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從房間出來的時候,神色就不對勁。
站在走廊下,抬頭看太陽的時候,整個人跟院子裡的歡聲笑語,看起來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臉上笑吟吟的秦淮茹緊跟著從屋內出來,仿佛中間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與院子裡其他人,一塊幫忙張羅起來。
“壞咯,不會給我大舅哥灌迷魂湯了吧?”
扒著穿牆牆壁,探著個腦袋,狗狗祟祟的賈海傑,嘴裡嘟囔著,這轉身進去就一會兒,大舅哥怎麼跟丟了魂似的。
“兔崽子,你在胡說什麼東西~!”
賈師傅慈愛的巴掌,摟著賈海傑的後腦勺就是一個暴擊,捂著腦袋的賈海傑,看到是自家父親,撓了撓頭。
“嗯~,這女的怎麼來了?”
賈海傑讓開了腦袋後,賈山河也正好看到秦淮茹從何家主屋出來的這一幕,臉色頓時很不好看。
“爸,不管咱們家的事兒,咱就歇著,您坐,找個地方坐~!”
小輩們可口無遮攔,但在大人麵前,還是得當個乖寶寶,賈海傑猜到秦淮茹來意不簡單,但是還是不想父親跟著生氣。
這可是好不容易才請過來的,讓上一輩的人操心,不值當~!
“何大清呢?”
賈師傅臉色不是很好看,親家找了個寡婦人家,還這麼張揚,他能好看才怪,不過,麵子上的事情,還是得護住。
“爸,老丈人在後邊,今天親自掌勺~!”
恬著臉的賈海傑,給馬華還有李峰那邊做了個小動作後,趕忙帶父親就這麼過去了。
老一輩人聊他們的,賈海傑急迫的想知道,寡婦給大舅哥灌什麼迷魂湯了,等會兒見著自家媳婦,一定要告一個刁狀~!
此時,李峰的自行車頭,已經再一次綁上了大紅花,穿著皮夾克的新郎官,搬著自行車,笑容,已經沒有了早晨時,那麼真誠了。
大柱子心裡裝不得事情,一有什麼情緒變化,臉上都能看出來。
連賈海傑都看出來了,更何況其他人,反應慢一點的馬華,都感覺出來傻柱今天好像又犯上愣了。
“嘶,這娘們兒,還真邪的很~!”
搬進這個院子的時間不長,馬華對於秦淮茹的見識,也就那麼深,今天可算真認識到,秦淮茹到底有多能攪事了,何雨柱就從眾人眼前消失了一會兒,架式就完全變了。
“邪門吧,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稍微長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上套,也就何雨柱了,怪不得都說,隻有起錯的人名,沒有喊錯的外號~!”
李峰的話中,何雨柱就壓根不長腦子,也不完全對,其他事情上,何雨柱還是有點心眼子的,但就不知道為什麼,一涉及到秦淮茹,可不就把腦子扔出去了。
“但願能今天能順利吧,我就想吃頓酒席而已~!”
蹬著自行車,同樣去接媳婦的賈海傑,追上後,看著沉默不語的傻柱,心裡麵跟馬華想的一樣,想說什麼,但何雨柱壓根不想聊天。
“不是,你臉上多少要有點笑容吧,你是去接親的,女方家看到你板著臉過去,能讓你進門麼?”
“賈海傑,我找了個寡婦,是不是在所有看來,都是隻夠丟人的份,這麼大肆操辦,你們也跟著丟人?”
雙眼目視前方,但瞳孔毫無焦距的何雨柱,聽到賈海傑勸自己的話,他想笑,但怎麼都笑不出來。
秦姐剛才跟他說的話,簡直是剝開了肉體表麵,給人看到了血淋淋的現實。
二婚,就一定是同床異夢的麼,娶了寡婦後,孩子犯了錯,連打都不能打,就因為是個後爹?
