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討一個後悔的機會(1 / 1)

每年,盛京都會舉辦一場全國矚目的賽馬會。

各大豪門財閥家族的人都會在馬場會晤,看著一片和和睦睦,實則波譎雲詭,暗中較勁。

與此同時,這也是一次權貴之間難得交流的機會。

盛京乃至整個亞洲,許多舉國知名的大項目,都是在賽馬會上現場簽下來的。所以許多人削尖了腦袋想得到一張馬會門票,就是為了躋身上流,飛黃騰達。

自那天沈光景不許沈白露出席後,她上了一股大火,嘴裡起了好幾個大泡,疼得一口飯都吃不下。甚至晚上睡著覺都要從夢中氣醒!

她不明白,自己不過是罵了幾個傭人,沈光景為什麼就要這麼懲罰她,還轉而捧起了那個傻子!

以前她在家裡也沒少作妖,他也不曾重說過她一句啊?

難道……真的是覆巢之下無完卵,秦姝失寵,她也跟著遭殃?

男人!果然全特麼是沒良心的大豬蹄子!

她現在隻能默默祈禱,霍如熙也是個始亂終棄的豬蹄子,把沈初露吃乾抹淨,玩弄夠了,再將她像用過的安全套一樣丟掉。

到時候,她要到圈子裡大肆宣揚,告訴所有人沈初露是霍如熙玩過的爛貨!

看看還有誰敢娶這個傻x!她要讓她身敗名裂!

正想得過癮,敲門聲響了。

“三小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

沈白露頂著張大怨種的臉來見秦姝。

“媽,我來了。”

剛進門,她就聞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很難聞。

“媽,您在乾什麼?這是什麼味兒啊?”

沈白露皺眉捏著鼻子往臥室裡走。

推開虛掩的門,她驟然一怔。

隻見秦姝穿著皺皺巴巴的睡衣,披頭散發地跪在地上,正用毛巾瘋狂擦著地上一灘泛黃的水漬。

“媽……您這是……”沈白露瞳仁狠狠一縮!

秦姝這時才發現她進來了,驚愕之下紅了臉,厲聲嗬斥:“誰讓你就這麼進來的?!你沒長手,不會敲門嗎?!”

“媽,是您讓我過來見您的啊……”

沈白露瞅著那灘水漬,突然反應過來,錯愕地捂住嘴,“媽!您、您難道……”

她“失禁”二字就要脫口而出,秦姝再次高聲打斷了她,“住口!不該說的話你一個字都不要說出去……聽見了嗎?!”

沈白露點頭如搗蒜!

她哪裡敢說,說出去,秦姝就會淪為整個盛京的笑柄!她也要跟著丟臉!

秦姝把臟兮兮的毛巾丟進垃圾桶,又跑去洗手間不停地洗手。

可不管怎麼洗,她還能聞到一股惡心的味道。

“媽,那個藥您不能再用了!”

沈白露追過去,滿目焦急,“用那個藥跟吸毒有什麼兩樣啊?那個章曉輝就是在害您啊!您瞧瞧您都成什麼樣了?再這麼下去……您的身體就要垮了啊!

您使勁渾身解數才得到爸爸的寵愛,又運籌帷幄那麼多年才能跟沈驚覺分庭抗禮。您的身子要是毀了,那您就什麼指望都沒了!以前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啊!”

沈白露難得說出幾句中聽的話,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慌了。

秦姝閉上眼睛,狠狠抽了口氣,“我知道……我也想戒啊……但是我戒不掉啊!

沒有那東西……我簡直生不如死!”

沈白露哪怕沒碰過那東西,斷藥而來的痛苦,她還是能從秦姝扭曲的表情裡讀懂一二。

“汪卓……你處理掉了嗎?”秦姝忽地陰惻惻問。

沈白露心口一顫,低聲道:“我已經安排人去做了,隻是那人現在還沒遞消息給我。恐怕……是還沒有得手吧。”

“真是廢物!統統都是廢物!”秦姝怒目圓睜。

“媽,那可是監獄啊,我能找到人為您賣命就已經不錯了。他在裡麵行動受限,也沒法像在外麵一樣怎麼都行。所以……您再等等吧,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等?!我怎麼等得起!汪卓一天不死……我這心就跟在油鍋裡烹一樣,寢食難安!”

秦姝急得原地打轉,“唐俏兒和沈驚覺肯定已經見過他了,而且他們一定在想方設法地撬開他的嘴,讓他指證我!

