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嗅~!”
“嘿,我說,傻柱,你家日子不過啦,大清早,吃上肉啦,你這,這,也不嫌膩啊~!”
嘴裡的牙膏沫吐掉,鼻子嗅著何家屋裡飄散過來的香味,向來摳搜的老閻,實在忍不了了,衝著傻柱家裡嚷嚷道。
開學了,閻家的日子又恢複到以往清湯寡水,老閻被工地油水養出來的腸胃,十幾天又打回了原樣。
一個多月胡吃海塞,人是胖了一點不說,胃口還大了不少,在那邊是照著吃撐來著,回到自家,又不舍得吃了,偏偏何雨柱,大清早就開始燉肉,可把老閻饞壞了。
“我說,二大爺,沒哪條法律規定,不能清早吃肉吧,就是大清朝,也沒這門子規矩,天熱,我這領導們吃剩的飯菜,可不能留,就那幾口,還被你聞著了~!”
手裡的鍋鏟在掌心敲了敲,何雨柱從門後探出了身子,看著閻埠貴一臉的不滿的樣子,頓時樂的齜牙咧嘴,帶著點揶揄的語氣調侃道。
飯菜是昨晚的,準確來說,是昨晚那桌領導們吃剩下來的折籮,幾個菜混在一起,湊了半拉鋁飯盒,就被何雨柱給帶回來了。
往常,大柱子都不稀罕,不論是服務員,還是其他廚子,總歸有人解決這種剩飯剩菜。
但奈何豐澤園上限高呐,招待用的食材,至少比軋鋼廠要高幾個檔次,就這一會兒,還被閻埠貴給碰上了。
“二大爺是為你好,怕你油水吃多了,拉肚子,我看呐,你要分給二大爺一點,他就不說你什麼了~!”
秦淮茹端著臉盆出門,正好撞見這一茬,也是笑吟吟的拿閻埠貴開涮,至於傻柱家帶回來的肉菜,她現在是瞧不上了。
“嘿,我說你,你,秦淮茹,話可不能這麼說,你二大爺可一次沒沾過傻柱的光,要說吃的最多的,可還得是你們家幾個~!”
本來是想提醒傻柱彆太張揚,大清早吃肉就吃肉,你關起門來,大家夥也就裝不知道了,你這大張旗鼓,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不成,就半拉盒,索性熱熱吃了,中午反正飯店管飯,我就問你們香不香,香就對了,這才是我的手藝,哪怕放了一晚,都一點不帶變味兒的,跟三食堂,那就純粹做的不是一個東西~!”
南易那天的宴席,雖然菜都是正常酒席的菜,但也讓大家夥知道了,是他頂了自己在三食堂的缺。
關鍵是做的味道確實不錯,哪怕到今天,有些人跟馬華打招呼時,都會提上一嘴,還有些更是準備親朋好友擺席的時候,再請南師傅出馬。
這聽到何雨柱肯定不舒服呐,南鑼鼓巷鼎鼎大名的廚子,從軋鋼廠出來,就不能實現自我價值了?
他柱子,能做菜,但做的是好菜,跟南易可不同,他最多也就家常菜,真要論本事,還得他柱子。
“得得得,知道你在豐澤園日子過得好,你可得抓緊吧,早點讓你二大爺,吃一頓你們何家酒席~!”
一個暗戳戳的懟自己,另一個則是炫耀廚藝,兩個閻埠貴都忍不了,索性隨便擦了擦臉,不準備跟倆人多說了。
這臨走前的一句話,倒是讓何雨柱徹底歇菜,剛才還齜著個大嘴巴子,立馬閉上了,樂不出來了。
需要的時候,他就能想起劉嵐,但解決完了身體上的需求,精神上又空虛了,真要扯證結婚,他又惦記著黃花大閨女的好。
什麼被發誓不發誓,那是麵對被抓了包的情況下,不得不做的。
“對呀,柱子,你跟劉嵐的事情,怎麼樣了,差不多也該辦了,都認識這麼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何雨柱不吱聲了,臉色陰晴不定的樣子,被秦淮茹看在了眼裡,那就補上一刀,讓他更笑不出來。
劉嵐有多可恨,當著眾人麵揭穿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這麼多年的街坊關係,加上自己臉皮修煉到家,院子估計早就排斥自己了。
現在最多也就場麵上附和幾句,像是老閻這樣的,話都不帶多講,不是自己主動搭茬,恐怕都說不上一句話。
真等劉嵐住進中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候,秦淮茹此時隻能想到一個人,崔大可。
人好歹是個乾部,劉嵐性子是比較烈,但到底隻是個臨時工,萬一傻柱倆人成了,估摸著隻有崔大可能壓的住,他認識的乾部多。
“我的事兒,這可就輪不找你來操心了~!”
