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白燼飛已經把兩個外國佬料理了,包括那堆柔弱不堪一擊的保鏢,全都被他揍了個鼻青臉腫塞進了包廂的廁所裡反鎖了門。還在包廂外掛了個請勿打擾的牌子。
一個個都太弱了,根本不夠他熱身的。
不過他也不好弄出太大陣仗,速戰速決了。畢竟現在是在盛京不是在國外,他還是該注意些,以他的身份還是不能太過高調。
白燼飛離開夜場,就接到了唐栩的電話。
“都搞定了老二,你就安心跟小女友過二人世界去吧,他們不會再找麻煩了。”他說著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她不是我女朋友,你彆瞎逼逼!”唐栩那邊心情顯然不太好,一股子怨婦語氣。
“嘖嘖,你當我傻還是瞎啊?你這醬油瓶倒了都不服的貨今晚竟然英雄救美,人家姑娘知道你的名字,還往你懷裡撲,你倆擺明了就是有好幾條腿。”
白燼飛吹了個口哨,“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啊,談戀愛不丟人,你還想母胎單身到四十去啊?那你就得叫老光棍了~”
“老四,幫我個忙。”
唐栩深吸了口氣,“你去查查,今晚找文薔麻煩的,那兩個外國佬什麼來頭。
眼下隻解決一半,我怕過幾天那兩個人還會盯上她。”
“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我查完了,其實這倆人在盛京沒什麼大來頭,是兩個國外建築公司的集團高層而已。”
“建築公司?”
“是啊,你這小女友業務範圍挺廣啊。”
白燼飛戲謔一笑,“今晚我回去跟俏俏可有八卦聊咯~!”
“如果你不想給俏俏添堵,今晚的事就不要對俏俏吐露半個字。”
唐栩嗓音幽幽地沉下來,“文薔是俏俏最好的朋友,你若說了這件事,隻會讓俏俏擔心,她覺都睡不好的。”
白燼飛陡然一驚,“好家夥!親上加親!”
“親你大爺的!掛了!”
說完,唐栩還真把電話掛了。
白燼飛嗤笑了一聲,轉而從懷中抽出了一隻精巧的巴掌大小的超薄筆記本電腦,這尖端的高科技他們做高級特工的人手一個,國內幾乎是搞不到的。
在這小小的掌機裡,能查很多東西。
於是,他查了那輛豪車的車牌號碼。
很快有了答案。
“謝氏集團名下的車?嗬,有意思。”
白燼飛看著調查結果,想起那張酷似唐俏兒的容顏,微微眯眸,“舒小姐,那你到底是誰的人呢?
謝晉禮?謝晉琛?還是……謝晉寰呢?”
文薔被唐栩硬帶回了他在盛京自己的房子。
堂堂唐家二少爺,竟然在盛京沒有自己的彆墅,隻住了一個平層,還是簡單的裝修,並沒有過度鋪張浪費,這倒很出乎文薔意料。
“你住這個房間吧。”
唐栩將文薔帶到一個寬敞的房間門口,“裡麵有浴室,衣櫃裡有我的睡衣,你不嫌棄就將就一晚。”
“你這個人,為什麼這麼軸呢。”文薔十分無奈。
“因為你是俏俏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師父她……”
“你放心,今晚的事,我不會跟俏俏提起。我比你更不希望讓她擔心。”
文薔聽了這話,懸著的心才落下去一些。
多年的相處,唐俏兒於她早就不是起初那個在逆境中給她一束希望之光的伯樂了,她不但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親人,她不想讓她擔心,更不想給她添麻煩。
就在這時,文薔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眼眸倏地黯然下來,攥著手機的指節泛白。
唐栩明顯覺察到她心情變得很低落,便知趣地退出房間,關上門。
但他留了個心眼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偷聽裡麵的動靜。
他知道這麼乾不太好,但不知怎麼,他就是莫名地很想關心她。
而且他也看得出來,從夜店出來這一路,無論他怎麼問,文薔都沒有跟他說一句實話。他當檢察官多年,早已練出一雙如炬慧眼,她的小心思他還是一眼就看穿了。
房間內,文薔踟躕了半響,才呼吸滯重地接聽。
“爸。”
“今晚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文父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染,沒有溫度和情緒,隻有一如既往的質問,帶著怒意。
“出了些狀況,所以酒局提前結束了。”文薔壓低的嗓音沙啞得厲害。
“什麼狀況?你主次分不清嗎!”
