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想蹭鄭朝陽的飯,還是沒蹭成。
按老鄭的話說,九萬塊巨額資金包袱他都給兜底了,李峰不差錢,至少,軋鋼廠的小金庫現在不差錢。
他行色匆匆的溜了,不知道是去哪個部門協調去了,這事兒,其他人找來他可能嗤之以鼻,但這是李峰,一個真敢攀科技樹的人,萬一真的隻賣兩刀勒,那就是彎腰在地上撿情報。
調查部的大樓內,李峰琢磨著,也不可能空著肚子回家,騎自行車去酒吧,該省省該花花,這時候,不蹭頓工作餐,是不是會顯得有些不合群。
下到樓下,看著各個辦公室,有的空空蕩蕩,有的房門緊鎖,李峰還真的第一次這麼仔細遊覽,自己的第二個所屬單位。
至少,目前來看,在心底,這裡還是排在部隊前頭,李峰並不知道自己在軍分區的檔案已經被調走,預備役麼,畢竟是身居二線,能夠給提供的幫助,其實看起來,並沒有調查部來的方便。
“嘿呦喂,這是誰呀~!”
“你怎麼來了~!”
得益於上次滬上的大行動,京城站很多人都是通過那次任務認識了李峰,特彆是跟著一起去了滬上站出任務的那幫子爺們兒,再次見到轉危為安的李峰,都會主動來問候身體的恢複情況,熱情的會上前擁抱一下。
其他人,跟著上過長城的,也都會有一麵之緣,不再像那次換武器的時候,匆匆忙忙,甚至很多人還帶著審視的目光看他。
本來也就三三兩兩,到了樓梯口時,隨著下班時間的到來,看到動靜過來打招呼的也就越來越多,大家難得再次相見,上次好歹也槍林彈雨走過來,算是過命的交情,不想回家吃的,也就隨大流,跟著一塊往後院的單位食堂湧去。
“我說,上次還得虧是沒攔住你,沒你那把G3在側翼支援,都不知道會倒多少人!”
摟著李峰肩膀的,正是親密戰友葛隊長,一路走來,正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李峰,在後勤倉庫卷起武器裝備就溜之大吉後發生的故事。
“嘿呦,我跟你們可不一樣,我就喜歡用大的,男人,就得大~!”
李峰毫不在意,拍了拍葛隊長的胸口,生死線都趟過來了,葷素不急的玩笑說來就來,他也很慶幸,上次幸虧跑的快。
真要是被攔了下來,一把舊手槍換一把新手槍,沒有重武器,自己恐怕第二發火箭彈時,人就得G了,熱能穿甲彈呐,擊中自個,那不跟激光打過似的,一中一個窟窿。
“光大也不行,槍得長,那才打的遠~!”
一群人嘻嘻哈哈,車輪印都從周圍人臉上開了過去,誰叫都好奇的看著這邊呢,漸漸樓上樓下再次聽到李峰這個名字,有心想認識認識這尊殺神的,也跟一塊去了食堂。
要不說,還得是ZY直屬部門,乾的還是賣命的買賣,工資高低且不說,但這夥食標準的確實很好,一人一個的餐盤堆的滿滿當當。
看看,打菜的桌麵上,毛豆燒雞,黃豆燜豬蹄,爆炒豬大腸,三大盆實打實幫幫硬的硬菜,一個人雖然限定一份,但量,量確是很實在。
彆說手抖了,一勺不夠都再來一勺,怪不得各個吃的膘肥體壯,肌肉虯結,窮文富武從來不是一句空話。
找了個空房間,上次跟著出任務的,隻要還在的,這一次,基本上都被招呼來了,差點沒擠下,李峰被硬拉到了主坐上按了下去。
不一會兒,陸翻譯不知道從哪裡風風火火的鑽了進來,手中鬼鬼祟祟的拎著一瓶開鍋蓋的茅子,拿袖子隨意的擦了擦搪瓷茶缸,就給李峰滿上一杯,自己則是從後廚借的小酒盅,大拇指沿著裡麵滑過一圈,就當擦過了。
“有任務的彆喝,我沒任務,所有,我來陪他喝~!”
