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一家豪華夜總會,頂級包廂內,煙霧繚繞,聲色犬馬。
林淮享受著美女和名酒,此刻的他不能更加得意逍遙。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不是彆人,正是目前謝氏集團的繼承人,總裁謝晉禮。
他能被謝晉禮邀請參加今晚的酒局,說明他已經得到了謝晉禮的認可,謝氏這條線他也算正式搭上了。
以後,他就可以沈氏和謝氏左右逢源了!唐家還需忌憚嗎?
“謝總,這次我不過是舉手之勞,您真是太客氣了。”林淮懷抱美女,神氣活現。
“幾杯酒而已,不算什麼。”
謝晉禮搖晃紅酒杯,似笑非笑地抬了下眉,“比不得林律師你有魄力,想到把故意傷害罪栽在自己親弟弟頭上。
一來可以給我二弟出口惡氣,畢竟阿琛吃的苦頭,總要有人背鍋。
二來,又能阻撓林溯和唐家九小姐關係的推進。你母親愛子如命,怕是死,也不會想讓自己的兒子,娶唐家小妾的女兒了吧?你這一石二鳥用得好啊。”
既然暫時動不了沈驚覺和唐俏兒,那就從他們身邊的人下手吧。
阿琛得不到的女人,林溯想要?做夢!
“哈哈……那還不是謝總您出手闊綽麼。”
酒色財氣之下,林淮卸下衣冠楚楚的偽裝,眼底迸射出詭譎貪婪的精光,“見要收拾的是我的親兄弟,您給開出的價碼可是相當可觀。我當然要全力配合您的大計了。”
“那是從小和你長大的親弟弟,你就不心疼他?”謝晉禮笑問。
“嗬,他不是我弟弟。”
林淮痛恨咬牙,目光陰毒,“他隻是唐俏兒養的一條狗!”
謝晉禮嘖嘖兩聲,優雅地抿了口紅酒。
“謝總,您是知道我林某人在律政界的實力的,二少爺這個案子可以交由我代理,我一定會幫您們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另外,貴集團日後有任何法律上的問題,或是需要法律援助,都可以來找我。我隨時恭候大駕。”
謝晉禮懶懶抬起眼瞼,看著林淮無比殷勤的笑臉,漫不經心地笑道:“林律師怪不得名聲這麼響,原來是八麵玲瓏,長袖善舞啊。
據我所知,你和沈董往來密切,還不止一次幫沈氏收拾爛攤子。
但最近的這次,沈夫人涉毒的案子,你處理的似乎不太妥當。沈夫人到現在都沒能從看守所走出來,且不久後,她的案子就將開庭審理。由於在社會上引起了極大惡劣的影響,所以這次的案子,還是公開開庭審理,連沈氏都沒能攔得住。”
他的笑容漸漸變得鄙夷輕蔑,“林律師的不敗神話被唐俏兒和沈驚覺聯手攻破了,這件事在業界傳開,導致最近來找你的案子都少了。
你說,我該如何再信任你的專業能力呢?”
林淮臉上的笑尷尬地僵住,臉上窘得火辣辣的,胸腔裡怒火翻滾!
“雖然開庭審理,但法庭才是我的舞台,我就算不能幫沈夫人脫罪,也能把刑罰降到最低!”
林淮咬牙切齒,猛灌了一大杯酒,“您,就等著瞧好了。”
“那就等林大狀的好消息了。”
謝晉禮戲謔地瞅著他,“隻要你能擺平沈家的麻煩,證明自己的實力。以後,咱們有得是合作的機會。”
……
林淮醉醺醺,氣咻咻地向停車場走去。
他心情從起初的飄飄然到現在像壓了一塊大石頭,簡直要喘不上氣。
到這一刻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特麼讓謝晉禮當槍使了!翻臉不認人也就算了,竟然還給他畫大餅,老謝家真是一窩的壞種啊!
“嗝!媽的……要不是秦姝的案子禿嚕了,你以為我堂堂金牌大狀願意來參加你這個破酒局?!”
林淮惡狠狠地拉扯領帶,往地上呸了一口,“走著瞧吧,等秦姝的案子開庭了,我打個漂亮的勝仗。到時候你就是跪著來求我,我都不會正眼看你!”
就在他眯縫著眼睛掏出手機準備找代駕的時候,從暗處走出四個穿著花了火哨襯衫,外套西裝的小青年,手裡拎著棒子,笑嘻嘻地將他圍在中央。
“你們……你們乾嘛?!”林淮酒醒大半,驚惶瞠目。
“看不出來?揍你咯。”
話音未落,一悶棍就朝林淮後背掄了上去,直接將他打翻在地!
