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審判之時(2)(1 / 1)

整個法庭,除了沈光景安排的這些“演員”,沒有一個不是在以痛恨憎惡的目光盯著秦姝。

就連她的親生女兒沈白露,對這個隨時都想著怎麼把她賣了的母親也投去了鄙夷嫌惡的眼神。

秦姝為了這次庭審可謂是準備充足,她在上庭之前申請去了洗手間,給臉上加了些料,讓自己看上去像一個每天深處水深火熱,被折磨得蒼白憔悴的可憐女人。再加上那無辜的表情,真是演的入木三分!

果然,沈光景看到秦姝正求助般看著自己,淒然的樣子,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他們剛認識的時候。

原本被水泥封住的心,竟然又裂開了一道逢。

“毒婦……我要你給我的小檸償命!我要你償命!”

豐檸的外婆看到秦姝出現時再次難以壓抑痛恨的情緒,顫栗著發出怒吼,聲淚俱下,看著實在讓人心酸。

而此刻秦姝噙著淚,無助搖頭的樣子,就好像真的她是被冤枉的一樣!

這次可是公開審理,現場的一切都在鏡頭之下,這裡大小也是個舞台。

她,仍然是主角!

上庭之前,林淮已經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這次的買凶殺人罪絕不會成立。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極力配合他完成這次演出。

“奶奶!請您冷靜!深呼吸!”林溯焦急地跑到豐檸外婆身邊。

眼見老人家臉色慘白,渾身抽搐,唐俏兒立刻站起來喊道:“請馬上拿氧氣瓶來!老人家快要休克了,需要吸氧!”

警務人員忙照做,給老人家戴上氧氣罩吸了氧,才緩和下來。

這時,審判長身穿法袍入席,正是林家二少爺林澈。

林澈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大哥和三弟,自己的親人對付公堂的畫麵,他心裡極不是滋味。

“啊,這次的審判長竟然是林家老二!”

江簌簌擔憂地瘋狂搖晃柳敏之的肩,快把她搖吐了,“二姐!這個林老二會不會給阿溯使絆子?老林家除了阿溯還有好人嗎?我深表懷疑!”

柳敏之拍了拍她的手,正色道:“應該不會的,我暗中查過林澈的資料,他從考公到當上法官,這中間靠的都是自己的能力,和他父親基本沒什麼關係。

而且他履曆清白,和各路財閥沒有任何瓜葛,比他老子強多了。所以這次的案子,我相信,他會秉公處理的。”

萬眾矚目的審判,正式開始。

“盛京第一人民法院今天就被告汪卓殺人,秦姝買凶殺人案依法開庭審理。下麵由原告辯護人進行陳訴訴訟。”

豐檸外婆已經是八十歲的老人家,為了給外孫女討回公道堅持出庭已經耗儘了氣力,隻能由林溯代為發言。

林溯一改往日秘書的形象,化身成專業律師,動之以情,鏗鏘有力地講述整個案件經過,並代為原告提出訴訟請求。

請求隻有四個字:殺人償命!

全場鴉雀無聲,就連沈光景找來的“群演”,都不禁被林溯的發言,死者的遭遇打動,投向秦姝的目光難掩鄙夷和不齒。

豐檸中槍慘死的畫麵再次殘忍地浮現在唐俏兒腦海中。

她心如刀絞,雙手堵上耳朵緊閉雙眼,隻覺自己掉進了一個真空的密封罐子裡,光潔的額布滿冷汗,近乎窒息。

“俏兒,彆去回想……我在。”沈驚覺忙攬住她的肩攏她入懷,將她的額頭輕放在自己肩上,低柔安撫著。

雖然她不是豐檸的親人,但親眼目睹那女孩的死亡,對於善良的她而言是近乎致命的打擊。

“驚覺……我還是覺得……我是個罪人。”唐俏兒在男人耳邊低泣哽咽。

沈驚覺聽著她的啜泣,心都要疼碎了,紅著眼尖安慰,“彆這麼說,我的俏兒不是罪人。那個站在被告席的兩個,才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林溯發言完畢,輪到被告訴述。

秦姝痛哭流涕地將林淮之前給她準備的說辭聲情並茂地講了出來,早年她那點演員的底子在這個時候還真派上了用場。

“法官大人,您說我有什麼理由殺害一個女傭呢?殺了她對我有什麼好處?這一切興許都是汪卓與豐檸的私人恩怨,畢竟在沈氏他們屬於同一階級,汪卓平時又仗著自己是我的特助橫行霸道,沒少欺壓沈家的傭人,豐檸肯定是私下和他有摩擦,才會讓他起了歹心!”

“你胡說八道!”

汪卓早已轉作汙點證人,隻想自保,立即回懟,“法官大人,是秦姝被豐檸抓住了把柄,所以給了我一筆錢,讓我處理掉豐檸!她才是幕後指使,我畏懼她沈氏夫人的淫威逼不得已隻能照做,否則連我的生命都有危險!就是這樣,我在看守所的時候她還派人進來想要要我的命呢!我現在脖子上的疤都還在!”

