷氣四射。
而沈驚覺則是從頭到腳一身黑西,黑襯衫搭配黑色領帶,萬年不變。點睛之筆則是領口的金色龍紋領針,彰顯不凡的品味和掌權者不可一世的淩傲氣場。
“我滴個媽呀。”
霍如熙隻覺身邊的男人黑得讓他發慌,不禁吐槽,“你穿成這樣,知道的你是來給人過生日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出殯。”
沈驚覺冷峭的眉峰一沉,輕嘲了句:“穿黑的出殯,穿白的就不是了?”
“擦,我現在發現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給你一張死帥的臉,就要給你配一張死臭的嘴,真特麼此事古難全!”
霍如熙嬉笑怒罵,還拽了句文詞兒,忽地視線頓在他的領針上,“哎?你脖子上這小東西挺彆致的,回去借我戴戴唄?”
沈驚覺眸光閃了閃,沉著臉拒絕:“做夢。”
“嘶……以前咱倆好的內褲都能換著穿,這回借你個領針戴兩天,你臉就垮下來了,怎麼還越老越摳搜了呢!”
這時,韓羨匆匆走過來。
“沈總,剛剛金小姐派人來催,說生日宴致辭環節馬上就要開始了,她請您移步宴會廳,與她一同上台講話。”
“不去。”沈驚覺眼神無波,冷冷回絕。
“好!我這就去告訴她!您不去!”韓羨喜得眉毛抖動。
他就是喜歡看boss讓金恩柔吃癟,莫名覺得舒爽。
“那位剛抑鬱症發作割腕放血,這才好了幾天啊,你又這麼刺激她,不怕下次她當你麵呲你一臉血?”霍如熙在旁斜眯著他,語調嘲弄。
“今晚的場合,我不能與她同台。”沈驚覺眸色陰鬱,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為什麼?你不是她男朋友嗎?”
“我已經決定跟她分手了。”
霍如熙:(o_o)?!
韓羨大為震驚,激動得差點兒沒叫出來!
“我之所以現在我沒告訴她,是照顧到她的病情。”
沈驚覺垂下長睫,嗓音沉定地道,“等她情況穩定,我就會告訴她。儘可能把傷害降低,她畢竟救過我,是我的恩人。”
霍如熙眨了眨鳳眸,像參透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忽地一張帥臉湊到他眼目前。
“阿覺,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跟金恩柔分手,有沒有一絲,是因為你對俏俏動了心?有沒有?”
沈驚覺心口一刺,仿佛呼吸都暫停了似的。
然後,他很用力地說出兩個字:“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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