那這個便宜爹當的還有什麼意思,傻柱到現在雖然沒打過劉嵐家的孩子,但生活在一塊了,難道,就讓他眼睜睜看著,罵一句都不成。
左一句讓著劉嵐,右一句搭夥過日子,可這種生活,作為一個男人來看,也屬實太憋屈了。
這不就純粹一頭拉磨的驢麼,女人的心,當真有這麼複雜的麼?
“丟人,你說什麼玩意,婚是你自己要結的,人又不是我給你介紹的,抓緊完事,各回各家,你對我老丈人有個交代,我對雨水有個交代,丟不丟人,今天這事兒,你都得辦咯~!”
丟人,可能是有一點吧,不過苦的大舅哥,又不是他賈海傑,兩家隻是親家,丟人的也隻會是何家,他們賈家,隻是捎帶著,麵上有些不好看罷了。
“你也嫌丟人?”
何雨柱捏住了刹車,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膈應,仿佛終於被人挑了出來,赤果果的暴露在了陽光下。
“我沒覺得丟人,你這麼大年紀,不結婚才丟人,趕緊的,走,雨水估計都等急了~!”
心理醫生,現在應該還沒有這個職業,誰都可以破壞大舅哥的婚事,但隻有他這個妹婿不行,不著調的大舅哥結了婚,哪怕麵子上不好看,也得辦了。
總歸,家裡得有個女人來管著,有了家庭的牽掛,總歸不會再乾出太出格的事了~!
“我找二婚的寡婦,你們不覺得我丟人,以後她家孩子,是不是都輪不到我來管,對,都各姓各的,是不是還要我跟孩子一個姓,這日子才能過下去?”
何雨柱仰著頭,目光和賈海傑對視著,心裡的那根倒刺,此時給他狠狠的拔了出來,那番血肉模糊的樣子,讓賈海傑下意識的都偏過了腦袋。
雖然不知道寡婦到底跟大舅哥說了什麼,但至少,這句話,在賈海傑看來,也算正常,當後爹,可不就得有個當後爹的心態,不用跟孩子姓,但也要擺明自己的位置嘛!
“那倒不用,你這麼說,有點誇張了,孩子犯了錯,讓他們母親來教訓也行,你要動手也行,得看情況,這事不能太較真,實在不成,你跟她再要一個嘛~!”
雖然沒做過泥工瓦匠,但賈海傑還是會和稀泥的,心裡也在暗罵,這種東西,你結婚前不就應該看明白,非得抓著他來問。
“萬一哪天我哪天乾不動了呢,不能給幾個孩子掙錢了,我難不成被趕出去住橋洞去~!”
手指指了指萬寧橋石階下的那一小片空著場地,彆說,蠻適合住人的,何雨柱始終壓抑著的情緒,在一刻,也有些爆發了。
何大清是不靠譜,但好歹還有個自己,給他養老送終,自己以後又指望誰呢,傻柱破防了。
“咳咳,這事兒,看人品的,劉嵐人品不錯,不像你說那種人,真到那一天,你不還有……!”
本來想要說什麼的賈海傑,忽然嘴巴也踩了刹車,造成現在局麵的,是何雨柱自己作的,跟他賈誌傑沒關係,難不成,作為妹婿的他,要給舅哥養老。
不可能的,人是你自己挑的,乾他賈海傑啥事,他可不能打這個包票。
“你能保證劉嵐現在不會,你能保證,劉嵐仨孩子,以後也不會麼?”
停下了自行車,坐在了橋洞邊,看著波瀾不驚的水麵,何雨柱陷入了EMO中,深深的懷疑起了劉嵐和自己結婚的目的。
“你跟我犯什麼勁啊,你倆造一個孩子不就完了麼,她孩子你保證不了,你自己的孩子,就不能保證了?”
心裡罵著秦淮茹的賈海傑,跟著跳下了自行車,這寡婦心是真臟啊,妖言惑眾,非拿她那套,往人劉嵐身上套,但往後的日子,誰又能給何雨柱保證呢?
“難不成,劉嵐不能生了,或者,嘶~,我說,舅哥,你是不是身體有什麼大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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