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海又作什麼妖了?”唐俏兒語氣冷硬,美眸沉似幽潭。
沈驚覺感覺到,這個唐二爺作為唐氏旁支,唐董唯一的親弟弟,似乎並不安分守己。
他一直以為唐家是難得團結和美的模範家族,不成想也會有這種害群之馬。
“唐千海為了多賺錢,暗裡做了累計期權投資,結果前陣子m國股市動蕩,他虧得一塌糊塗。”
唐樾眉宇微攏,搖了搖頭,“本來他及時退步抽身還有救,結果不知聽了誰的鬼話,覺得m國政府會出手救市,讓他繼續購入累計期權。但他資金不夠,就動起了挪用公款的心思。”
“唐千海真是蠢貨中的戰鬥機!他的腦子還不如ks門口的石墩子!”唐俏兒憤懣不已,秀拳咚地一聲鑿在車窗上。
沈驚覺握緊她的手,也深以為然,“累計期權風險極高,就是一場有去無回的豪賭。半年前,我們沈氏集團有一名高管就因為這個欠下巨額債務,最後跳樓自殺了。”
林溯也怒意難平,連尊稱都不用,直呼其名,“前幾天,ruby審查財務報表時發現了有兩筆集團賬目存在作假嫌疑,立即上報給了唐總,這才揪住了唐千海的錯處,及時止損,否則肯定要釀成大錯!
然而就是這樣,也還是虧進去了五千多萬!”
ruby是財務部總監,唐樾親手提攜的親信。
ks財團之所以能夠馳騁商場,盤踞海門第一豪門幾十載,就是因為唐氏父子慧眼識珠,知人善用,財團的重要職位安排的都是靠譜的人。
“嗬,大哥,你真是救了唐千海一命呢。”
唐俏兒貝齒緊咬,“不然下一個上天台的,就是他自己了!”
唐樾滿目無奈,一聲歎息,“這件事,我原本攔下來想自行處理,但財團耳目眾多,還是傳到了爸那裡。你可以想象,他老人家知道後有多麼憤怒。
更可氣的是,唐千海還抻著脖子跟爸叫板,死不悔改,甚至說了許多過分的話。這才氣得爸腦梗發作。”
唐俏兒聽言恨得嬌軀顫栗,五內俱寒!
“當著唐二爺的麵?”沈驚覺沉聲詰問。
唐樾眸光微冷,“是,那會兒旁邊還有齊叔,也虧了有齊叔在場,爸被送到醫院及時搶救才脫離了生命危險。”
沈驚覺陷入緘默,俊容暗沉。
他總覺得,大哥這話信息量很大,隻是很多事,是家事,他不便明說。
唐俏兒眼眶猩紅,好在被沈驚覺摟在懷中,不然她真的很難保持冷靜。
此刻,她氣得失語,隻一心想馬上趕赴父親身邊。
沈驚覺大掌握著她的肩,思忖片刻問:“那唐家這位二爺,伯父打算如何處置?”
這絕對是唐俏兒也想知道的。
“一提這個,更讓人上大火!”
林溯又繃不住了,油門都踩到了底,“唐千海的五千萬虧空,唐董用自己的錢給補上了!且還封鎖了消息,讓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是說,他不想追究了!”
沈驚覺微愕,但立刻反應過來,“唐二爺在財團怕是有很高的職務,又和唐家沾親帶故,鬨得太大,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唐俏兒心口隱痛,秀眉攏上愁緒,“不僅如此,還因為老萬這個人……太重親情了。我二叔是他唯一的弟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顧及幾十年的兄弟情,屢次護犢子,總不忍心重罰他。”
沈驚覺理解地道:“是,伯父是重情重義之人。若非如此,唐氏家族又怎麼會如此和睦呢?”
“二叔不是生來就這樣的。”
時過境遷,唐樾不免感慨,“爸以前跟我提過,說小時候,他因為性子倔強叛逆,經常挨爺爺打罵,還把他關在佛堂裡抄經,不許他吃飯睡覺。
二叔那時候就是個圓滑的小人兒精,在爺爺麵前為爸說話,半夜還偷偷溜進佛堂裡,給爸投喂吃的,還幫他一起抄。偏他模仿彆人的字又很像,幫著抄了幾十篇,爺爺愣是沒看出來。
可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二叔就變了。看來,權勢名利,是會令人著魔,移人心性的。”
唐俏兒眼神依舊冷絕,“但即便這樣,爸也從來沒有虧過他,沒有對不起他。當他為了一己私欲而損害ks利益的時候,他有為爸想過嗎?他隻看見身為董事長的風光富貴,卻不知當權者守這江山有多艱難!
