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
輕煙嫋嫋的茶室中,矜貴的雕鏤屏風內。
身穿新中式長衫的沈驚蟄與慕雪柔對坐下棋,男人白衣勝雪,容顏如畫,有種謫仙臨凡般超然出塵的高貴風雅。
“先生,盛京那邊傳來了消息,沈白露已經徹底被沈董拋棄了。”
慕雪柔低聲啟唇,“您在記者發布會上丟出的親子鑒定書,真是給了沈董不小的衝擊。”
“意料之中的結果。”
沈驚蟄眼睫低垂,透著淡漠疏離,“秦姝無用,她的女兒,又能掀起什麼波瀾。
我早在很多年前,就知道,沈白露不是沈家血脈。秦姝暗裡的所作所為,我也了如指掌。”
“您一早就知道?可您為什麼不早早揭穿她們母女呢?”
慕雪柔不禁訝然,“秦姝這些年仗著自己沈氏女主人的身份,明裡暗裡利用沈氏集團大肆斂財,您就一點不擔心害怕嗎?
萬一她分到了沈氏股份怎麼辦?萬一她利用沈光景控製了沈氏集團怎麼辦?您放任不管,不怕養虎為患?”
“不怕。”
沈驚蟄蒼白的指尖撚起水晶棋子,從容不迫地吃掉了慕雪柔的馬,“秦姝貪心有餘,能力不足,且沈氏依然有我爺爺把持,她想吞掉沈氏,是癡人說夢。
不過,我常年不在盛京,總要有人替我,在沈氏製衡驚覺。
不然我的弟弟,日子過得太順風順水,那該多麼無趣啊。隻可惜,秦姝還是讓我失望了。”
慕雪柔聞言,恍然大悟!
借刀殺狗,借狗咬人。
雖然最終秦姝還是敗得徹底,但不得不說,這些年正因為有那個惡毒女人的存在,沈驚覺才會在沈氏如履薄冰,和沈光景的父子關係才會不斷惡化。
“得空,給謝總打個電話。”
沈驚蟄端起茶盞,優雅呷茶,“新一輪遊戲開始,我已經幫他夠多了。
接下來的棋該怎麼下,看他自己了。”
身中三槍的霍鵬程,苟延殘喘,竟然還沒有死,而是被關在警方指定的醫院裡接受治療。
雖然以他犯下的種種惡行,死一萬次都不足以泄憤。
但他既然被警方當場逮捕,那麼一切都要按照法律程序來。
哪怕是後期審判,執行死刑,眼下,也依然要救回他的一條狗命。
夜深人靜。
今晚,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護人員推著車走在空冷幽暗的醫院走廊中。
他打開病房的門,推車而入,並將門落鎖。
病床上,霍鵬程沒有睡。
他正直勾勾盯著天花板發呆,身上插著檢測器和管子,手腕銬著手銬,和病床邊的欄杆鎖在一起。
這個男人此刻看上去可真慘淡脆弱啊,比受害者還像受害者,哪兒能想到他會是個喪心病狂,連自己親爹都殺的惡魔。
“霍鵬程,你該用藥了。”
霍鵬程將視線從窗戶轉移到醫護人員臉上。
突然,他心臟抽搐,瞳孔猛縮,剛要叫嚷,就被男人用準備好的膠帶死死封住了嘴!
巨大驚惶之下,霍鵬程眼球暴突,渾身顫栗,床鋪都在嘩啦啦作響。
男人摘下口罩——
丁秘書猩紅雙目殺意肆虐,臉色煞氣如霜!
“嗬……怎麼,你在怕嗎?像你這種惡鬼,也會怕死嗎?”
“嗚嗚——嗚!”霍鵬程顫抖著,無力掙紮。
“你不是,抱著要跟我們霍總同歸於儘的決心做的這一切嗎?你不是一心求死嗎?在醫院裡呆了幾天,還是覺得活著好是嗎,貪生怕死了嗎?”
丁秘書從推車上的不鏽鋼托盤中拿起一支注射器,那針頭粗得像錐子一樣。
他輕輕地笑著,通紅的眼底卻蓄滿了恨,蓄滿了淚,“霍鵬程,你殺了我師父,等於殺了我的親姐姐,和霍總最珍視的親人。
你想苟且偷生,你想舒舒服服地死。我怎麼可能讓你稱心如意?
我為你準備了五針,分彆是五種劇毒,每一種注射到你體內,都會讓你品嘗到五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好好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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