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怎麼不是他(1 / 1)

眼前這個笑得猖獗又賤的女人,所言所為,都在挑戰霍如熙的底線!

真不能想象,她竟然會是自己的親妹妹!

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是什麼時候他捧在手心裡寵大的妹妹,變成了逐漸失控,逐漸墮落的魔鬼了?

“我再問你一次,這件事幕後主使,到底是誰?!”霍如熙幾乎是歇斯底裡地衝她怒吼。

“沒有人指使我,你問一千次一萬次,我也是這樣的回答。”

霍昭昭慢慢站起身,撫平褶皺的高級連衣裙,還嫵媚地撩了下棕色的大波浪長發,“大哥,我馬上就要嫁給你最好的兄弟了,我馬上就要成為沈氏集團的總裁夫人了。

二哥哥的為人,你最清楚。雖然你說要給我介紹什麼金龜婿,可怎麼辦呢,我從小就愛慕二哥哥,我這輩子除了他,我誰也不嫁,誰也沒有他好。眼看著我要嫁入豪門了,難道你不為我感到開心嗎?

你不是最疼我的麼,難道以前你對我的寵愛……都是假的麼?”

“霍昭昭……你到底在說什麼鬼話!”霍如熙隻覺她每句話都在攮他的心窩子,就是在往他冒火的心尖上淋熱油,刺激他!

“哦,對,現在我的大哥,早就不疼我了。你有了新歡,有了取代我位置的人出現了,我在你眼裡還算什麼呀。估計沒唐俏兒重要呢。”

霍昭昭猖狂地笑了起來,眼淚都笑了出來。

“我把話放在這兒,沈驚覺絕不會娶你,你彆癡心妄想了!”

霍如熙氣得快把牙咬碎了,“還有,初露從來都不是你的敵人,她是……”

“我未來的嫂子?一個弱智是我的嫂子?”

霍昭昭笑得極儘鄙夷,“就算我認了,媽和爺爺也不會讓沈初露進霍家的門的。大哥,看清形勢吧,你再愛她,她也永遠隻能是個被你養在外麵,沒名沒分見不得光的外室。沈家的女兒當霍家的外室……

哈哈哈,沈董死都不會把女兒嫁給你吧?我看你還不如娶沈白露呢。”

霍如熙顫動的心被紮得鮮血淋漓,呼吸都重了,“我的婚事,我的愛人,我做主。不用你和其他人操心!”

“同樣的話,送給你。我的婚事,也用不著你操心。”

霍昭昭懶得再跟他多費口舌,揉著發紫的手臂,徑直朝門口走去。

“霍昭昭,今晚的飛機,你給我回y國。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回盛京!”

霍如熙眼神布滿憤怒與失望,緩緩回眸,“你不走,也得給我走。”

“哈哈哈……霍如熙,你以為事到如今,你管得了我嗎?”

霍昭昭靠在門框邊,倨傲地揚起下頜,“爺爺說了,要把我留在身邊,直到我出嫁為止。在我沒嫁給沈驚覺之前,你想擺布我?想把我送走?想都彆想。”

“霍昭昭。”

霍如熙深深呼吸,俊臉鐵青,“今天你出了這個門,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大哥!”

霍昭昭眼神無波,陰冷得像陌生人。

“如果我大哥都不能跟我站在統一戰線,都不能想著我。那這樣的大哥,不要也罷!”

盛京又有了新的大瓜,沸沸揚揚到了人儘皆知的地步。

財閥家的醜聞,遠遠要比小明星的緋聞來得更有吸引力。

畢竟,仇富的人還是多。

唐俏兒沒心情管這些,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俏俏,你怎麼這麼厲害!”

ksworld的咖啡廳,唐俏兒與唐楓兄妹二人坐在角落。

唐楓將幾張照片放在她麵前,“果然如你所料,那個歹徒家裡有個密室,裡麵全都是秦姝的照片。可見他並不是他口中柔姨的狂熱粉絲,我看她對秦姝倒他媽是真的很狂熱,變了態了!”

唐俏兒抿了下緋唇,壓低聲音,“七哥,你還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嗎?”