這件事,爸這兒過得去,我這裡過不去!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沈驚覺與唐樾目光複雜地對視。
他們就知道,鐵血手腕的唐俏兒,眼裡是不可能容下唐千海這粒沙。
車廂裡開著暖風,仍然低氣壓得令人生寒。
沈驚覺為了緩解沉悶氣氛,絞儘腦汁地找了個話題:
“大舅哥,你這身西裝不錯。”
唐俏兒下意識瞥向大哥,打眼一瞧,她就看出來這是文薔的手藝。
唐樾淡淡挽唇,“柳醫生送我的。”
可語氣卻難掩愉悅,甚至透出一絲炫耀的意味。
沈驚覺:“哦,真不錯。”
“咳……不要誤會,他送我衣服,是感謝我這幾個月對他的照顧。”唐樾忽然心虛,臉頰湧上熱意。
沈驚覺長睫飛閃,一怔,“誤會?誤會什麼?”
唐樾正襟危坐,彆過臉去,心跳飛快。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抵達醫院時,已是淩晨時分。
今夜是柳敏之陪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於是她和其他兩位太太輪流來看護唐萬霆。
聽說唐俏兒他們來了,柳敏之忙出來相迎。
“俏俏回來啦!”
“敏姨……”唐俏兒一見了她,忽然就有點繃不住情緒了,眼底濕紅起來。
她跑過去抱住了柳敏之,淚水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哎喲喲,怎麼了這是?我們的小女王成小哭包了?”柳敏之輕撫安慰著她,嗔怨地看向唐樾。
唐樾這大哥難當,隻能苦笑回應。
“敏姨……您們都辛苦了。爸爸情況怎麼樣了?”唐俏兒強憋住眼淚,吸了吸通紅的鼻子。
“挺好的,今晚睡得比前兩天都安穩。”
“就您在這兒嗎?哥哥們呢?沒良心的……這時候不回來什麼時候回來?”
唐俏兒話音未落,走廊儘頭的門就開了。
“老二!你特麼能不能行了?老子發誓這輩子是最後一次跟你一屋睡覺!”
白燼飛熬得眼眶烏青,氣得咬牙切齒,“你那呼嚕打得跟渡劫的雷似的,你要轟死我啊!”
唐栩緊隨其後抱著枕頭出來,打了個大哈欠,累得說話都含糊了還不忘回懟,“你以為你老實啊?我要是渡劫的雷,你就是裝修的錘,你還磨牙呢!
以後誰嫁了你……早衰是跑不了了。”
“二哥!四哥!”唐俏兒感動得熱淚盈眶,為自己剛才口不擇言而愧疚。
怎麼能那麼說哥哥們呢。
唐家的孩子們一直都很給力的,隻要有需要,他們永遠都在!
“小妹!”二哥和四哥一下子困意全無,立刻趕赴到唐俏兒麵前。
“阿栩當天就過來了,燼飛也以最快的速度從國外趕了回來。還有老三,也在路上。”
唐樾聲色溫柔,走過去大掌輕拍她的肩,給足了她安全感,“小妹,彆慌,我們都在的。”
“阿楓去外地出任務了,要逮捕一個重要的犯人,最快也得後天回來。”
柳敏之不免愧疚,“我沒敢讓他知道他父親病了……我怕他……”
“不用多說了敏姨,我懂的。”
唐俏兒連忙善解人意地寬慰,“七哥出任務的時候每次精力都要高度集中,稍有分心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先彆讓他知道,平安回來比什麼都重要。”
沈驚覺安靜地佇立一旁,不找一點存在感,心滿意足地看著小女人被親人們包圍著,心甘情願做她背後的男人。
隻要她擁有,他就覺得自己擁有了。
隻要她幸福,他就是幸福的。
“唐總,大小姐!”
這時,林溯匆匆從外麵跑了進來,神情憤懣又錯雜,“不好了,謝晉寰來了!”
唐俏兒與沈驚覺雙雙變了臉色,十足的夫妻相。
“嗬,那孫子找死是吧?老子三天沒睡好,憋一肚子火兒正愁沒地方撒呢。”白燼飛眯起眸,歪了歪脖子。
唐栩也呸了一口,“都到了這地步,他還舔個大臉裝沒事兒人一樣過來討好?他怎麼有如此強悍的心理素質,是不是有什麼精神病啊他?”
唐俏兒寒聲啟唇:“讓他滾。”
“但是他說,有一樣重要的東西要親手交給您,您一定用得上。”林溯不敢耽誤大小姐的大事,隻能如實稟告。
“又再耍這種心機……他以為我還會上他的當?還會信他嗎?”唐俏兒恨紅了眼睛,雙拳攥出脆響。
沈驚覺抿了下唇,神情正色,“俏兒,我和大舅哥們都在你身邊,他想使壞是不可能的。
不如,會會他,看看他這回又想乾什麼。”
唐俏兒有些驚訝於這男人竟然變得比她更開明,要知道,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會這麼說。
白燼飛戲謔挑眉,“喲喲,這麼想得開?謝毒蛇可是你沈總的頭號情敵啊,你就不怕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沈驚覺薄唇輕抬,淡然處之,“我倒沒想那麼多,我隻怕錯過什麼,真的是俏兒需要的。”
三位大舅哥心生佩服,這妹夫格局可以。
唐俏兒凝眉默了默,最終聽了沈驚覺的話。
“讓謝毒蛇滾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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