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世上之事,往往皆難兩全其美。
就比如那位吳老師,雖然精通明史,但過於精通了,又不年輕漂亮,讓高植物沒了好為人師的興趣,自然就被懂一點兒明史但不多、卻年輕漂亮的高小妹取而代之。
而高小妹雖然極好,卻又見不得光,隻能養在港島。
難啊!
南建龍感覺很難。
本來,他以為隻用幫便宜外孫找關係、弄一個擇數金牌班的名額。
卻沒想到,親外孫女也打來電話,讓他弄一個擇數競賽班的名額。
按理說,金牌班和競賽班沒有衝突,他都能幫得上忙。
但問題是,他想找的那位李區長,跟他有過節,隻肯給一個名額。
當年,李區長及其丈夫在他手下工作,但轉正的名額,他隻肯給一個,把人氣得不輕。
現在人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他又能怎麼辦呢?
糾結一番之後,他刪掉了發給南儷的消息,轉而決定要把名額讓給顏子悠。
畢竟歸根到底,還是他自己更重要。
這也無可厚非!
他身體不好,多虧了蔡菊英的照顧,才能活到現在,給她一些好處,難道不應該嗎?
於是,顏子悠進了金牌班。
而夏歡歡,儘管鐘益想以收顏子悠為條件,讓這個師哥的女兒進入競賽班,但崔經理並沒有同意。
田雨嵐嘚瑟起來了。
周五晚上。
陳濤和夏姑娘一起,在超市購物,接到了田雨嵐的電話。
她不無得意地說道:
“嗬嗬,怎麼樣?子悠進了金牌班,沒用你幫忙,你也沒那個本事!”
陳濤切了一聲:“我是沒那本事,難道你就有了?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你媽找南叔幫的這個忙。”
話說到這兒,今晚也來超市買東西、順便偷看陳濤和夏姑娘的南儷,頓時不淡定了。
她隻知道,南建龍沒能找到關係,暗暗猜測田雨嵐用了彆的辦法,卻哪裡知道,竟是臭老爹偏心?
南儷丟開推車,當即就要找陳濤問話,卻被陪她一起來的夏君山攔住。
田雨嵐輕哼道:“我媽是他老婆,他怎麼能不幫?如果沒有我媽,他憑什麼舒舒服服活這麼多年?他就應該幫忙。”
彆的不說,陳濤對這一點相當認可:
“你說得沒錯,南叔是個現實的人。雖然不愛你媽,但他也很清楚自己離不開你媽,所以才幫子悠,而沒有幫歡歡。當然他估計也會有一些負罪感,想要彌補南儷,估計會給錢吧!”
這渣男身在局外,看熱鬨不嫌事大。
田雨嵐一聽,心下果然就警惕起來,但沒再跟陳濤繼續聊這個話題,而是反問道:
“他還有一些負罪感,你有沒有呢?”
陳濤嗬嗬一笑:“我哪來的負罪感?我又沒出軌!該給的也都給了,還想怎麼樣?難道這婚隻能結、不允許離嗎?”
田雨嵐咬牙恨道:“才離婚不久,你就找了新女友,還說沒出軌?”
陳濤歎道:“田同誌,我理解你嫉妒的心情,但你也要捫心自問、憑良心講,我這些年待你如何?我不欠你,我付出的也夠多了,咱們還是一彆兩寬各自安好吧!”
聽了這番話,田雨嵐真是又氣又難受:“你才嫉妒呢!”
“好啦,我還要陪我的女友逛超市,沒空理你,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渣男,誰想理你?!”
“你今天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話啊?是不是感覺來了想讓我去陪你?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犯錯誤。”
陳濤話音剛落,田雨嵐就結束了通話,而夏姑娘也對他施以拳打腳踢,卻一招不慎被他抱進了購物車。
對大人來說,坐購物車不太雅觀;但對小孩子來說,卻相當合適。
作為陳濤的乾女兒,嬌小玲瓏的夏姑娘,坐一坐自然無妨。
“討厭~臭大叔,快點抱我出去。”
“……”
等兩人說笑著離去,南儷又拿出手機,準備找老爹理論!
夏君山再次攔住,免得這老婆一時激忿之下,說出一些傷人的氣話,把身體本就不好的南建龍氣傷。
同時他也暗暗吃驚,怎麼也不敢相信顏鵬這老婆奴,竟然有這麼大的改變……
呃,好像也沒變。
他還是那麼會哄女人。
不信請看這小女友,根本不在意他跟前妻聯係,與其說是在拳打腳踢,不如說打情罵俏。
一刻鐘後,昂科旗汽車內。
夏君山勸道:“儷儷,顏鵬說的話,其實也有點道理。”
“有什麼道理?”
南儷氣呼呼地說道:“你們男人生了病,接著就出軌、跟女護工搞外遇,這很有道理?我也不否認,這些年他多虧了蔡菊英的照顧,但他也給了好處,連人都給了!還要怎麼報答啊?他就是偏心,偏心這個老小三,偏心田雨嵐,偏心顏子悠!你先回家看孩子,我去找我媽,必須得要個說法!”