唐楓躊躇了一下,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裝證物的塑料袋。

塑料袋中裝著的,是一條白金鑲著碎鑽的項鏈,款式老舊,材質也不是上乘。

“這是我在那個人家裡搜到的,他很小心地存放在一個盒子裡,可見這東西對他的重要。”

唐俏兒記憶力一向很好,過目不忘,她覺得這項鏈很熟悉,於是迅速翻找照片。

“這條,不就是秦姝曾經戴過的麼。照片都有,一模一樣。”她將一張照片從中抽出。

眼神敏銳,連唐楓這個老刑警都自歎弗如,“俏俏,你不乾我這行,才真是屈才了!”

唐俏兒冷豔的紅唇勾起,“乾不了,我脾氣不好,容易把凶犯當場處決。”

唐楓:“…………”

“看來,秦姝跟這個男的關係匪淺。秦姝能把常戴的項鏈都給他,你說兩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呢?”唐俏兒美眸微微一眯。

“就算有,也已經時過境遷了。這些隻能間接證明兩人認識,但不能成為秦姝與這男人勾結,企圖襲擊柔姨的證據。”唐楓正色地道。

“我知道。但對我來說,眼下的證據,足夠讓秦姝喝一壺的了。”

唐俏兒將吊墜拿起來,借著燈光細看,墨晶般的瞳仁冷芒閃爍,“七哥,你們也審了,那個人他不吐口。而且如果他是死心塌地為秦姝辦事的,那就他們兩人之間就不會有不明的交易記錄。做實不了她買凶殺人未遂的罪行。

所以,我現在需要做的,是要拿眼下掌握的信息,套出更多的證據,給秦姝造成最大程度的打擊。”

唐楓訝然瞠目,急問:“俏俏,你想怎麼做?”

唐俏兒嬌軀後仰,指尖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的,美麗又壓迫感十足。

“去一趟沈家,找秦姝聊聊。”

唐俏兒與唐楓分開後,接到了六姐唐楸的電話,得知她明天一早的飛機就要回森國了,大小姐急得立馬和林溯回到了閱棠苑。

客廳裡,柳敏之拉著唐楸的手,母女倆淚眼汪汪地說體己話。

“媽,您也太誇張了點兒。”

唐楸語氣爽朗,眼圈卻紅紅的,“森國距離咱們國家距離也不遠,同在亞洲,您隨時可以去看我啊。”

“還說呢,上次巴巴地去見你,我呆了三天,卻連一麵都沒跟你見到!你就知道跟著你那老公瞎忙!”

柳敏之牢牢攥緊女兒的手,嗓音都哽咽了,“媽真的好後悔,都說架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你這盆水……也潑得太遠了點。”

“媽,上次是我不好,恩城臨時有工作安排,我作為他的夫人必須陪同他出席,所以……抱歉啦。”唐楸愧疚得心揪得難受。

“六姐姐!”

唐俏兒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滿目都是不舍,“就不能再多呆一陣子嗎?我都沒能好好陪你!”

“來日方長啊,俏俏。”

唐楸忙站起身,姐妹倆雙手緊緊牽在一起,“等大選過後,我帶你姐夫一起回來,多住幾天,咱們有得是歡聚的時候。”

“哼,那我隻有信了你的話了,未來的森國第一夫人~”

“大小姐,您回來了!”

林溯匆匆走了出來,依然是西裝革履,隻是前襟沾了不少麵粉。

“嗯?阿溯,你下廚了?”唐俏兒好奇地問。

“是……三太,三太和九小姐在廚房忙呢,我就想去幫幫忙。”林溯有些難為情,更有些擔憂。

“什麼?!阿柔在廚房做飯?”

柳敏之驚愕地站了起來,“你們怎麼不攔著啊?她上午才剛剛昏厥了一次啊!”

唐俏兒心裡咯噔一聲,“柔姨昏倒了?我去看看她!”

廚房裡,唐槿正守在母親身邊,和母親一起做菜。

“媽,您……還好嗎?”唐槿擔憂地看著楚柔蒼白無血色的臉。

“沒事,得快點兒做了,到晚飯的時間了。晚了大家餓著肚子,那多不好……”

楚柔一邊失神地喃喃自語,一邊快速地切著菜。

突然,“啊”地一聲低呼。

“媽!你的手流血了!”唐槿嚇得手足無措,快要哭了。

“柔姨!”

唐俏兒和林溯及時趕來,見刀傷這麼深她當機立斷,“阿溯,去我房間拿藥箱,柔姨的手指傷得不輕,需要縫針!”

