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覺安頓好小趙護士,確保不會有任何人身安全問題後,連夜風塵仆仆,趕回盛京。
他憂心忡忡回到兩人愛巢,一進門就聽見客廳裡傳來唐俏兒銀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和吳媽在看電視劇。
沈驚覺懸著的心放下來,揚起溫柔的淺笑,將西裝搭在小臂上,悄然走過去。
“少夫人,您忙一天回來都沒休息一會兒,就給少爺做點心,真是太辛苦了。”
吳媽剝了塊冰冰涼涼的橘肉放在唐俏兒掌心,眼底滿是關心,“這種事,我做就行了,您該爭分奪秒休息一下啊。”
“沒關係,我不累。再說做點心的時候,我可以專心做這一件事,放空自己,反而感到很輕鬆呢。”
唐俏兒笑眯眯地吃了一瓣橘子,還喂吳媽吃了一瓣,“驚覺也很久沒休息好了,等他回來讓他吃完,洗洗澡睡一覺。”
“唉!在觀潮莊園的時候,就是您照顧他衣食起居,整整三年一天不歇。沒想到現在還是這樣。”
吳媽不免有些鬱悶,“少夫人,您也該多疼惜自己,對他彆這麼好。你該把他慣壞了!”
沈驚覺佇立在暗影中,薄唇一抿一壓,心臟一震一顫。
“我的男人,我不寵誰寵呀?”
唐俏兒一瞬眼前掠過男人驚心動魄的眉眼,都老夫老妻了,竟還會有情竇初開的強烈悸動,“更何況,驚覺值得。”
男人驀地紅了眼圈,喉結艱澀地滾動。
他從未覺得自己值得。
他僅僅隻是,命好,幸運,罷了。
“啊!”
唐俏兒見男人直挺挺地杵在那兒,嚇了一跳,含在嘴裡的橘子差點掉出來,“驚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一聲不吭站在那兒像個阿飄一樣,嚇死人啦!”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體己話的。”
沈驚覺走向小女人,小女人也靠近他。
他們如一對異性磁極,緊緊擁在一起。
“想我了嗎?”沈驚覺溫暖的大掌握著她的後頸,低下頭,英挺的鼻梁抵著她挺翹的鼻尖。
“你搶我的台詞了……”唐俏兒眨了眨眼,輕柔地嗔。
“想。”
不等她話音落下,男人便呼吸沉沉,迫不及待地告訴她,“俏兒,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唐俏兒見他眼底烏青,布滿紅血絲的憔悴樣子,深諳他沒有說謊。
她掂起穿著毛絨拖鞋的雙腳,攬上他的脖頸,親吻他微涼的薄唇。
沈驚覺哪裡肯淺嘗輒止,他立刻將她摁入胸膛,寬厚炙熱的掌心揉著她的腰窩,唇舌與她追逐、勾纏,直到完全占據,讓她連喘息都是獨屬於他的氣息。
唐俏兒很快軟化在他懷裡,小臉紅得不成樣。
而吳媽早就遠遠躲開了,去廚房看看點心烤得如何了。
正在情意纏綿的時刻,唐俏兒的手機響了。
“唔……等等,接個電話。”
她從睡衣口袋裡摸出來,見是七哥,忙調整好呼吸接起。
“俏俏,出了點狀況。”
“怎麼了?”沈氏夫婦心都提了起來。
“謝晉寰,他要見你。”
唐楓齒關緊扣,氣不打一處來,“我們怎麼審他,他都裝聾作啞。後來通過他的律師告訴我,隻有見到你,他才會開口。”
“俏兒,不要去。”
沈驚覺眼尖泛起薄紅,輕輕搖頭,“這興許是謝晉寰的陰謀!我不能讓你去見他!”
“喲喲~我官人吃醋了?”唐俏兒彎起妙目,指尖在他胸肌上撩撥地畫圈圈。
“俏兒,不要去,我認真的。”沈驚覺嗓音又啞又沉。
“我要去,我也認真的。”
唐俏兒目光灼灼,凝睇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是我們老唐家的傳統,不能在我這兒斷了。”
……
警局大廳。
唐楓出來接唐俏兒,沈驚覺一直送到不能再送,才停下沉重的腳步。
拘留所裡,謝晉寰獨占單間,裡麵隻有一張硬板床。
哪怕落魄,身陷囹圄,他依然正襟端坐,西裝革履,連發型都沒有一絲淩亂。
隻是蒼白清俊的麵孔蒼白暗沉,優越的下頜處長出青色的胡茬,讓這個素來優雅,精致到骨子裡的男人彰顯出幾分虎落平陽的落寞。
聽見熟悉的高跟鞋腳步聲,謝晉寰才緩緩睜開眼睛。
透過鐵柵欄的門,目光炙熱地望著站在外麵,與他始終處於黑白兩個世界的唐俏兒。
他等著,盼著,最愛的女人。
“俏俏,你來了。”
謝晉寰眼底漾起無儘的柔情,嗓音暗啞,“很快。”
唐俏兒眸色冰冷,看了一眼左上方的監控,知道七哥和驚覺在守著她,目睹一切,便覺得很心安。
“你不是說,我來了,你就會說嗎。我來了,你說吧,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謝晉寰陰鬱的眸蘊著夜色般的溫柔,深深瞧她:
“你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隻要是有一絲良知的人,得知你做過的那些惡行,隻會比我更冷漠。”唐俏兒眼神如無波古井,兩人之間豎起無形的冰牆。
“俏俏,今天是我的生日。”
謝晉寰滿目渴望,慢慢站起僵硬的身軀,一步步走到她麵前,“你能祝我,生日快樂嗎?”
唐俏兒與他隔著鐵欄杆,四目相對,卻隻剩緘默。
而此刻,監控室內,沈驚覺目睹這一幕,雙手狠狠攥拳,額角青筋畢現。
“驚覺,不要擔心。這條毒蛇被關著呢,他傷不著俏俏。”
唐楓拍了拍他平闊的肩,“即便他出來了,我想,也不會傷她的。”
“七哥,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沈驚覺胸腔翻湧著心火,悶啞著問。
“小時候,他們的感情,真的很好。”
唐楓望著監控畫麵,往日浮現眼前,感慨萬千,“謝晉寰小時候,是謝家最不受待見,最不被重視的孩子。謝家的孩子每年都有自己的生日宴會,唯獨他沒有。謝董甚至連他的生日是哪一天都不記得。
一連三年,謝晉寰都是來我們家過的生日。俏俏每年都為他準備親手做的蛋糕,還有用攢下的零花錢買的禮物。俏俏是他唯一的朋友。
隻可惜,曾經那樣一個如清風朗月般的男孩,如今竟成了惡貫滿盈,殺人如麻的毒蛇。真是,太令人憤恨,也太讓人遺憾了。”
沈驚覺聞言,心臟又深又重地傳來一陣劇痛,望著他們的星眸紅得仿佛要溢出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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