“儷儷……”
夏君山還想再勸。他並非不支持老婆去討個說法,畢竟他也覺得老師兼嶽父偏心。
但總歸是一家人,最好還是先緩一緩,消一些氣,心平氣和地去理論。
南儷卻瞪著眼睛,流露出夏君山從未見過的嚴厲,大聲地嗬斥道:“不要勸我了!”
夏君山隻好閉嘴。
儘管與顏鵬相比,他確實硬氣不少,卻也挺有限。
次日清晨。
二樓主臥陽台。
看著晨光熹微、花木成蔭的園景,起來放水的夏姑娘,心情舒暢之極。
陳濤裹著薄被,轉過身正對著這丫頭,感慨道:
“妙妙,你是不是太自由了一些?對你來說,穿上裙子真的很難?”
夏姑娘轉過身,瀟灑地背靠欄杆,振振有詞道:
“家裡沒有外人,乾嘛還要穿啊?穿臟了還要洗,太浪費水資源!你也趕緊學我,把那被子扔掉。”
陳濤乃是正人君子,當即義正辭嚴地拒絕:“我就不扔!”
夏姑娘叉著腰,裝模作樣地嗬斥道:
“大膽妖僧,竟敢違逆本宮的意思,還不速褪袈裟,讓本宮嘗個鮮!”
為什麼會稱呼妖僧,自然不是因為陳濤每嘗與嫪氏、拉氏普斤自比,他沒這麼自戀,畢竟他很清楚,每位讀者都比他更加厲害十倍,大家說是不是?
陳濤一臉正義,給出了一個看蟲豸的眼神,故作嫌棄道:
“似這等無禮、無恥、無理的要求,恕小僧不能從命!”
夏姑娘嘿嘿一笑,徑直走到床邊,得意洋洋地說:
“這可由不得你!”
“好你個妖精,真是有眼不辨真佛!看我袈裟!”
陳濤突然暴起,一個轉身跪坐起來,然後一把將夏姑娘撈進了懷裡,拋起的被子也重新罩住了他倆。
“大叔,等一下,我好像忘記衝馬桶了。”
“有沒有忘了擦?”
“好人~你幫我!”
“……”
中午。
由於睡了回籠覺,因此在吃完午餐之後,夏姑娘就去了小書房複習。
陳濤則在小花園翻地。
高植物翻地,是為了懲罰自己犯錯;陳濤則是無聊,養點花花草草。
其實,他曾經係統地學習過種地,以便不時之需。
顏子悠那邊,即便是周末也要上補習班,白天沒時間。
得等到晚上,陳濤才會去接他下課,然後去他爺爺奶奶那裡吃頓飯。
也因此,這小子避過了今天的激烈戰火。
南家。
硝煙彌漫,戰雲密布。環境沉悶壓抑,氣氛劍拔弩張。
進攻方為趙娜、南儷以及夏君山。
前兩者敢打敢戰,火力源源不絕;而後者卻畏首畏尾,猶疑不定,仿佛中了思想鋼印。
防守反擊方為蔡菊英、田雨嵐母女倆,她們神情堅定,作戰理由充分,極具戰鬥意誌,寸步不肯相讓。
至於戰役目標南建龍,真的很想把自己從戰場摘出去,就讓原配鬥小三、小三鬥原配,但始終不能成功。
隻見趙娜這個原配,紅著眼睛控訴道:
“建龍,為了這小三,你連儷儷、歡歡都不要了?你怎麼能這樣?”
田雨嵐叫道:“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在跟你離婚前,南叔沒有出軌!我媽不是小三!”
南儷準備接戰,卻又被趙娜搶先:
“怎麼不是小三?你家三代都愛搶,老的搶老公,小的搶補習名額,年輕的搶爹!”
其實在原著中,年輕的也是搶男人。因為顏鵬本和上司南儷是一對,因跟田雨嵐出差,被後者截胡。
很顯然,這次出差發生的事很有故事性,可以拍成電影。
“你胡說!南叔把名額給我子悠是應該的,你家歡歡的成績又不好,隨便上個補習班,難道不行嗎?就算給她去擇數,她能跟得上?”
田雨嵐這話有點道理,但在這件事上,趙娜和南儷可以不要這個名額,南建龍卻不能不給。
老小三更不能搶!
肯定是搶的。
趙娜很了解蔡菊英,知道她在外麵神氣,但是在南建龍麵前就會裝可憐,標準的小三手段。
她拍著桌子、大聲怒斥:
“歡歡成績好不好,跟你有關係嗎?你管好自己吧!現在你就已經遭到報應,被彆的小三搶走老公,以後你倆還不知道會怎麼死呢!”
真特麼解氣!夏姑娘,你做得好,做得好啊!
見蔡菊英母女倆,被自己老媽懟得行將氣暈,南儷的心裡真是大為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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