“是,大小姐!”

林溯以最快的速度拎著藥箱折返回來,唐俏兒熟練地為楚柔縫針,包紮。

看到姐姐嫻熟的縫合技術,唐槿驚歎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姐姐,仿佛是三頭六臂,天神下凡,沒有她辦不了、做不到的事。

反觀她,無能又弱小,自己母親被欺負了還差點受重傷,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急得她強忍著淚水,險些沒哭出來。

“九小姐,有大小姐在,你就放心好了。”

林溯俯下身,熾熱的掌心溫柔地輕輕放在她顫栗的雙肩上,心裡擰著疼,“三太做了不少菜,咱們端上去吧。”

唐槿看出來唐俏兒有話要跟母親說,於是偷偷抹掉眼尾的淚珠,聽話地跟林溯離開了房間。

“柔姨,您放心。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唐俏兒低斂羽睫,一圈圈為她的手指纏紗布。

“孩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什麼都不要為我做……我沒事了!”楚柔心慌意亂,目光變得恍惚又混亂。

“也許二十多年前,有人敢肆無忌憚地對您下手。現在她想故技重施,那就是在給自己的人生刷進度條。”

唐俏兒深吸了口氣,壓著攀上眼窩的怒火,“她想早死,那我當然要她儘早超生了。”

楚柔忽然清醒過來,猛地抓住她的手,喘著粗氣,“俏俏……你知道是誰做的了?!”

“知道。我想這麼多天過去了,您心裡也一定有數了吧。”

唐俏兒眼底閃過一絲痛楚,“您應該告訴老萬啊,自己女人挨欺負,做男人的怎麼能不出頭!”

“俏俏,我不想報什麼仇……我隻想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楚柔淚珠一滴滴落下,美得像墜落凡間的晨星。

唐俏兒幽幽歎了口氣。

她們都很了解老萬的性子,如果知道幕後指使可能是秦姝,老萬興許會派人把秦姝給暗殺了。

唐俏兒覺得,那不優雅,且殺人得償命,會惹上麻煩的。

她陽謀陰謀都玩得,而對付秦姝這種黃蜂尾上針的毒婦,就得tmd玩兒陰的!

“柔姨,您看看這個人,您認得嗎?”

唐俏兒拿出手機,調出那凶手的照片展示給楚柔。

因為那凶手之前一直蒙麵,楚柔當時並沒有看到他真麵目。

“這個人……他、他……”

楚柔緩緩瞪大眼睛,“他叫張緒,是以前ts台的一名小助理。經常在台裡跑前跑後乾一些粗活,給演員們端茶倒水什麼的。”

“也就是說,當年他是可以自由進出ts大樓的,是嗎?”

“不止如此,在劇組他也打一些雜工。有時候演員不夠,他還得當群演,跑龍套。”

楚柔迷惑地問,“俏俏,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人來了?”

唐俏兒秀眉緊鎖,心裡突然就生出了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

……

唐俏兒從楚柔房間出來,臉色幽暗,憂心忡忡。

“大小姐。”

一名傭人走過來,恭謹地道,“門外有位年輕的先生找您,似乎等您多時了。”

唐俏兒心尖驟然跳動,掌心浸出絲絲熱汗。

她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的,是沈驚覺迎著風霜站在大雪中,癡癡佇立,默默守候她的樣子……

“你沒跟彆人說吧?”她嗓音晦澀地問。

“沒有,他請我通傳,讓我不要驚擾彆人,隻讓我私下告訴您。”傭人回答。

“知道了。”

唐俏兒暗自調整了紊亂的呼吸,揣著一顆悸動的心,穿過寬敞的大院,來到古色古香的大門前。

撲通——撲通——

不知為什麼,那天他們明明發生了那麼大的不愉快,可此時此刻,她竟然也沒有生出多少怨恨他的心,反而心跳快得幾乎快要失控。

她是一個怪人。

她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的心了。

一聲悶響,唐俏兒推開大門,長睫微微顫抖,緩緩抬眸……

“俏俏。”

溫柔飽含深情的呼喚,那樣的磁性、清越、動聽。

卻讓她裹挾著希望的心,忽悠悠落了下去。

眼前牽著汗血寶馬,凝望著她目光灼熱,笑若暖陽的男人,不是他。

是謝晉寰。

怎麼會……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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