秦京茹的事情,被瞞了那麼長時間,還被馬華訛去了五十塊錢,何雨柱也是小心眼的主兒。
前後被秦家姐妹兩,霍霍了不少錢,這筆賬早就記在了心裡,如果不是前麵冉老師的事情,矛盾恐怕早就被劉嵐給引爆了。
門哐當一關,何雨柱自己關起門來過日子,把熱好的菜撇了一些進了碗裡,給重新回到後院的聾老太送過去了一些。
如果是以往,秦淮茹可能還會難受一番,何雨柱用人的時候朝前,不用人的時候朝後,但現在,寡婦還真看不上他的嘴臉了。
人三心二意不說,脾氣上來,就分不清好賴人,自己說到底也就是個廚子,哪怕乾的再好,工資在那擺著。
有利益可以謀取的時候,秦淮茹可能還屁顛顛想辦法哄著,現在崔大可明顯對自己也有意思,廚子的這點道行,她是真不放在眼裡,如果不是有個難纏的劉嵐,秦淮茹壓根不虛。
水龍頭的不停流出的清水洗著雙手,掌心的繭,已經開始發黃了,裡麵浸潤著機油的黑色線條,手背倒是還好,能見人,就是這個手心,看著有些埋汰。
中院沒了男人,賈家掀開一條縫隙的窗簾微微抖動後合上了。
秦淮茹眼皮都沒抬,就知道婆婆沒再看著了,腦海裡回憶著崔大可抓住自己手背時的那一幕,心肝都在發顫。
兩個人你推我搡之間,少不得近距離接觸,雖然空氣裡,有著酒味,但秦淮茹可沒有喝醉。
男人對自己有沒有想法,通過這些肢體動作,就能感覺出來,就比如,何雨柱那時候,就喜歡東搗鼓一下,西杵一下,用開玩笑的方式占占便宜,秦淮茹都是門清的。
不過,那個時候的不樂意,那也是真的,當時的她是為了飯盒,飯盒自從停了後,何雨柱確實也沒再做這些小動作了。
這一次去機修廠,在崔大可身上,秦淮茹又敏銳的察覺到了,男人的那種隱隱的,得硬憋著的猴急之色。
這次的她,沒有像之前對待何雨柱那樣甩臉子,因為綜合判斷過後,崔大可是值得這點小小的先期投入的。
男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一開始嚴詞拒絕,甚至會嚇到他,膽子小點的,可能會直接心生退卻,這和她的初衷,可就是相反的了。
稍微給他沾沾便宜,但又透漏出一絲委婉的回絕,那就能給他一種感覺,這叫一點點希望的種子。
論養魚的功夫,秦淮茹這朵白蓮花壓根不比崔大可來的更為熟稔,這次摟了不少好東西回來,關鍵是倉庫裡,還有那麼多。
如果後麵事情成了,那以後機修廠的食堂倉庫,那就是賈家開的了。
不用自己掏錢,就能給家裡改善夥食,看崔大可那絲毫不介意的樣子,搞不好細糧,白麵,都可能從倉庫裡搗鼓出來。
“嘩嘩嘩,噗噗~!”
接了捧涼水,好好的洗了一把臉,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梁拉娣,還有現在會打扮的秦京茹。
新衣服,蛤蜊油,洗發粉,原先被糧食壓的有些喘不過來氣的她,此時仿佛在陰暗裡,看到了陽光。
這種陽光,曾經三食堂的傻柱,以及後續的南易身上,都不曾見過的陽光,因為他們在這方麵都老實,或者說,膽小。
娘們之間,誰不會比較,隻是那時候,得考慮房子,得考慮到家裡月底的口糧,工資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得用在刀刃上。
如果一個月十幾塊的口糧錢,能從機修廠的倉庫裡省出來,那比自己漲工資,來的還合算,自己和孩子身上的糧票,也可是能換錢的。
甚至不用一年,剛才想到的這些彆的姑娘都有的東西,她也能擁有,而且,是靠自己的工資買的,想想臉頰就有些發燙。
“對了,他好像是住單人宿舍的~!”
想起後麵的那一茬,秦淮茹真的冷靜不下來了,崔大可住的是廠裡的房子,她也是這趟去了才知道的。
廠裡的職工宿舍,麵積不大,想要結婚過日子,肯定得搬出去,機修廠不大,也沒有蓋房子的計劃,這對現在的自己來說,這是好事。
崔大可是食堂股長,一天吃喝拉撒,都是在廠裡,再加上他辦事那麼靈活的樣子,怪不得能攢那麼多錢,再加上乾部工資高,買家屬房,對他來說,壓力就不算大。
甚至,可能這些錢,完全可以讓他一個人來出,而自己想方設法攢下來的,是不是都成自己的了。
這一趟機修廠,她感覺,可能撈到的,不止表麵這點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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