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已在海門的家中。
“啊!乾坤大挪移啊?!”
她嗷地一聲叫了出來,旋即掐了把自己的臉蛋。
痛!
所以,她不是做夢,她真的回家了。
“乾坤大挪移?我還九陰白骨爪呢。”
這會兒柳敏之和江簌簌剛好推門進來想看望她們的小心肝,剛好見唐俏兒醒了,江簌簌便打趣地接了句。
“俏俏,怎麼樣?胃還疼嗎?”
柳敏之忙走到床邊坐下,心疼地撫摸她清減了的臉頰,“你又瘦了,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俏俏,要我說你乾脆彆回盛京那個鬼地方了,就留在家吧!”
江簌簌也疼惜孩子,眼圈都紅了,“你是咱們唐家最高貴的小姐,千嬌萬寵長大的公主,何苦要去跟那幫臭男人爭來鬥去。
你想要什麼,招呼一聲,我們還能不滿足你嗎?你就是要bobo我都給你宰了當刺身吃!”
唐俏兒哭笑不得:“簌姨,我雖然不挑食,但是鱷魚刺身是不是太重口啦。”
“你簌姨是不知道怎麼表達對你的關心,關心則亂。”
柳敏之又是心酸又是自責,“你有個好歹,我沒法跟你母親交代。她臨走前囑咐我們要讓你無憂無慮地長大,不是讓你吃苦受罪的。”
“艾瑪……就是胃疼而已。小毛病啦。”唐俏兒擺了擺手,覺得她們太誇張。
江簌簌眼睛瞪得像銅鈴:“小毛病?!你小時候咳嗽兩聲我們都要擔心好幾天知不知道啊?!”
“俏俏,你爸因為你生病,一晚上都沒合眼,早飯都沒吃,就等你醒呢。”柳敏之歎了口氣,小的不省心,老的也死倔的臭脾氣。
“啊?那怎麼行?!”
唐俏兒原本身上還懶洋洋的,聽說老萬不吃飯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等我過去,撬開他嘴往裡麵猛炫!”
忽地她又問,“對了,我昨晚……怎麼回來的?”
柳敏之:“阿樾把你抱會來的。”
唉,終究還得是大哥。兄長力max。
江簌簌皺眉,“不過大少爺帶你回來時表情不大好,我還挺少見到他有情緒的。丫頭,你把他咋了?”
唐俏兒哆嗦了一下,“我哪兒敢把大哥咋了,我是典型的外麵橫窩裡孬,您們也不是不知道。”
柳敏之、江簌簌:“哦……那就是他把彆人給咋了。”
唐俏兒捏了捏酸脹的眉心,翻身下床,“那就不管了,我先去看看老萬。”
……
書房中,唐萬霆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愁眉不展。
想起昨晚唐俏兒臉色慘白地被唐越從盛京抱回了家,想著她在睡夢中還嚷著疼,心就難受得跟刀子攪一樣。
“唐先生,今天您看熱搜了嗎?現在網上都是誇讚咱們大小姐的,說她是天神下凡,傳奇人物。”齊秘書在旁尋思說點好事開導他。
“天神下凡?我看她是猴子成精,不把天捅個窟窿她不開心!”
唐萬霆氣得猛地一拍扶手,“老老實實當個千金小姐是不是太難為她了?非得鬨得天翻地覆她才舒坦?!”
楚柔訝然眨了眨明眸,“萬霆,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alexa是俏俏的馬甲?”
“她是老子親閨女,老子除了她嫁給沈家小子這事兒不知道,還有什麼不知道?!”
唐萬霆又氣得開始拍大腿。
小時候親手把屎把尿換尿布的小妮子,如今畫風逐漸瘋魔,他越來越管不了了。
“那你應該替俏俏覺得自豪啊。”
楚柔一想到唐俏兒就是alexa,激動得秀靨緋紅,“頂級珠寶設計師哎,y國女王出席國宴都佩戴她設計的珠寶,二姐和四妹都說這個牛可以吹半輩子,光宗耀祖呢!”
“阿柔,我不是不欣賞俏俏的才華,我是覺得她行事太過張揚,肆無忌憚。她獨自在盛京打拚,這種目中無人的行事作風,很容易給她樹敵招禍!”
唐萬霆鬱悶地揉著太陽穴,“現在人心不古,一個個都憋著壞。我怕她被人暗算啊!就算我手眼通天,能幫她擺平,可到時候也是亡羊補牢,為時晚矣。”
這時門開,大小姐滿麵紅光,大搖大擺走進來。
“哼哼~讓我來瞧瞧,看是誰家老小子不聽話,不好好吃飯我就撬開你的藏寶庫,把你那些瓶瓶罐罐全都捐出去給養老院的老人家當尿壺!”
