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集團出什麼事了嗎?”阿鳶蹙眉,試探地問。
其實,霍如熙剛一進門,她就感覺到他心事重重。
不是沈初露對他不上心,而是阿鳶跟在少爺身邊太久了,沒有第二個人,比她更懂他,更了解他。
霍如熙鳳眸幽沉,將兩顆遊戲用的骰子發狠地握在手心裡,“我今天去見了霍昭昭,她現在人在醫院住著,被我媽和爺爺保護了起來。”
“您見過她了!”
阿鳶瞳孔一縮,又忙壓低聲音,“沒出什麼差池吧?”
霍如熙冷笑,“在我眼皮底下,她敢嗎?”
“話雖如此,但您還是要小心為妙。”
阿鳶擔憂地道,“霍昭昭這次能順利回來,肯定是和霍鵬程聯手了。您這位親妹妹早跟您撕破了臉,她為了出一口惡氣,勢必會倒戈向霍鵬程,聯手對付您。”
“嗬,那她可快著點兒,彆讓老子等太久了。”
霍如熙咬住後槽牙,鐵一般的拳頭快將掌心的骰子捏成齏粉,“我還正愁用什麼名目料理了那個臭丫頭,她既然廁所裡點燈,那這盆屎,我說什麼也要扣在她頭頂上。
她敢跟霍二狗狼狽為奸,我就敢把他們倆一鍋端了!”
阿鳶沉思著頷首,“您已經有能力在霍氏獨當一麵,我是不擔心的。我主要是……擔心夫人。
以前霍昭昭就屢次向夫人發難,甚至還追到了家裡來鬨事,還好發現及時製止才沒釀成大錯。這次她殺回來,絕不會善罷甘休,我怕的,是她會再次對夫人動手……”
“她敢!”
霍如熙鳳眸瞬然猩紅,光是想想都讓他怒不可遏,“在她惡毒地當著所有人的麵拋出那份診療記錄重傷俏俏,弄得俏俏和阿覺之間的感情幾乎天崩地裂的時候,她就再也不是我的妹妹!
她願意怎麼為非作歹,怎麼作死是她的事兒。但如果她敢動初露,我一定要她的狗命!”
嘩啦一聲脆響——!
從廚房的方向傳來!
霍如熙和阿鳶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忙一前一後迅速跑了過去了!
“初露!”男人愕然呼喚,心口一刺!
隻見沈初露臉色煞白地跪在地上,用微顫的手慌忙將摔碎的瓷片拾起。
“啊……!”
驚惶之下,尖銳的陶瓷割破了她的手指,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泌出鮮紅的血珠,觸目驚心!
霍如熙心疼得腦中嗡地一聲,衝過去單膝跪在沈初露身旁,一把握住她的細腕,情急之下語氣都重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如、如熙哥哥,對不起……”
沈初露愧疚地低下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摔得麵目全非的小熊貓點心,“我手笨,沒拿住……都搞砸了……”
“這點玩意兒算什麼?無論怎樣都不該讓自己受傷啊!”霍如熙嗓音都跟著緊繃,無比疼惜地將她受傷的手指納入口中,溫柔又耐心地吸吮。
沈初露感到冰涼的指尖被熱意包裹著,暖流刹那間湧遍全身。
可不知怎麼,她的心還是冷絲絲的,忐忑不安。
“霍少,您不要這麼說啊。”
阿鳶這會兒已動作神速地把醫藥箱拿了過來,見夫人委屈忙為她說話,“小熊貓的點心,是一早我陪夫人去超市買的材料,她忙了一天親手為您做的。
這是夫人對您的一番心意,現在摔壞了,夫人怎麼會不在意呢?”
霍如熙猛然一愕,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過分了,愧得喉嚨發苦。
是啊,這是初露對他的愛啊。
可他隻以為這是普通的茶點,關心她的傷,卻辜負了她的心。
作為初露的準老公,他還真是差勁兒到家了。
“本來我做的也不好,碎掉就碎掉吧。”
沈初露倏然雨過天晴般展露笑顏,卻多少透出一絲勉強,“下次,我再做給你吃。”
話音未落,男人竟拾起地上摔爛的點心,一塊一塊,毫不猶豫地納入口中,仔仔細細地品嘗著。
“香,甜,好吃!我詞窮了……老婆手藝真棒!”
霍如熙嘴巴都塞不下了,還能騰出舌頭猛誇,“老婆老婆,我有沒有福氣每天都吃啊?
算了算了,每天那你太辛苦,偶爾做一頓我就很滿足了!”
“都掉在地上了好臟的,不要吃啦!”沈初露慌得紅了臉頰,恨不得伸手到他嘴巴裡把食物摳出來。
“臟什麼,不臟。”
霍如熙眼疾手快地將最後一塊殘缺的小熊貓塞在嘴裡,全都吞了下去,然後心滿意足地眯起狹眸,“老婆,我還想要,還有嗎?”
沈初露羽睫輕顫著,“沒有了,隻做了這麼多……”
“老公沒吃夠啊,這怎麼辦?”
霍如熙大手猛地勾上她的細腰,霸道地往懷中一攬,嗓音啞得撩人,“那今晚上了床,讓老公再飽飽吃一頓,好不好?”