“咳咳……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林淮痛得脊梁骨都要斷了,嚇得癱倒在地上渾身打怵,但礙於麵子還是嘴硬地嚷嚷,“我是大律師!我可是沈氏集團的法律顧問!謝氏總裁也跟我私交匪淺!
你們敢打我……我要讓你們在盛京都混不下去!我要讓你們把牢底坐穿!”
“哈哈哈哈!你tm嚇唬誰呢?你爺爺我們可是號子裡的常客,坐牢跟回家似的。你以為我們怕?
聽說你這個逼什麼案子都接,是個無良律師。爺爺我們就替天行道!給我狠狠地打!”
林淮蜷縮成一團,雙臂抱頭,被四個人拳打腳踢,像個棒球一樣被他們拿棍子打來打去。
“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好漢饒命啊!”
短短幾分鐘,就已經身上數處骨折,頭破血流,跪地求饒!
而就在不遠處,一輛豪車無聲無息地停在那兒。
江玖趴在車窗邊,邊用手機錄像邊憋不住笑。
然後,他將任務成果微信發給了江簌簌。
【大小姐,怎麼樣?要不要我再給他加點兒料?比如往他嘴裡拉一泡屎?】
緊接著,他還發了個小熊比心的表情,與他南星幫堂主的身份格格不入。
半響,江簌簌回了兩個字:
【惡心。】
幾秒鐘後,又追加三個字:
【我看行。】
【遵命!大小姐!(???)】
但是,苦等半天,江簌簌再沒回他消息。
江玖一遍遍看著她回複的三言兩語,寵溺又無奈地撇了撇嘴,“切,多聊兩句都不願意,還是那麼小氣。”
一晃,五天悄然而逝。
這幾天發生不少事,唐萬霆那天去找唐俏兒不成,被唐樾和白燼飛拐走。無論他如何嚴厲逼問,哥倆統一口徑,就是不肯向他透露小妹下落。
隻告訴老萬,小妹和誰在一起,都不如和沈驚覺在一起安全。
唐萬霆活了六十年,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他以為自己生一群孩子,能防老。結果到頭來是特麼防他!
心態崩了!
謝家這邊——
謝晉琛出了局子第一件事就是把倆門牙鑲上了,照樣在謝氏的庇護下逍遙自在。
鼻青臉腫的都不耽誤他在謝氏莊園的彆院開趴體,找了一堆嫩模過來酒池肉林,尋歡作樂。
可惜,看得見,吃不著。心有餘,槍它不中用啊!
恨得謝晉琛一連吃了一板壯陽藥,結果搞得自己藥物中毒,翻白眼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被連夜送進醫院洗胃。
謝政龍知道後又怒又恨又急,但也隻能咽了這口窩囊氣,私下想儘辦法給兒子治療不舉。
唐家那邊撤訴,他已覺十分僥幸。這節骨眼他就算再想報複也得先韜光養晦,暫避風頭。
林淮就比較慘了。
那晚他被揍成了臭狗不說,江玖說到做到,還真的讓手下的小弟在他嘴裡塞滿了熱乎乎的大便。
導致他接下來的幾天一口飯都吃不下去,吃什麼都是股屎味。還不停地乾嘔,快把膽汁都要吐出來了,甚至還因此鬱悶得發了高燒!
這種奇恥大辱,真比殺了他還難受!
林淮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誰這麼下三濫,竟然敢讓他吃屎!
終於,某天夜裡,林淮垂死病中驚坐起。
他忽地想起來,被揍時他隱約看到其中一個流氓西裝領子上彆了一個胸針,好像……是隻紅色的鳥?
朱……雀?
盛京第一大幫派——南星?!
林淮“啊”地一聲大叫出來,應激似地捂住頭,上下牙打顫,渾身狂冒冷汗!
……
今天,五個一線城市的考察團及首要領導彙聚盛京,與市長及一眾議員要員會晤。
一言以蔽之——很重要。
作為議員夫人的謝晉瑤提前一個禮拜就開始準備禮服,雕龍刺鳳的,區區一個議員夫人,她都恨不得把龍袍穿身上。
自打她嫁給周思韜後,她就像拉扯兒子一樣,一步步為他籌謀,為他打點官商各界,為他塑造人設,拉選票……頭發一把把地掉,把娘家的錢一次次地填周家的坑,才把他捧到今時今日的地位。
現在,所有的關係幾乎都打通了,就差今年大選這麼一哆嗦,她老公就能成為新一任的盛京市長了!
那距離她第一夫人的目標,就又近了一步啊!