“你含血噴人!早知你在國外時就是個惡棍,我當初根本不會雇用你!”秦姝聲嘶力竭地怒吼,現場上演狗咬狗。

汪卓:“你下達命令的時候,我和一起出去的還有沈氏三小姐沈白露!你當時打的什麼主意,她肯定一清二楚!”

瞬間,全場嘩然!

所有人驚訝的目光全都彙聚在沈白露慘白無血的臉上!

連作為她親生父親的沈光景也向她側目,那眼神分明就是震愕與懷疑!

“不……不是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沈白露驚惶地搖頭,如坐針氈,嚇得都要哭出來了。

她此刻甚至生出了無比殘忍的念頭——

她希望林溯能打贏這場官司,趕緊定了秦姝的罪得了,省得夜長夢多!

畢竟她媽是個無藥可救的癮君子,這種人哪兒有人性可言,極大可能為了自保拉她下水!

“法庭是嚴肅的地方,不要大聲喧嘩!”林澈冷冷瞅著沈白露,敲了兩下法槌。

唐俏兒與沈驚覺對視,眼神有些複雜。

他們知道,汪卓這是狗急跳牆才把沈白露拉下水,他們也很清楚,那次的事與沈白露也有脫不開的關係。可畢竟沒有證據想治那賤人的罪很難,否則今天站在被告席上的,就會是她們母女二人。

不過無妨,覆巢之下無完卵。

沒有了秦姝這個智囊的沈白露,就如同寄生蟲離開了宿主,隻能苟延殘喘。

秦姝還在與汪卓不顧體麵地互咬。

此情此景,讓沈光景無比汗顏,恨不得馬上離場。

結束了原告與被告的述訴,就到了至關重要的辯論環節——

到了林淮的表演時間,他輕笑一聲,活動了筋骨,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我想問一下汪卓先生,你口口聲聲說我當事人是給了你錢,指使你去處理掉豐檸小姐,但並沒有任何錄音證據能夠作證你的說法,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是在為了脫罪而編排了這些謊話,誣蔑我當事人清白。”

“我沒有!我說的句句屬實!我跟那個女傭平時沒有任何交集……無緣無故我乾嘛要動她?!”汪卓急頭白臉地為自己辯解。

林溯眸光冷沉地盯著林淮神氣活現的臉,暗中牢牢攥拳。

雖然他手裡有豐檸偷錄的錄音,也正是因為那錄音,才讓那女孩葬送了性命,這些他清楚,林淮怎麼可能不清楚?

但他之所以敢在這裡大言不慚,就是因為他知道,偷錄偷拍,都無法作為呈堂證供!

林淮繼續發起猛烈攻勢:“你之前還說,我當事人給了你巨額傭金,那我想請問,你巨額傭金你放在哪兒了呢?”

汪卓答不上來,他當時管秦姝要的是現金,而這筆錢被他存在了t國老家地下室,銀行並沒有彙款記錄。

但現在,錢估計已經被秦姝派人轉移走了。

“案發之後,我當事人確實有一筆較大的資金流動,但那筆錢是她用來購置了m國的一處房產。”

說著,林淮將一份文件交於法官,“這是房產交易記錄,與巨額資金支出基本吻合。”

林澈接過文件,細細對比查看,果然金額完全能對得上。

秦姝蹙著眉心滿臉的無辜,心中卻發出鄙夷的冷笑。

“你說我當事人指使你去殺害被害人,這就更說不通了。我當事人是沈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身價千億,而被害人隻是沈家的一個女傭,且已經在沈家工作了長達五年之久。

在做女傭之前她與我當人事,與沈氏毫無交集,試問我當事人有什麼動機要置她於死地?”

林淮咄咄逼人地瞅著汪卓,“倒是被告人汪卓先生,在做我當事人特助之前,在t國可乾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黑底罄竹難書,且手上不止有一條人命。這些案底,t國警方那邊都有記錄在案,隨時可以調取。”

“我都說了!我跟豐檸連話都沒說過!如果不是秦姝指使,我為什麼要殺她?!”汪卓簡直氣的要發瘋,他一介土匪,哪兒是這巧舌如簧的律師的對手。

“你說你們沒交集,這都是你的片麵之詞,畢竟死無對證。哪怕你們沒什麼關係,但你當時也可能激情殺人。因為對你這種窮凶極惡的人而言,殺人就像吃飯一樣簡單。”

林淮不斷地加固汪卓殺人惡魔的形象,他給審判人員留下的印象越糟糕,那麼就對秦姝越有利!

“法官大人。”

林溯在這時沉聲開口,“對於被告辯護人的說辭,我有一個重要的疑問。”

(求生欲時間:法庭環節照葫蘆畫瓢,十分不專業,甚至連個瓢都算不上,實在能力有限,大家看個樂嗬吧。我知道國內不叫法官大人,這個文是架空的城市背景,所以著裝、稱呼方麵有改動。一句話,不要在意細節,不要較真,較真就是你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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