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你趕緊去,跟遠一點,注意自己安全,你還年輕,不要搶著犧牲,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有空,有空常來坐坐,我這,還有很多都還沒教你呢~!”
回過神來的薑師傅,看著自己剛收下不久的徒弟,眼神甚是擔憂。
按照電影裡看到的,那些特務都是喪心病狂的,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身上動輒就是要人命的家夥,他可不想金盆洗手前,手下的關門弟子,就這麼折了。
等他回來,這一身本事,還得傳出去呀~!
此時,許樂正從櫃台下扒拉出用於更換的衣服,一把扯下身上的衣服,一邊急急忙忙的換上另一套用為偽裝的衣服。
幾乎是短時間內同時完成的,聽到師父的話,年輕人的動作忍不住一緩,用力的點了點頭。
隨後,就要朝外頭跑去。
“等等,把這個帶著,這是咱們鎖匠的護身符~!”
看到了櫃台上,親手交給他的發卡形狀的撬鎖器沒有帶著,薑師傅一把把它從鎖眼裡抽了出來,親手交到了徒弟手中,待到許樂攥緊拳頭,薑師傅用力的在他拳心拍了拍。
“保重~!”
早點店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二組組長沈心念之前身上廚子的衣服,在許樂出門後,也換了下來。
“拿到了~!”
幾人之間的交談十分言簡意賅,這個階段,時間寶貴,在目標取到鑰匙後,下一步,要麼交接物品,要麼轉移藏身,不論哪種情況,都需要不斷有人輪換著跟隨。
“走,抓緊,許樂伱跟鷂子上車到他停板車的地方,你跟他不能近距離接觸了,隱蔽好,如果他上了板車,第一時間跟上~!”
沈心念安排好後,立馬順著邢祥遠去的方向跑去,在之前,煎餅攤子的副組長已經跟了上去,最多五分鐘,後麵必須換下一個人了。
“走~!”
鷂子就是之前邢祥到達時,過來提醒兩位“攤主”的那位,此時和許樂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立馬朝著自家停吉普車的地方跑去。
上車,打火,掛擋,出溜一下竄了出去,坐在後的許樂,座椅放倒,就在後備箱裡摸索了起來,隨著清脆的哢嚓聲,代表著審判的天平,一頭已經放好了籌碼。
宣武門的老教堂對麵,吉普車穩穩停在了這邊,那輛麥店村村民平常用來進城偷糞糞車,就這樣落在擋風玻璃裡麵。
沒多長時間,那位親自在許樂麵前拿鑰匙的那位,就出現在了十字路口,在車內兩人的目光下,親自推出了那輛板車。
隨後,車門便被打開,跟蹤了後半段路的沈心念,身手矯健的鑽了進來。
“胡副呢?”
“他騎車,另外的人先去東直門那布控了,萬一出城接頭,那就把他們摁死,眼神都放機靈點,機會就在眼前~!”
隨著板車滑出了老教堂門口的停車區域,沈心念抬了一下下巴,也做出了和許樂同樣的事情。
取槍,拉栓,上膛,一氣嗬成~!
不論是車上的,還是車下的,此時都信誓旦旦,取到鑰匙的接頭人,下一步,定是要把鑰匙交出去,或者開某個鎖,就像考試答案快要揭曉前的學生們,情緒異常跌宕起伏。
“走~!”
待板車正式上路了之後,橡膠輪胎在水泥地麵上劇烈摩擦,散發出縷縷青煙,一個漂亮的原地甩尾,車頭就竄了出去。
不光這輛吉普車,還有兩輛小轎車,三輛車隨時交錯,輪換著跟蹤,騎自行車的,騎車帶人的,可謂是圍繞著那輛板車,布下了天羅地網。
車上,許樂屏住了呼吸,兩根師傅送的發卡還在胸口的口袋中,斜躺在車後,看向窗外的建築,判斷著此時位於哪條路上,大概什麼位置。
車速本身就不快,一路往東,路線越來越熟悉,直到,車子往北轉向的那一刻,他拉起把手,把自己身子拽起來了一點。
“這是去東直門的吧?”