謝晉瑤邊為丈夫打領帶邊絮絮叨叨地囑咐她開會時該說什麼,該怎麼做才能給自己樹立好形象。聽得周思韜一臉的不耐煩。
“行了行了,你這些話我都聽出繭子了!”
周思韜打開她的手,皺著眉頭自己係領帶,嘟囔著,“以前你挺乾脆利落個人,怎麼現在像個老媽子一樣……”
“你個沒良心的,現在事業破冰了,開始嫌棄起糟糠之妻來了?!”
謝晉瑤氣惱地用尖指甲狠戳了他的腦門,“沒有我哪兒有你現在的身份?我告訴你周思韜,離開了我,你屁都不是!”
周思韜怨怒地瞅了她一眼,轉身去洗手間了。
他前腳剛離開,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震了一下。
謝晉瑤早已偷偷得知了丈夫的手機密碼,直接拿起來手機解鎖。
當她看到自己男人與情人火熱辣眼的聊天記錄,且微信裡還不止一個曖昧對象時,氣得整個人成了個快要爆炸的活火山,兩隻眼睛成了噴火的筒子!
謝晉瑤怒衝進洗手間,將手機狠狠摔在他臉上,“周思韜!你竟然敢背著我偷吃?!反了你了!”
周思韜神情重重一愕,“你偷看我手機?你怎麼能……”
“我是你老婆,我怎麼不能看?!”
謝晉瑤議員夫人的形象也顧不得了,揪住他的衣領瘋狂搖晃,就像失心瘋了一樣歇斯底裡,“我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這麼對我?!你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
說著就要扇周思韜巴掌,卻被男人一把擒住手腕,猛地向後一搡!
“啊!”
謝晉瑤站立不穩,咣當一聲撞在門板上,痛得她直抽氣,錯愕至極地瞪大了眼睛。
“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謝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你怎麼敢對我動手?!信不信我回去告訴爸和大哥你欺負我?!”
“告吧,隨便告!我特麼早就受夠你這臭婆娘了!”
周思韜忍無可忍地直指謝晉瑤傻掉的臉,“眼看著就要大選了,你要想搞事兒,想讓自己多年經營毀於一旦你就儘管作!
我告訴你,現在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完了,你的指望也就完了!”
謝晉瑤臉色僵白,目瞪口呆。
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對這男人的苦心栽培,竟然成了他拿捏她的殺手鐧!
“這些年你一直拿千金的身份打壓我,羞辱我,我都忍了。你該要的人前體貼恩愛,我也都滿足你了!
以後,我的事兒你彆管。乖乖做好一個議員夫人該做的事,大家就都有好日子過!否則……咱們就一拍兩散!”
這番話,翻譯過來就是:
他翅膀硬了,他要原地起飛了!
周思韜整理了被她抓亂的衣領,懶得再看這賤內一眼,摔門而去。
謝晉瑤傻呆呆地癱坐在地上,臉上掛著兩行慘兮兮的淚痕。
過了好一會兒,她爬了起來,狠狠抹了把淚,對著鏡子用力露出笑容,僵硬到詭異。
“對……對!幾個賤人算什麼,我可是未來的市長夫人!我要大度!我要識大體!
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再一個個地弄死她們!都給我等著!”
下午五點整。
接待考察團活動在盛京中央會館舉行。
宋市長夫婦,周議員攜夫人謝晉瑤等一眾盛京高官,商界精英出席,在媒體和工作人員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地走進會館。
謝氏集團董事長謝政龍及總裁謝晉禮這次作為商界代表也受邀參加了活動。
是以,謝家除了還在養傷的謝晉琛,和一向神秘莫測的謝晉寰之外,都到場了。
這邊風光無限,沒有人留意到——
一輛黑色豪華保姆車,已經悄無聲息地停在了會館的對麵。
隱私玻璃窗後,沈驚覺大手勾上唐俏兒的小蠻腰單臂將她抱起放在腿上,覆上她柔軟可欺的唇瓣,舌尖逡巡溫滑的領域,紅著桃花眸,不緊不慢地攻城略地……
“唔……好了你,又沒完沒了。”
唐俏兒喘息急促地將他推開,緋唇被他吻得像熟透的櫻桃,“我們是來辦事的!”
“我們現在就在辦事啊。”沈驚覺薄唇輕抬,漂亮的笑容透出一絲魅惑的邪。
“你……我說的事不是那個事,是正事!”唐俏兒雙頰紅暈,小拳頭捶他胸口。
“食髓知味啊,俏兒。”
男人大掌撫摸她如瀑的烏發,不能自拔地凝視著她,忍不住在小女人殷紅的耳垂上咬了一下,“我對你,永遠渴望,永遠不知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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