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林華鳳蠻橫道:“易遙是我的女兒,我就是死也不同意她跟你交往,更不許她去你家!”
說著,伸手去推陳濤。
陳濤一把拍開,怒視著大聲指責道:
“你好狠的心腸!你非要讓大家知道、遙遙是你這麼一個技師的女兒、你才開心?非要讓她冒著患傳染病的風險、跟你過這種苦日子,你才痛快?你動輒就非打即罵,口出惡言,是不是想報複她爸?你他媽的,你就這麼對待遙遙,難道還要她感謝你養活了她嗎?要是沒我,讓她看到人生希望,感到溫暖,她早去跳黃浦江了!”
齊銘正在刷題,聽到動靜後便想出門。
他媽李宛心連忙攔住。
李宛心最討厭林華鳳,自然也厭惡易遙,更抗拒兒子跟易遙當青梅竹馬,但是沒辦法,她家剛買的房子,還沒有裝好,得再等一段時間,才能搬過去。
看著高大冷漠、仿佛天敵一樣的陳濤,聽著他口中劍刺刀劈般的指責,林華鳳雖然早已沒了羞恥之心,但此時仍不禁感到了惱羞成怒,卻無力反駁,就隻好人生攻擊:
“你個小嗶養的……”
陳濤冷笑道:“好一個窩裡橫的婊子!你的好態度全留給了那些客人,不爽的情緒就通過打罵的方式,發泄給女兒、還有女兒的男友,你就是這麼一個混賬的爛女人!我要告訴你,還有不到五個月,遙遙就屆滿十八不用你監護了!到時候她再去我家你也攔不住!你隻能告訴我爸媽你是個婊子,隻有這樣我爸媽才會趕走遙遙,不許我找她。”
他這番話到最後與其說是提供建議,不如說是殺人誅心!
易遙哭得稀裡嘩啦。
沒錯,她媽是婊子,齊銘的媽媽李宛心一向討厭她,那彆人的媽又怎麼可能喜歡她?
林華鳳也頹然、委頓於地。
陳濤話鋒一轉:“遙遙說她的學費,都是她爸瞞著後媽偷偷墊付的,我卻不相信,我覺得是你給的。你沒少掙錢,卻過得這麼拮據,莫非是偷偷給遙遙攢了一筆錢?你留著花吧!再找個正經工作,以後瑤瑤的一切花費都交給我,我讓她光明正大地活在陽光下!”
林華鳳瞪大了眼睛。
易遙也是難以置信。
陳濤拍了拍她肩膀,“還愣著乾嘛?去收拾課本試卷!衣服就算了,明天周日我陪你去商場買新的。”
他手上有五千多,過幾天為了上學,再要個幾萬,便宜爸媽能不給?爺爺奶奶也會樂得拿出養老金。他不混社會,反而要讀書上進,但凡智商正常都知道要支持他,又不是沒錢。
易遙看著老媽,腳步沒動。
林華鳳和她對視三秒,移開了目光,看向陳濤,說道:
“不行!我信不過你!”
陳濤淡然道:“不要覺得所有男人都像你老公。我如果隻想玩遙遙,不想負責,今晚就不會來找你、費這口舌。什麼時候有需要了,我大可以像以前一樣讓她逃課!”
聽到這裡,易遙也羞愧地低下了頭。
是,她沒少逃課,不然怎麼懷上的?
陳濤繼續說道:“我已經輟學幾年,但現在為了能讓遙遙專心學習,我也打算轉學去她們學校讀書。而轉學借讀的費用動輒好幾萬,上學對我來說則更是一種煎熬,這麼大代價,還不能證明我對遙遙是認真的?你必須趕緊從良,不然我的爸媽絕不會接受遙遙!”
林華鳳捂臉大哭。
最後一句,直接突破了她最後的心理防線。
易遙也抱住男友,哭得是梨花帶雨。
齊銘再也忍不住,直接突破了老媽李宛心的防線,硬是闖出了大門,往這邊走來。
李宛心緊隨而至,站在門外好奇地看著屋內。
陳濤沒理會他們,給易遙抹了抹眼淚,就催促道:“這會兒已經很晚,不要耽誤,抓緊時間收拾東西。”
易遙乖巧地去了裡間。
由於家裡太狹窄,有時她媽忙起來,她隻能在門外或去彆的地方等。
齊銘關心道:“李哲,你想乾什麼?”