如果我再不弄死他……他供出我,就隻是時間問題了!”

利害關係,沈白露也懂,但她也確實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於是隻能懷有一絲僥幸地道:“媽,您也彆著急。若汪卓想供出來您他早招了,豈會等到現在?

我想他現在最恨的一定不是您,而是沈驚覺和唐俏兒!

他為您做事前,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條人命,竟然就這麼平安無事地過來了。他估計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會毀在唐俏兒和沈驚覺手裡,所以他才會到現在還沒供出來您。”

秦姝聽言,緩緩點頭,也覺有理。

突然,敲門聲響起,嚇了母女倆一跳!

“誰啊?”秦姝走到客廳裡,隔著門問。

“是我,夫人。”祝秘書淡漠的聲音傳來。

秦姝目光一沉,將門打開了一道縫隙,陰冷地窺探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祝秘書鞠了個躬,態度仍是恭敬的,“夫人,沈董派我來傳話給您,本周末的賽馬會,請您隨沈董一同出席。”

“景哥……讓我跟他一起去?!他不關我了?!”秦姝猛地拉開門,激動得聲線都打顫了。

“每年一度的賽馬會,都是您陪同沈董出席的。今年,也不能例外。”

“好、好!我一定出席,我一定去!”

關上門,秦姝欣喜若狂,快要哭出來了。

被軟禁了一個月的她終於要重見天日,這是不是證明,沈光景已經不生他的氣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緩和了?

可是……

秦姝想起自己現在離開了那藥物就會出現漏尿的尷尬狀況,而且這種狀況她都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發生,她根本沒法控製。

如果到時候,在賽馬會上她失禁了,那她不僅會聲名掃地,且沈光景也會對她徹底嫌棄。

可如果不去,那就是不給沈光景麵子,更加不好辦。

一籌莫展時,沈白露走過來,壓低聲音問:“媽,您是不是在為您身體的事發愁?”

“白露……怎麼辦?我現在真是糟糕透了!”

秦姝緩緩蹲下身癱坐在地,雙手痛苦地抱住頭,“我沒有那東西……就會失禁……不光如此,我還會失眠,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腦子裡亂窩窩的,耳根子裡總也不清淨,吵得我都要瘋了!”

幻覺、幻聽,慢慢就會出現幻覺。

一切都在失控,但隻要她注射了章醫生給的藥物,所有的症狀都會消失。

不僅如此,她還會狀態回春,精神抖擻。

她離不開那東西了,真的離不開了。

“媽,您彆急。我有辦法。”

沈白露伏在她耳邊悄聲說,“您可以到時候墊上尿不濕,這樣不就萬無一失了嗎!”

“尿、尿不濕?!”秦姝羞恥得滿臉通紅。

“反正除了我,誰都不知道,您儘管用就是了。爸好不容易跟您關係緩和,這場賽馬會您一定要豔壓群芳,盛裝出席,一定要扛過去,挽回爸的心啊!”

是啊,這丫頭說的不錯。

機會難求,她必須極力表現,和沈光景重修舊好!

“眼下……也隻能這麼辦了。”

尿不濕就尿不濕!

成年人穿紙尿褲的,也不是沒有!隻要沈白露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媽,您能不能幫我個忙?”沈白露借機提出請求。

“你這混蛋丫頭,又要跟我講什麼條件?”秦姝怒目而視,覺得這女兒越來越難搞了,蹬鼻子上臉的。

“媽!您聽我說!”

沈白露隨即把上次傭人說她壞話她上前教訓被沈光景發現,爾後又被取消了去賽馬會資格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她。

“媽!如果我去賽馬會,就能跟您有個照應……而且到時候那麼多豪門貴公子都會出席,您不希望我嫁入豪門,以後助您一臂之力嗎?”

秦姝神情陰沉,緩緩點頭,“好,我會儘力說服你爸,讓你出席賽馬會。”

“我的好媽媽!您對我最好了!”