這時一個女人刻薄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是文夫人,“嗬,我就說了,她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幫你做事呢。你這個女兒啊,不把你這點兒家底都敗進去就不錯了。”
文薔緊緊攥住拳頭,臉色蒼白如紙。
有一件事,彆人不知道,甚至連唐俏兒她都蒙在鼓裡。
她是文氏集團董事長的私生女,隻是她的身份一直沒有被文家承認過罷了。
文薔十六歲那年,被文董的兄弟強暴未遂,母親一怒之下連捅了那男人十幾刀使其當場喪命。文家怕家醜外揚,聘請了頂尖律師幫她母親打了官司,她母親被關進了精神病院,但也因此免於牢獄之災。
而文家這些年來,就一直拿捏著這個把柄操控著文薔,哪怕她現在在設計界有了一席之地,隻要文家一句話,她還是要回去幫文家做事。
文夫人膝下有一子一女,兒子是為來的繼承人,女兒是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而她,從來都是文家的附屬品,甚至連附屬品都算不上,她隻是文家的工具人。
為了擺脫文家,她獨自一人出來闖蕩,從沒有要過文家一分錢。她頂著巨大的壓力舉步維艱地在設計界闖出了一片天,卻依然無法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現在人在哪裡?!”文董語氣嚴厲地問。
“在……朋友家。”
“明天你帶上兩份厚禮,跟我一起親自去給那兩位老總賠罪!”
文薔想起今晚被那兩個老男人輪番灌酒,還企圖對她上下其手,頓時一陣強烈的惡心在胃裡翻江倒海,她咬緊牙關回道:“我不去,要去您自己去吧。”
“你說什麼?!”
文董暴怒,“今晚你鬨出那麼大的亂子,還讓人把他們給打傷了!你不出麵解決怎麼行?!”
“就是啊!”
文夫人也插嘴,“文薔,你可要知道,這單生意談不成,文氏就要痛失一個三億的大項目!這筆賬你怎麼填?你拿命填啊?!”
“文家的損失,我會想辦法彌補……”
“補?靠什麼補,就靠你賣衣服賺的那兩個錢?靠踩縫紉機嗎?”文夫人毫不掩飾對她的嘲弄。
而電話那邊還傳來了彆人的笑聲,她聽出來了,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文薇。
那個不壞好心的丫頭,從小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拉踩她,嘲笑她的機會。
“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回來!”文董怒吼道。
“我不會回去,明天我也不會去見他們!您知不知道……我今晚差點被他們給……”文薔話語至此,幾度哽咽。
那邊突然一片沉默。
半響,文董換了態度,語調雖然溫和了幾分,說出來的話卻被利刃更傷人,“阿薔,我知道你很為難。但眼下文家有難處,你作為文家的女兒,為家裡做一點犧牲也是情理之中吧?
你妹妹最近也要和北城孫家的二少爺聯姻,她也為了咱們家犧牲不少啊!”
文薔登時滿目猩紅,逐字逐句地問:“那兩個男人……對我圖謀不軌……您一開始就知情?是嗎?”
文董:“……”
“您全都知道,卻還是讓我去見他們……您就是這樣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往火坑裡推的嗎?!”文薔氣得滿眼是淚,聲嘶力竭地哭喊。
站在門外的唐栩,彆的話沒怎麼聽清,但這一句,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結合之前傳入他耳中的隻言片語,他算是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摸清了。
不禁,心口狠狠地被揪痛,雙拳像鑄鐵一般牢牢緊握,蓄滿了強烈的憤怒。
這是什麼魔鬼家庭啊。
親生父母,怎麼忍心讓女兒去做這種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裡麵沒聲音了。
唐栩沉下呼吸,出於擔心,他輕輕敲了敲門。
可文薔卻沒有給他任何反應,他不免有些擔心,推開了門。
“文薔?!”
唐栩瞳仁猛然縮緊,渾身為之一震!
隻見文薔單薄得如同一片白色的羽毛,麵無血色地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唐栩忙上前查看她的情況,很快發現她是心臟驟停,頓時恐懼遍布四肢百骸!
“堅持住!文薔!”
他雙手用力擠壓她的胸口為她做心臟複蘇,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文薔……文薔……”
唐栩看著文薔如凋零的薔薇花瓣般漸透灰敗的雙唇,終於把心一橫,附身深深吻了下去……
他們的唇瓣緊緊貼合,他將氣息不斷地渡入她口中,心卻跳得奇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文薔雙眸緩緩睜開兩道縫隙,下意識地伸出豐盈的藕臂,勾上了唐栩的後頸。
?!
唐栩倏地瞪大了眼睛,身子不穩,整個人直接傾倒向她。
“唔……”
文薔煙波迷離含淚,看起來是那樣的楚楚可憐,又無比多情。
不經意,就波動了唐栩的心弦。
她恢複了血色的唇如被朝露滋潤過的花瓣輕輕舒展,一點點,一絲絲,細膩又溫柔地描摹著唐栩的唇際。
終於,唐栩繃得很緊的那根線也無聲地斷了。
他紅著眼睛,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呼吸逐漸加重,溫熱的舌撬開她的齒關,深深攫取著屬於她的清甜氣息,伴隨著淡淡的酒味,入侵著他全部的感知,直抵心靈深處。
他也不知道,今晚,一切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但有一件事,他卻很確定。
那就是他不想離開她的唇,不想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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