陳濤轉身道:“讓遙遙有個好的學習環境,避免她以後步了她媽媽的後塵。”
齊銘臉色發綠:“讓她去你那兒住?”
陳濤反問:“不然呢?你應該也挺喜歡遙遙,是不是不願意看到她和我同居?你這人雖然在我眼裡軟得像泥,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但遙遙能去你家也算脫離苦海。怎麼樣,隻要你同意她去你家,我放手。”
“我……”
齊銘剛說一個字,就被李宛心揪著耳朵,生怕他被壞女人纏上般拽回家。
陳濤重新看向林華鳳,嗓音低沉地問道:“什麼感覺?女兒因為自己被彆人棄如敝履,你對此有何看法?”
林華鳳隻是哭。
不一會兒,易遙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課本。
男友的鼓勵目光中,她對林華鳳說道:
“媽,我會常回來看你。”
平時她真沒少直呼林華鳳的名字。
母女倆一向打成一片,非常和諧。
林華鳳沒吭聲,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他說。”
易遙乖乖出門。
林華鳳猶豫片了刻,才生氣地說道:“你說的好聽,可你是怎麼做的?我的衛生綿條遙遙這個月沒用,分明是有了!”
陳濤當即甩鍋:“這怎麼能隻怪我?你難道沒錯?要不是你乾這行,她又怎麼可能用無所謂的態度、對待這種事?總之都是你不好。”
林華鳳切齒道:“孩子不能生下來!絕對不能!”
陳濤認真點頭:“過幾天我陪她打,以後也會戴,不會都聽她安排。”
聽她安排……
林華鳳難繃道:“滾!趕緊給我滾!”
又自我介紹了一番後,陳濤大踏步出門,和易遙一起回了自己的安樂窩。
易遙沒少來男友家,連齊銘都對這個地址刻骨銘心,今天卻是首次過夜。
魔都的冬天也挺冷,但在男友的要求下,她還是去狹小的衛生間洗了澡,然後才回到了開著空調的主臥。
陳濤也去洗澡,順便給太陽能上水,之後也一身寬鬆的叁槍牌內衣,走進主臥。
一共兩條被子。
易遙選了靠窗的一條,此時正靠在床頭,眨巴著眼睛,期待地看著男友。
陳濤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十一點,你就睡覺了?”
易遙臉上一紅,她分明在等著培養感情,怎麼男友卻誤以為她要睡覺呢?
陳濤笑著提議:“再背半小時單詞!我目標魔都大學,你多學兩年,不考個複旦交大,能說得過去?”
我考複交……
易遙還在懵逼之時,陳濤已將她的英語書扔了過去,接著自己也拿了一本數學教材,選了另一條被子,也靠在床頭,似模似樣地看書。
高中的知識,對他而言真的沒啥難度。遠的不說了,隻說上一個世界的沈磊,按設定就可以在高考十多年後,輕輕鬆鬆輔導高三學生的作業。
這多離譜?
而他已經全麵繼承了沈磊的所有能力,還有過目不忘等各種強力外掛,還搞不定高考?
見男友在燈下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的教材,易遙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就好像浩南哥不陪兄弟去砍人,卻跑去了學校當什麼老師……
十一點半。
陳濤放下了教材,又喝了口溫開水,對易遙說道:“我準備睡覺了,你要是還想學,我就再陪陪你。”
易遙連忙搖頭道:“我現在也很累,也要休息了。”
啪,台燈熄掉了,但屋內仍有月光,有種朦朧感,迷離感。
大概一刻鐘之後,易遙把腳伸進了男友的被子裡,見男友沒有反對,便得寸進尺,整個人都鑽進去。
空調隻能暖身子,而暖不到她心裡。
次日。
上午十點,陳濤和易遙出門吃早飯,然後就去商場給她買各種衣服,以及生活用品。
五千多塊,肯定沒法去小四常描寫的恒隆,購買路易威登或香奈兒、古馳,但也能兼顧穿暖和好看。
最後共花了近四千。
易遙都驚到了,似男友這樣的花錢速度,過幾天還能有錢給她去打胎嗎?