沈白露撲上去一把將秦姝抱住,眼底卻閃爍著陰鷙的暗芒。

唐俏兒最終還是決定回家看看,準備與沈驚覺小彆。

而且眼下萬事俱備,她也需要回去排兵布陣,預謀導演一場驚天動地的好戲。

兩人晚上一起泡了個熱氣騰騰的澡,唐俏兒穿著浴袍坐在鏡子前,沈驚覺站在她身後,手持吹風機耐心地幫她吹亮澤柔滑的烏發,邊吹風五指邊插在她的發絲間輕輕揉捏著,幫她緩解疲勞。

“唔……手藝真不錯呢。”

唐俏兒愜意地眯起美眸,舒服得腳趾都勾起來了,“沈總不當總裁,可以考慮去按摩行業卷一下。我去光顧肯定點你上鐘。”

“看來唐小姐對我的服務很滿意。”

沈驚覺五指輕捋著她的秀發,彎腰垂下長睫,細細密密的輕吻順著她精靈般的耳尖,一路遊弋,所掠之處儘染上曖昧繾綣的紅暈。

“今晚,客官您可以賞我點小費嗎?”

唐俏兒被他撩得雙頰緋紅,酥酥麻麻的感覺直達神經末梢,令她渾身一顫。

“唔……”

她輕輕聳肩,嗓音嬌柔透出絲求饒的意味,“你今晚放過我吧,明天一早我還要趕路呢……

回家後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做,你不要再榨乾我了,我快腰肌勞損了。”

男人彎眸,笑得魅惑人心,薄唇吻著她柔潤的臉蛋,“好,那等你回來,再打賞我。”

換上睡衣,他們仰麵躺在床上。

唐俏兒靈巧地翻了個身,滾進沈驚覺懷裡,他立刻將她摟住。

“俏兒。”

“嗯?”

“你不太忙的時候,可以再為我做套西裝嗎?”沈驚覺試探地問。

那套傷痕累累的西裝,他一直珍視收藏,誰都碰不得。

但他還想向她討一套新衣服,要個好彩頭,寓意和她有一個嶄新的,圓滿的開始。

“你真的喜歡我做的衣服嗎?”

唐俏兒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玉指撓了撓他的下頜,“做給你也不是不行,不過如果不合你品味你彆硬穿了吧?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勉強自己,哪怕隻是件衣服。”

沈驚覺喉間一哽,忽然眼底酸澀得很。

他緘默了半響,克製住暗湧的情緒,啞聲道:“其實一直都很喜歡。隻是那時候我又傻又犟,不願承認,不懂表達。

俏兒,我知道我太貪心,但還是希望……可以向你討一個後悔的機會。”

“不至於啦,一件衣服而已。”

唐俏兒語調輕鬆,曾經受的委屈她不願再執念,“等忙完這段,我就給你做。”

沈驚覺紅了眼眶,想說點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於是,便隻能欺身而上壓著她,吻住她柔潤綿軟的唇,十指纏綿,極儘熾熱。

……

第二天一早,唐樾便派車過來,接唐俏兒回海門。

沈驚覺想親自送她,她說什麼都不依,隻讓他好好休息,等她回家。

男人依依不舍地目送勞斯萊斯駛離,站在原地久久不願離開。

小女人剛走幾分鐘。

他就開始止不住犯相思病了。

“哎呀呀,我出門倒垃圾,離老遠看到門口立了塊大石頭,嚇我一跳呢。”

吳媽拍打著手上的灰塵,一臉促狹地走過來。

男人這才回過神,迷惑地問:“什麼石頭,在哪兒?”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一塊望妻石!”

沈驚覺老臉一紅:“…………”

唐俏兒回閱棠苑時,唐萬霆不在家,要晚上才能回來。

三位太太也都不在,她隻好百無聊賴地回房間補覺。

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剛醒來,她就接到了章曉輝的電話。

“唐小姐,秦姝果然聯係了我。”

章曉輝語氣難掩興奮,“上次我給沈白露的藥,她已經用完了。而且我按您的指示,這次沒有直接給她,現在我還在吊著她。”

“她一直沒藥可用,會出現失禁這種戒斷反應嗎?”唐俏兒伸了個懶腰。

“會,會大小便失禁。”

章曉輝冷冷笑道,“我聽她話裡話外的意思,現在她身子已經要熬不住了。看來身體的反應挺猛烈的。

還有,她說本周末會和沈董一同出席盛京的賽馬會。她希望能見到我,讓我在那裡把藥給她。”

“哦?沈光景格外開恩,準備放那母狗出籠子了?”唐俏兒冷謔挽唇。

“畢竟是夫妻還沒離婚,且沈董這種大人物是要臉的,深諳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就算逢場作戲他也會帶上秦姝。”

“既然做戲,沒跌宕起伏哪兒算好戲?”

唐俏兒明眸流盼,計上心頭,“章醫生,一會兒你打給秦姝,就說同意她的請求,在賽馬會時,把藥交到她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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