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對您……一見鐘情?!”
韓修勾瞪大了眼睛,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沈驚覺眉宇暗沉,自斟自酌,明明是馥鬱甘醇的美酒,飲入口中卻隻剩割喉的苦澀。
“可惜,人生不能重來一次,我不能成為先愛上俏兒的那個人。這將成為我一輩子的遺憾。”
還有一個遺憾,最大的遺憾——
就是他讓俏兒失去了她最想要,最珍貴的孩子,並讓她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
沈驚覺吃力地喘了口悶氣,仿佛抽進肺子裡的空氣都化作了寒氣逼人的刀子,“我會竭儘全力給她幸福,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畢竟幸福感這種抽象的東西,得當事人自己覺得滿足才算數啊。
“沈總,您真的、真的是我見過的……最用情至深的人,您和少夫人,也是我見過的,內心最柔軟、善良的人。”
韓羨說這話時,腦中再度浮現梅曉妍那雙似泣非泣,每次見了都讓他不禁心疼的清澈眼眸,“相較於,您讓少夫人覺得幸福,我更希望您二位能撫慰彼此的靈魂,我也希望……您也能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畢竟他們沈總,在與少夫人相愛之前,是除了這一身金身外,一無所有的人啊。
身心俱疲,靈魂荒蕪。
是少夫人,讓他如無垠沙漠般的心靈,綻放出了絢麗的玫瑰。
沈驚覺想起他的小玫瑰,薄唇止不住上揚,“不用擔心我,我已經很幸福了。
能守在俏兒身邊,讓她幸福,才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轉而他輕咳一聲,“彆說我了,聊聊你。你真的喜歡上梅小姐了?”
“嗯……我想,我是動心了。”
韓羨心口窒悶,笑得極自嘲,“今天是梅小姐的生日,我帶了禮物和鮮花去見她。”
沈驚覺微微挑眉。
他家這位小秘,上次春心萌動還是剛上大學的時候,還是四年暗戀。後來他的女神畢業後跟他的學長結婚生子。轉眼都結了三次婚了,但他頭婚都沒有,還是個雛。
對女孩子展開追求,更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隻是,這次的對象,很不合適。
“她接受了我送的花,但沒收禮物,也沒有……接受我的表白。”
韓羨顫抖的手攥緊杯柱,心口一縮一縮地疼,“沈總,我是不是……很差勁兒?我想起第一次去拜訪梅小姐的時候,我還嫌棄她住的地方,我還曾對她抱有偏見,覺得去那種地方打工的都是愛慕虛榮的女孩。
我怎麼可以這麼想,我又擁有什麼,我又在高貴什麼……”
說著,他喉嚨堵住強烈的情緒,哽咽得幾乎難言,“她不接受我,也是對的。我太過分,太差勁兒了……”
沈驚覺心中一驚!
他雖然看穿了他的想法,但他真沒想到他的情感竟在無聲無息中漸漸炙熱,甚至沒想到他真的會將這份愛慕之心向梅曉妍表白!
若論喜歡一個人的魄力和勇氣,曾經的他,遠遠不如韓羨。
可現在,他竟然擺出站在道德製高點的姿態,企圖去左右他的感情。
憑什麼?他哪兒夠資格?
“沒有,阿羨。你在我眼裡,一直是很優秀的秘書。我能走到今天,都要多虧有你在身邊。”
韓羨心臟狂跳,激動得雙眼放光,語無倫次,“沈、沈總……沒有,這都是我該做的!”
“我這麼說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沈驚覺眸色沉鬱而低斂,語重心長地像個慈父,“如果你真喜歡梅小姐,那就放手一搏。但,現在不行。
你最起碼,要等到她成年以後再去努力追求。眼下,你可以默默守護,但不要打擾她的學習生活。我想她拒絕你,也有一部分是這個原因。學生還是該以學業為重。”
“我明白……今晚,我也是情不自禁。下次,絕不會這麼不理智了。”韓羨站起身,愧疚地向男人鞠了一躬。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沒有錯,不用如此。隻是既然找到了對的人,就該找準對的時機才好。”
沈驚覺高大挺拔的身形離席,剛向酒窖門口走了幾步,倏地頓住,乜斜著問,“你送梅小姐的禮物,該不會又是俗得要死的奢侈品吧?
沒有創意,沒有心意,沒有意義。難怪人家不收。”
韓羨不禁汗顏,會心一擊啊!
回去的一路,沈初露都有點情緒悻悻然,話也少了。
到了床上,霍如熙早就忍不了了,鳳眸染著緋紅情欲,青筋突兀的大手已探入女孩純白的睡裙……
喘息纏繞,十指緊扣,汗水交融。
今晚他不知疲倦地予取予求。
她的唇啊,腰啊,胸啊,被他疼愛得無一不軟。
最後他坐起身摟緊她,兩人一同飄入雲端時,男人隻覺懷中的女孩是一個滾燙的小太陽,要將他渾身都灼燒起來一樣炙熱。
沈初露軟綿綿地窩在霍如熙懷裡,他們還是連著的,她都不在意了,眼皮不停地打架。
“老婆好乖,要老公獎勵你什麼,嗯?”霍如熙吻著女孩香汗涔涔的額頭,嗓音透著濃稠沙啞的欲。
沈初露迷迷糊糊,“我……想要……吃小熊貓。”
男人鳳眸陡然縮緊,心跳都空了一拍,“什麼?”
