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婚禮……現在?!”
唐俏兒渾身顫栗,推搡他的胸膛,望著窗外樹影飄搖,風雨大作,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現在。”謝晉寰深深瞧著她,溫柔而動情。
她美眸一瞠,猝然心驚!
謝晉寰突然要在深更半夜,天氣如此惡劣的情況下,要跟她舉行婚禮。
這是不是說明,他知道自己的巢穴暴露了?
是不是,驚覺和哥哥們,已經找到她了?所以才逼著謝晉寰不得不把所有計劃全部提前!
謝晉寰環抱著她坐在床邊,俯身拾起放在地上準備好的紅色高跟鞋,一隻又一隻地悉心套在她瑩潤白皙的小腳上。
“小時候,我聽母親說,雨天的新娘,脾氣厲害。”
他凝視著她煞白的小臉,眸光又深又沉,微涼的唇貼合她細膩的臉頰,似吻非吻,“外麵風雨交加的,可見我的媳婦,以後得多厲害。
俏俏,婚後,你要狠狠管著我。我喜歡你凶我,喜歡你衝我發脾氣,隻有這樣,我才覺得你在乎我。”
他越說,喉嚨越哽,眼眶越紅。
瘋子!
唐俏兒內心呐喊著,她任謝晉寰在懷間撫弄,腰身僵繃,全身神經又細又緊。
可她必須咬牙隱忍,都忍了這麼久了,現在若徹底和這毒蛇撕破臉,豈不是功虧一簣!
驚覺一定會找到她的。
一定會的!
謝晉寰將自己的西裝脫下,裹住她細顫的身子,打橫抱起她,腳步滯重地向玫瑰花園走去。
沒有婚紗,沒有親人觀禮,甚至沒有一個像樣的證婚人。
他給她的婚禮,如他短暫暗淡的人生一樣,充滿缺陷和遺憾。
但與她結婚,擁有她,成為他的丈夫,是他窮儘一生之願。
哪怕連老天都跟他作對,他也要完成這場婚禮!
……
玫瑰花園有龐大的玻璃花棚,但狂風暴雨之下,整個花棚仍給人一種風雨飄搖,大廈將傾之感。
沒有一絲新婚該有的喜氣。
花園外,站滿了島上的傭人和養的手下。
黎煥亦在其中,麵無表情地站在最前麵。
他眼睜睜看著唐俏兒被謝晉寰萬般不情願地桎梏著腰身,走進滿地的血色玫瑰中,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龐寫滿痛苦、憎惡、委屈。
靡麗而破碎。
莫名的,他胸腔一陣強烈悶脹,前所未有的不適感襲來,令他眉心不覺緊擰。
事先安排好的證婚人,穿著牧師的衣服走過來。
突然,謝晉寰摟緊唐俏兒,逼迫她轉過身,麵對站在不遠處的黎煥:
“黎先生,請你過來一下。”
黎煥冷冽的眉目一怔,還是走了過去。
“我聽著,俏俏管你叫五哥,可見你跟她空難逝世的親人,長得很像。”
謝晉寰握緊女人顫栗的細腰,笑得那麼真心實意,“俏俏離開家這麼久了,肯定很想家,很想念親人。
所以,你來做我們的證婚人吧。俏俏看到你,會安心一些,會有家的感覺,會開心一點。”
唐俏兒錯愕瞠目,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眼眶充斥著灼灼猩紅!
謝晉寰這麼做,看似是在顧及她的感受,是在彰顯自己的體貼入微。
可她隻覺心痛如絞,這是在惡心她!
這是殺人誅心!
“謝總,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黎煥看了看麵無血色的唐俏兒,又瞅著謝晉寰滿懷期待的臉,一聲冷笑,“我不是唐小姐的親人,我更不是你的朋友,我為什麼要給你當證婚人?
光是站在這兒看著,我都受不了,你還要我參與進來?你彆惡心我了。”
唐俏兒通紅的眼底凝結著淚光,楚楚可憐地望著黎煥。
黎煥長睫閃了閃,彆開視線,轉過身。
他不知,自己是不想看,還是,不忍看。
見黎煥不賞臉,謝晉寰也不氣惱,深情地凝睇著懷中僵硬的女人,即將成為新郎的歡喜,溢於言表:
“無所謂了,有天地為證,也是一樣。”
他喉嚨哽咽著,眼底蓄滿淚水,仰望那尊高聳精致的女神像。
女神像的眉眼半闔,莊嚴、美麗、聖潔,七分像俏俏,是他按著她的樣子雕刻的。
玻璃棚外,張牙舞爪,凶猛搖晃的樹影。
讓這場婚禮,變得詭異、森寒,悲涼。
“天地作證,我謝晉寰今日,娶唐俏兒小姐為妻。”
謝晉寰強勢地撥開唐俏兒緊蜷的小手,強迫她與他十指緊扣,嗓音沙啞,一字一重地立誓,“從今以後,無論幸福甜蜜,平淡瑣碎,我都將一生寵愛她,嗬護她,忠貞不渝,不離不棄。
我將永遠愛她,直到我的心跳停止,我的生命終結。”
唐俏兒淚水一串串衝刷著慘白如紙的臉頰,她想把手從他掌心抽離,卻怎麼也抽不出去。
這不是婚禮。
這是剜心酷刑,這是烈火焚身般的折磨。
……
婚禮結束時,暴風雨稍稍作歇。
唐俏兒渾身被海風浸透,被謝晉寰抱回房間,冷得渾身顫栗。
“俏俏,我抱著你,去洗澡。”他將她放在床上,低頭吻她。
唐俏兒赤目欲裂,含著恨翻過身:
“不洗,我不想洗!”
謝晉寰盯著她瑟瑟顫抖的肩胛骨,像蝶翼般漂亮,溫柔低笑:
“害羞嗎?我們是夫妻了……”
“我們……是夫妻?”
唐俏兒緊咬貝齒,字字透著恨不得將他咬碎的恨意,“謝晉寰,你無聊、惡心,又自欺欺人的過家家遊戲,該結束了。”
“不是自欺欺人,俏俏,我們剛結束了婚禮,你是我的妻子了。”
謝晉寰瑞鳳眸間醞釀著將她吞噬的濃烈情緒,他猛地扳過她柔軟的身子,隨即傾覆而上。
“謝晉寰!你不要碰我!”
唐俏兒看著懸在她身上,眼底盛滿熾熱情欲的男人,她肝膽俱顫,奮力掙紮!
“時間,還夠。”
謝晉寰呼吸沉沉,一顆一顆去解襯衫的扣子,“還夠我們床笫之歡,洞房纏綿,做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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