“俏俏,你不難受啦?”楚柔忙迎上去關切地問。
“不了柔姨,我沒事的。”唐俏兒跟漂亮後媽近身貼貼。
“那個……你們先聊,我去給你們做點兒點心。”
說完,楚柔雙手往頭頂比劃了個牛角的動作,示意她老萬在氣頭上。
唐俏兒比了個“ok”,衝她wink了一下。
楚柔離開後,齊秘書也知趣地離開了。
“老萬,您剛才跟柔姨說的話,我都在外麵聽見了。”
唐俏兒緊貼著老父親坐下,像哥們兒一樣摟過唐萬霆的脖子,頭挨著頭,“您太瞧不起我了,我囂張說明我有囂張的資本,有張狂的實力。
就那些個家養的金絲雀,哪裡鬥得過我這真鳳凰。”
“你確實是我的金鳳凰,可那群野雞三天兩頭啄你,你就不難受?”
唐萬霆無奈地搖頭,“你說你招惹她們乾嘛啊,鬨得雞飛狗跳的,搞得我一把年紀還得跟著你提心吊膽。”
“野雞?噗……你是說沈氏家眷嗎?”
唐俏兒忍不住笑出來,嗓音嬌脆如夜鶯,“老萬你這嘴比我還毒,我承認我剛才對你講話有點大聲了~”
“臭丫頭,老子是怕你吃虧知不知道?老子不想你福如東海!”
唐萬霆寵溺地攬住女兒的小細腰,忽地想起了什麼,又皺眉問,“你那麼整了沈家的人,沈驚覺那混小子身為總裁,沒為難你吧?”
唐俏兒心口微顫,搖了搖頭,“沒有,而且這次的事,他也有推波助瀾。”
唐萬霆挑眉,“嗯?怎麼說?”
“那個站出來指證沈白露的女記者,原本我以為她真的陷入重度昏迷,其實是沈驚覺暗中救助了她,並把她帶到了慈善活動現場。”唐俏兒眸光閃了閃。
“嗬,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借著你的場子收拾了自己的麻煩。那小子鬼主意不少,難怪這些年總裁位置坐得這麼穩啊。”
唐萬霆冷笑一聲,忍不住揶揄她,“你跟他結婚三年,沒被他玩死,還是很幸運的哈。”
“老萬,想玩我的人,他還沒生出來呢。”唐俏兒呲了呲小白牙,足像隻小母獅子。
這時,唐萬霆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唐俏兒幫老父親拿起來,順便看了一眼,不禁眼神暗了暗。
“誰啊?”唐萬霆問。
“沈光景。”她冷著臉回答。
“哦,你前老公公。”
“爸!”唐俏兒氣得芙頰一紅,還很少有人能把她氣成這樣的。
唐萬霆清了清嗓子,好整以暇地按下免提,“有何貴乾啊,沈董。”
“唐董,昨晚的事,我想跟你談談。”
沈光景向來是心高氣傲的,這次態度卻沒擺那麼高,語氣很和氣,“一會兒我去海門一趟,請你吃個便飯,喝個茶也行。”
“最近我和沈董好像沒什麼生意可談啊。”
唐萬霆語透哂意,摸了摸女兒的發頂,“而且我家俏俏回來了,我得陪女兒,抽不出空來。有什麼話請你就在這兒說吧。”
沈光景頓了頓,乾笑道,“唐董,關於昨晚慈善拍賣會的事,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那份收據並不是我女兒白露簽署的,不是本人簽署就是不生效的……”
“沈董,關於我女兒作品被你女兒仿造這件事,我覺得咱們兩個在這兒說什麼都沒用。還是你的律師團隊來跟我們唐氏的法務團隊談吧。”唐萬霆完全是冷漠的公式化態度。
“唐董!你真的打算因為這點小事,跟我們打官司嗎?”沈光景明顯急了。
“小事?”
唐萬霆神情瞬間冷沉了下來,劍鋒般的眉宇一軒,“跟我女兒有關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唐俏兒像隻乖巧的小貓似地雙腿跪坐在父親身旁,聽了這話雙眼星光閃爍的。
啊……
她好像有那麼一點明白媽媽為什麼要嫁這花心大蘿卜了,是會撩啊。
“唐董,看來咱們兩家是沒什麼可聊的了?”沈光景強壓著怒意問。
唐萬霆眼神凜冽,搓了搓腮骨,“我這個人年紀越大,心眼兒越小。經商方麵我可以權衡利弊,但對待我的家人,至親骨肉,我是絕不會讓步的。
總而言之一句話,誰弄我女兒,我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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