沈初露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輕抿柔唇,含羞點頭。
為夫人包紮完傷口,阿鳶被霍如熙叫到書房。
“初露有點不對勁,你發現了嗎?”霍如熙往沙發上一靠,眸光陰鬱,修長手指捏起威士忌酒杯。
“是,大概是聽到了您和我的對話。隻是……不知夫人聽到了多少。”
阿鳶眉心蹙起幾分憂忡,“霍少,您不覺得,夫人格外地懼怕霍昭昭嗎?”
霍如熙想到那死丫頭曾趁他不在家,上門欺負初露,氣得快把後槽牙咬碎,“那次的事,怕是給初露留下了心理陰影,她原本就有自閉症,還膽小,哪兒禁得起那些!
總之,現在霍昭昭回來了,以後我不在你更要嚴防死守,決不能讓她逮著見初露的機會,聽見了嗎?”
阿鳶總覺得夫人和霍昭昭之間有點不對勁。
可具體的她也說不上來,隻是強烈的第六感讓她感覺,這兩個人之間,還有隱情。
“嘶……怎麼這麼熱,屋裡沒開空調嗎?”
霍如熙喘息粗重起來,頎長的脖頸子漸漸攀紅,“渾身上下躁得很……”
阿鳶這才想起來,忙抬頭看了眼掛鐘。
時間差不多了!
“阿鳶!”霍如熙感到下腹一團火在狂燒,立馬反應過來,狐疑地盯著她。
阿鳶見男人眸光帶水,眼神越來越不對,忙不迭退避三舍,“估、估計……您是生蠔吃多了吧。
那個我還有好多活兒沒乾呢,先告退!”
霍如熙呼吸沉沉,咬牙切齒又哭笑不得。
“吃多你妹!死丫頭……做了生蠔宴還不夠,你還要……超級加倍!”
……
生蠔真頂啊。
霍如熙今晚壓著小嬌妻要了好幾次,大汗淋漓地起伏耕耘,小嬌妻隻有哭著求饒的份兒。
“老婆……你什麼時候,給我生一窩小熊貓啊?”
漸入極致時,霍如熙濕熱的薄唇貼著她紅得滴血的耳廓,連哄帶誘地問她。
沈初露嬌軀香汗涔涔,纖細的美腿夾著他勾勒完美人魚線的窄腰,承受著男人的熱烈的疼愛,卻眸光空落,心不在焉。
唐萬霆病情穩定後,說天天聞消毒水味厭世,便迫不及待回閱棠苑休養。
唐樾豪擲千金,把一間大房間直接改成了病房,連針對老萬病情價值百萬的治療儀他都一口氣買了下來。主治醫生也是現成的,就是柳隨風。
唐萬霆環視房間一圈,氣得濃眉倒豎:“唐樾!你有什麼大病呐?!”
唐樾微微一怔。
柳隨風站在男人背後,默默為他擔心,一片賢妻心腸。
唐栩嘴巴快得跟剛開刃的菜刀似的,撓了撓頭,“爸,大哥有什麼病啊?有病的不是您嗎?”
“我去你%¥#@&*……”老萬揚起手就想扇老二一個大比逗,口吐芬芳。
唐樾忙擋在弟弟麵前,唇角微揚,“爸,您息怒,有話好好說。”
“我出院是為了回家,你可倒好,給我把家弄得像病房,那我還回來乾嘛?脫褲子放屁啊?!”唐萬霆可能是一連躺了好幾天躺得心煩氣躁,病也沒好利索,火氣明顯大了點兒。
唐樾並不氣惱,反而淡淡笑道:“爸,二弟他跟您開玩笑呢。”
柳隨風自然而然地附和:“是啊,爸,二少跟您開玩笑呢。”
眾人:“??”
啥?!
唐萬霆一臉懵逼,定定地看著柳隨風,“你……叫我啥?”
柳隨風驀地尷尬怔住,見所有人訝異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心臟怦怦狂跳,好像一絲不掛地在照x光!
心裡話脫口而出!
怎麼辦怎麼辦!急急急在線等!
唐樾輕咳一聲,向來鎮定如山的他頭一回窘得四肢僵硬,攥緊了十指,“柳醫生來海門好一陣子了,一直都忙裡忙外地幫襯著咱們。他見您觸景生情,肯定是想家了。”
“是是是……”柳隨風心提到嗓子眼,點頭如搗蒜。
唐萬霆聽言不疑有他,反而滿目感激,“隨風,這些日子你幫了我們太多,真是辛苦你了。
姑父我欠你一個大人情,日後有機會,一定湧泉相報。”
“唐董,您太客氣了。”
柳隨風滿盈曖昧情緒的目光不禁飄向唐樾英俊挺拔的側顏,“姑媽是您家的人,我的心向著姑媽,所以我也是您家的人,為您做這些,是應該應分的。”
這個小破綻,就這樣被唐樾絲滑地遮掩過去,旁人也沒有多想。
唯有柳敏之,站在這對般配出眾的身影背後,看著一個紅了耳尖一個紅了臉頰,眼神幽幽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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