拍了拍胸脯,看著其他人眼睛放光的看著自己帶來的糧食精,陸翻譯趕忙把這瓶茅子護的死死的,這玩意,可是好不容易從宴會廳弄到的,喝剩的拚裝酒倒一起,明碼標價兩塊一瓶,但數量完全不夠銷量,狼多肉少。
李峰看了看,半瓶子茅子倒進自己麵前大茶缸,又看了看陸翻譯雙手端起的小酒盅,麵色有些抽搐。
“先感謝救命之恩,我到現在還記著,你說的那句,要給我報仇,我聽見了,聽的清清楚楚,我乾了,你隨意~!”
說完,麵不紅氣不喘的直接把小酒盅一口悶進了肚裡,也不嫌棄丟人,還把杯底倒翻了過來,引得現場一陣叫好聲。
“不是,你跟誰學的,這麼雞賊了,合著我這麼大的杯子,我隨意~不行不行~!”
看著其他人目光盯著自己,準確來說是盯著手中的大茶缸,李峰趕忙站起身,指著老陸吐槽道。
“不雞賊不行,我那天光顧著看飛機,還得是你,第一個想到抓飛行員,你們其他人誰想到了,就他想到了,立了這麼大功勞,大家說該不該喝~!”
“得!”
看著一幫人全起哄了起來,連老葛都聳了聳肩膀,以湯代酒,端起了碗,沒轍,李峰笑著端著大茶缸灌了一大口。
“我來替風車敬您一杯,感謝替他報仇~!”
另一位李峰記得代號叫做小麥的年輕人,拿起了陸翻譯的杯子,擦都沒擦,搶過那瓶茅子後,也站起身給李峰敬了一杯。
一直到大茶缸都快見底,李峰眼睛都開始冒星星了,人站都站不穩的時候,老葛才雙手朝下壓了壓,示意差不多了。
“李峰,給自己想個代號吧,以後都是自己同誌,歡迎你加入我們隊伍~!”
看著喝醉的李峰,臉埋在桌子上,老葛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代號,嗝,九筒~!”
已經醉了的李峰,哪裡知道老葛話中的意思,猛然抬起頭,通紅的臉蛋加上眯著的眼睛,右手手指頭像是搓麻將似的,大拇指狠狠的在食指上一推,隨後往飯桌上一拍。
“好,明天,我給你報上去~!”
葛隊長痛快一笑,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李峰的後背上,一下給他拍的,差點吐了出來。
中途,來接李峰的許樂,也被抓了壯丁,一群糙漢子,就這樣在食堂的隔間裡,吹著牛皮。
“我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中途去廁所吐過一次,那叫一個稀裡嘩啦,酒稍稍醒了一點,李峰拽著葛隊長的胳膊,就想問問,化糞池抓走的那位,有沒有招供,到底還收不收網了。
“不是不能告訴你,是沒法說,人是招了,但超過了死信箱的聯絡時間,聯絡的‘信鴿’就斷了!”
葛隊長也是一臉的無奈,乾著行,不是回回都有滬上的那次機會,全體出洞是不可能的,特彆是滬上站打掃了屋子衛生後,京城被驚動到,肯定是隱藏的更深了。
都知道是在拿生命走鋼絲,處處都是細節,隻要半扇窗戶到時間點沒關,或者一塊石頭沒挪回原來的地方,接頭人就會果斷失聯,等待甄彆後才會建立下次聯絡,這是這一行的規矩,行動人員與情報人員是分離的,而且是單線聯係的。
“安排他們進廠的線索呢!”
“也斷了~自殺了!”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忿怒使然,李峰的眼珠子紅突突的,怪不得,許樂至今沒有撤離。
望著一桌子菜,磕了磕筷子,開始填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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