“對,早晨就是在東直門進城的,按照時間推算,應該住在東邊附近二十裡之內,已經協調人員帶著照片去摸人去了,估計得等到中午,才會有消息~!”
組長沈心念,早已把一切事情都安排了妥當,能從於黃氏順藤摸瓜摸到這個特務,已經算是意外驚喜了,就是不知道,後麵,還能不能開出更大的驚喜。
“嘎吱~!”
車停了,喜沒見著,驚倒是先來了。
“這不是出城的那條路~!”
“我知道啊,這就是去紅星軋鋼廠的路啊~!”
車內的三人麵麵相覷,本來都以為,他是要出城,結果,是出了,但隻出了一半,就拐彎了。
而拐的那條路,車上的三人中,許樂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可是在這個廠,白加黑,陪李峰上了不少天數的班。
“紅星軋鋼廠,你確定?”
沈心念沒來過這邊,但不意味著沒聽過這個廠的名字,身子後側,看著躺在後排座椅上的許樂。
這個廠,他左右聽著,怎麼那麼耳熟呢,許樂上次出任務,不就是這個廠麼,然後,那個把他組員帶壞的那位,不就是這個廠的副廠長麼,再然後,這個廠,去年還被炸了。
“沈組長,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在開玩笑麼~?”
周邊的一草一木,許樂不說都能記下來,但周圍建築,可不就是進廠的那條路麼,剛才還苦笑的臉色,像是想到了什麼,瞬間和沈心念一樣,兩個人同時深呼了一口氣。
“壞咯,難不成又要來殺他的,乾完這一票跑路?”
好事想不到李峰,這壞事,可不就往李峰身上安,誰讓他之前,有過這個刺激的經曆。
“車不能再跟進去了,許樂,你進去,抓緊去,去門衛室打電話,速度快點,彆TM又炸一次~!”
此時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嫌疑人可以上這條路,但吉普車可不能上,大路上人員車輛川流不息,但這條通往軋鋼廠的路,過了上班時間,可是空蕩蕩的。
許樂的神色有些難以言明,麵容十分的扭曲,壓根沒想到,拿到鑰匙的嫌疑人去哪不好,偏偏往軋鋼廠跑了,組長說的有問題麼,沒問題。
想到之前保護的某位少爺,許樂一拳頭砸在了車門上,拉開車門把手後,人就竄了下去。
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該救還是得救,要是見死不救,老鄭知道了,能把他們全給扒了皮。
三個人,兩種想法,沈心念和許樂想到一塊去了,唯獨開車的那位,待許樂走後,則是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個廠去年應該梳理過了,廠裡人多眼雜,應該不會在這個地方接頭,讓後麵的人去聯係鄭局,把情況彙報一下~!”
目前,情況看起來異常複雜,沈心念哪怕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接下來會麵臨什麼。
至於邢祥這邊,考慮到後續如果還要繼續利用這層身份潛伏下來,借著此次拆遷的機會進城,無疑是最光明正大的方法,一旦並入城市戶口,無疑將會比現在的身份,方便太多太多。
許樂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內心哪怕急的都快冒煙了,還得保持正常的步速,看著不遠處熟悉的門頭近在咫尺,兩個站崗的門衛遙遙在望,貌似對那位中年人開始盤問了起來,許樂多麼希望,門衛會直接把人扣在門口。
然而,注定讓他失望了,那個人,被盤問了沒多長時間,就進去了,軋鋼廠的保衛開門放他進去了,許樂感覺自己快要原地爆炸……
眼睜睜的看著那位嫌疑人,拉著板車,進了軋鋼廠的大門,跟死神賽跑,卻又偏偏無能為力的感覺,誰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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