“小熊貓……好可愛,我好想吃一口。”女孩還因為沒吃到點心而遺憾,肚子裡饞蟲蠕動,舔了舔嘴唇。
“沈初露。”
霍如熙紅著眼尖再度欺壓住她,“你到底是想吃小熊貓,還是在想,那個給你小熊貓的人,嗯?”
這一聲“嗯”,分明比上一個更具壓迫感,充斥著令她心悸的占有欲。
“如熙哥哥……你怎麼了?”
“回答我。”男人啞聲逼問,濃重的怨氣入嗓。
沈初露心裡像揣了隻小兔子,睡意都沒那麼濃了,“唔……我……我想吃小熊貓。我隻是想吃小熊貓……如熙哥哥。”
聽言,霍如熙懸著的心暫時放下了,但還是不肯放過她,強勢的吻快要榨乾了她肺裡的每一絲空氣。
“老婆,以後彆的男人給你的,你不能要……你隻能要我給你的,你隻能看著我,隻能要我……”霍如熙話說到後麵,眼神裡竟然透出絲莫名的委屈。
愛啊,真是愛慘了她。
若不是因為太愛,他哪裡會變成個可怕的怨婦,風吹草動,患得患失。
到了後半夜,要不是沈初露哭唧唧地求饒,今晚的月色怕是要看一宿了。
趁小嬌妻入睡,霍如熙起身衝了將近半小時的冷水澡,連身子都來不及擦乾,裹了睡衣拿起手機給阿鳶打了個電話。
很快,阿鳶便穿上得體的衣服,來到臥室門口。
“霍少,您有什麼吩咐?”
“明天一早,你去,把夫人喜歡的那個點心店給我兌下來!”霍如熙發狠地咬牙,雙拳攥緊。
阿鳶怔忪住,神情踟躕,“人家的店是家族經營的老字號,都快百年老店了……怕是,不會同意吧?”
“那特麼就讓霍氏入股!總之夫人想吃,他家就必須第一時間給我送到跟前來!若不同意,我就讓那破店從盛京消失!”
砰地一聲,房門關上。
阿鳶愣了半響,忽然回味過來,哭笑不得。
何以平醋意?
唯有鈔能力。
謝晉琛身負好幾大款罪名,正式被檢方起訴。
而謝氏家族擺出的態度也很明確,就是像拋棄謝晉瑤一樣,也徹底地拋棄了謝晉琛。
畢竟要是再拉扯這個廢物,謝氏這條船怕是真要沉了。
在謝晉琛關押看守所一周後,他沒有等到解救的曙光,而是等到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謝晉寰。
“喂,野狗崽子。”
穿著灰色囚衣,胡子拉碴,蓬頭垢麵的謝晉琛吸了吸鼻子,“你也來看我的笑話的麼?那你下次可以和謝晉禮組團過來,老子tm沒閒工夫三天兩頭見你們這幫狗養的!”
“沒有功夫,二哥你不還是見我了嗎?”
謝晉寰唇角一抬,淡而不厭地笑著,“如果你真的不抱一絲希望了,那你根本不會出來見我。你見我,說明你還是想聽到一點好消息的。
畢竟你也清楚,以我們的關係,我是沒必要過來看望你,關心你過得怎樣的。不是嗎?”
“所以呢,你要撈我出去?”
“連爸和大哥都辦不到的事,我也無能為力。”
“那你tm過來乾嘛?!閒得蛋疼啊?!”
謝晉寰不急於表明目的,隻笑問:“上次大哥來看過你,你們聊得怎麼樣?”
謝晉琛咬牙切齒:“……”
“想必是不怎麼愉快的談話吧。”
謝晉寰一副關心他安危的樣子,“大哥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很清楚。從小到大,誰得罪了他,都不會有好下場。
眼下你跟大哥撕破臉,想必以後在你漫長的牢獄生活中,不管惹出什麼麻煩,他怕是都不會再幫你了。”
“我需要他幫?!呸!”謝晉琛嘴上囂張,心裡卻打鼓。
在看守所這些日子,他早有耳聞,強奸犯在監獄裡是最底層,經常成為霸淩的對象。
要說不怕,怎麼可能!
“話雖如此,但如果以後能有人照應你,往後在裡麵的日子,也總不至於太艱難吧。”
“謝晉寰,你無事不登三寶殿,彆跟老子繞圈子,有屁快放!”謝晉琛咬著後槽牙吼了一句。
“這些年,我人雖在森國發展,但盛京司法界卻積攢了不少人脈,隻要我一句話,二哥你以後在獄中照樣能吃香喝辣,舒服自在。”謝晉寰雙手悠然放在椅子扶手上,優越感寫在臉上。
“放你娘的屁!你紅口白牙一張胡謅八咧,以為我會信你鬼話?!”謝晉琛之前在親大哥那兒受了大刺激,現在誰的話他都不信。
謝晉寰斜瞥了身邊的譚秘書一眼。
譚秘書會意,將一份股份轉讓協議放在謝晉琛麵前,還客氣地來了句:
“謝二少,請您過目。”
謝晉琛怒火衝頂,氣得嘴唇抽搐,“哼,還來?上一份已經變成一地廢紙了!”
“您簽了,以後您在獄中生活準保一帆風順。遇到任何麻煩,我們沈總都會替您擺平。”譚秘書繼續給他洗腦。
謝晉琛怒吼:“狗東西,沒你說話的份兒,滾!”
譚秘書臉色鐵青,為了主子的大計也隻能啞忍。
“你也滾!想騙走我的股份……做夢!”
謝晉琛剛要起身離開,謝晉寰忽地寒笑開口:“二哥,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扳倒謝晉禮,你願不願意支持我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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