“放心,明天我去找我爸媽要錢,順便跟他們討論一下上學的事。至於你打胎,現在其實有點早,不怎麼合適,估計得再等三周。這段時間內,你得做好兩件事。”
陳濤吩咐道:“第一,自然是用心學習。第二,想個辦法讓那個唐小米,得知你去醫院谘詢的打胎的事。這樣她才會變本加厲地欺負你,而我屆時就有理由狠狠收拾她,並且誰都不能挑出我的錯。”
唐小米是畜生,直接把她沉黃浦江,陳濤都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但這麼直接的話就太便宜她了,慢慢地玩,不必心急。
易遙很擔心:“可是,可是這麼一來……”
陳濤捏著她的臉,不容拒絕地打斷道:
“沒有什麼可是!你去谘詢打胎,難道就代表是你自己要打胎嗎?就不能是為了你的朋友去谘詢?唐小米到時候肯定傳你的流言,而那些人也都會跳出來欺負你,正好一起收拾!”
“好,都聽你的!”
見男友態度堅定,易遙也不再勸了。
其實她什麼都懂,曾經對齊銘說過“女人就是賤,你要是對她好了,那你的感情,也就變得廉價了”這一類的話,讓齊銘彆對她好。
當然了,說歸說,真從陳濤這裡感受到溫暖之後,她可是感動得大清早就背單詞,爭取考上一所好大學,用高學曆來彌補她的出身劣勢。
“這就對了嘛!既然咱們都想考大學,那就得有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如果不把這些害群之馬清除掉,怎麼學?遙遙你儘管放手去做,有我在,沒人能傷你一根汗毛。”
“……”
易遙覺得她這個男友才是最大的害群之馬,覺得他與其說是想去學校學習,倒不如說是為了去找樂子。
陳濤確實想找樂子。
但區彆是,易遙對他想找樂子的預計,隻是基於李哲是個混混的基礎,而還沒有了解到他濤哥的本性。
來日方長。
下午。
有了男友的監督後,易遙學習效率提高不少。當然,以她目前的智力與學力,依然夠不到那些好大學的門坎。
陳濤以後得給她補課,同時予以強化,如此才能將她送進更好的大學,而他則去找小時代姐妹花玩耍。
可惜,小時代姐妹花不在易遙的高中,不然會更熱鬨。
倒是《夏至未至》的角色如小四的化身傅小司等,在易遙的高中上學,而非虛構的一個叫淺川的城市,這很方便。
晚上。
易遙繼續學習。
陳濤也沒閒著,用昨天沒有被易遙敲壞的鍵盤,照例進行網絡小說的搬運工作,為自己積攢第一桶金。
在小四的世界,沒有錢可是萬萬不能。
不然就沒有辦法作“穿範思哲外套,戴阿瑪尼眼鏡”這一類的描寫。
這些都需要錢。
晚八點四十分,林華鳳打來了電話,難得正兒八經地像個母親一樣,好好關心了易遙一番。
“嗯,嗯,還沒去,現在做太早。”
“以後我會注意的,不會再亂來。”
易遙已從男友這裡得知了她媽通過衛生綿條的數量,結合兩人交往的事實,得出了她已經意外懷孕的推論,因此雖然害羞卻也沒矢口否認。
“不,他沒欺負我,他對我很好,給我買很多衣服,還陪我學習。”
“他沒有開玩笑,明天就會去找他爸媽商量複學。應該不用多久,就能辦完手續。”
“好,好,知道,我肯定會注意休息。”
“……”
通話結束之後,易遙就哭著撲進了男友的懷裡,感激道:
“我媽從來沒有這樣溫柔地跟我說話,謝謝你,謝謝你!”
林華鳳在她心裡的地位如今上升不少,畢竟攢了一堆賣身錢要留給她,那麼拋開平時對她的打罵不提,不也挺有母愛?
而與此相對的是地位掉至穀底的她爸、易家言。
想必從今往後,她會稱呼林華鳳為媽,而開始直呼老爸易家言的名字。
晚上十點。
她背對陳濤,指著空無一物的床單,驚呼道:“有蟲子!”
冬天有什麼蟲子?
陳濤好奇地去看。
易遙竟趁他不備,用被子把自己和他一起蓋住了。
現在就算了。
等卸下肚中負擔,陳濤可不會讓她這麼早就休息,必須學到十一點以後。
望女友成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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